外面的情况,沈凝虽然不知......
但陈玉虹敢打伤她的侍卫、丫环,沈凝定然已经猜到,相府出事了......
她坐在轮椅上,脖子以下都不能动弹,如今连脖子也不能轻易转动......
口不能言,只有眼球还可以转动。
看向陈玉虹视线,分明是蚀骨的怨愤与痛恨!
宁兮儿走进内堂,果不其然,在母亲身后的屏风背后,捕捉到郑业身影。
他摆出攻击姿势,一旦陈玉虹有所动作,他便会立即出手!
陈玉虹带来的人,打晕苍梧和谷雨,郑业隐忍没有出手,大概也想看看,陈玉虹到底想做什么......
宁兮儿连招呼都没打,竟然将郑业收进了空间。
宁兮儿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到沈凝身后......
轻微地喊了声,“娘,是我。别怕......”
声音极轻,如风一样,陈玉虹等人站在几步之遥,加上看不见其他人踪迹,都没听见。
不可置信的神情,在沈凝眼中闪现。
但在陈玉虹看来,以为她是濒死的恐惧。
沈凝越是恐惧,她就越高兴!
显现出一种近似癫狂的神色来。
与平时端起来的贤良淑德模样,判若两人。
她凶狠上前,用力捏紧沈凝下巴......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那么她此刻的眼神,一定能将沈凝千刀万剐。
“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陈玉虹恶狠狠道,“明明是我先认识侯爷的......
他少年英才,胸有大略,只因你的父亲品阶高,就被赐婚给了他......
你知道那时,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即便我能与他在一起,我与他的孩子,都不可能称为他的长子、长女......
而我,在外处处都要被你压一头!”
......
这些混账话,宁兮儿可以当场喷她一脸,不带重样的。
陈玉虹大概从没有如此痛痛快快,肆无忌惮地发泄,对沈凝的痛恨与不满......
此刻格外尽兴,该说、不该说的,全都和盘托出。
只听,她狠狠将沈凝的下巴甩到一边......
沈凝的下巴处皮肤,因为缺少弹性,已经现出一个青紫的手印。
陈玉虹畅快道,“这么些年,吃喝拉撒都无法自理,完全就是个废人!感觉很美妙吧?”
沈凝眼神定住一秒,然后不可置信,看向她。
即便无数猜想,但凶手当面承认......
如此平淡、得意的口吻......
却带给沈凝和孩子如此深重的灾难!
如何能一时接受!
沈凝眼眶骤然变红,豆大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好恨!
想要咬死眼前的人,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可是她连动都动不了。
她想大肆大哭,可最终,也只能唇瓣轻颤,连一个含混的音节都发不出......
宁兮儿看着母亲,目眦欲裂,痛苦到极点......
担心她伤身,到底一掌劈在沈凝后颈,看着她晕了过去。
在陈玉虹看来,沈凝是激怒攻心,这才晕倒......
她的唇角,挂着胜利的微笑。
仿佛看到沈凝死前如此痛苦,她这么多年的忍耐,才稍稍得到补偿......
“碧桃!将药给我灌下去!”
陈玉虹冷冷吩咐,退到一旁。
这药,可费了她一些功夫......
得多空出场地,以免枉费她的苦心!
自始至终,不论是陈玉虹对沈凝动手,或是出言不逊,还是此刻,明确命令,下死手......
陈玉虹次女宁惜,都是作为帮凶的存在。
脸上满是嫌恶与轻视,唯独没有尊重。
“碧桃,快点!我不想在这院子里待了,臭得很!”
说罢,嫌恶地看了椅子上,晕过去的沈凝一言......
嫌她死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