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
宁兮儿瞬间瞪大眼睛......
谢坤的意思,是外祖父不见了,他们正在寻找踪迹?
宁兮儿立即正色,看宁威怎样回答。
宁威身形顿了一下,旋即转身......
拱手向谢坤请罪,“殿下,本侯有负殿下所托......
正在加紧寻找,暂时还没有迹象。”
些坤亲自上前,将他扶起,仿佛刚才问的,不是随口一提。
作为旁观者的宁兮儿,看这两人表演,嗤之以鼻。
宁兮儿相信,以宁威浑然天成的精湛演技,他完全可以不表现突兀的顿住......
这样做,也不过是隐隐传达,谢坤的怀疑,他也是介意的。
不知宁威说话是真是假,外祖父下落,宁兮儿打算自己亲自去查。
偏殿里那么多官员,均束手就擒......
外祖父性情坦荡直率,舅舅和小姨性情率直,若太子一党密谋把持朝政......
以原主对他们的印象,他们万万做不到,未雨绸缪,保全自身......
除非......
宁兮儿脑海,引入出嫁前,城门前惊鸿一瞥......
外祖父平日不参与党政,交往简单,真正称得上门上,只有那一位......
如果是那个人,一切便可以说得通了。
除此之外,宁兮儿印象里,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具备以身犯险的决心和能力的人。
定远侯宁威走远,皇后才说,“坤儿,眼下用人之际,笼络人心,还需依靠定远侯......
你刚刚何必提点,若是找到,他若是向告诉咱们,自然会呈报......
不是不想,即便你提了,他也不会轻易交出来......
否则,会显得欲盖弥彰。”
谢坤神色却不以为然,“一个沈清,不足为虑。
他本就根基不深,也非大权在握。其实找与不找,没那么重要......”
“所以......”
皇后试探问,“坤儿是想以沈相为借口,敲打敲打宁威?”
谢准没有否认,正色道,“眼下关键时机,已经到你死我活局面......
定远侯辅佐我不假,但他性格狡诈,我料想,他也并非只将赌注押在我一个身上......”
皇后神情也变得严肃。
谢坤又道,“首尾两端,看似尽心,实则摇摆不定,凡事留一线......
将来无论谁坐上王位,他都有立足的依据。
今天不过提醒一二,他若听得进去,是个聪明人......
就应该清除杂念,斩断其鼠尾,全心全意,辅佐本宫大业......
如若不然,他留着谢准这个废人的岳母—定远侯府嫡夫人,还有外祖父很沈清......
很难不让本王乱想,他是在为自己留好退路......
万一将来谢准残寇起事......
或许他还多一道保命符?”
宁兮儿在旁边听完,忽然有种真切感受......
谢准身边的人,都是值得信赖,交托性命之辈......
而眼前的人,明明暗度陈仓多年的,却依旧彼此地方,心怀芥蒂。
回响谢坤刚刚的话,宁兮儿顿时大惊,箭步朝侯府奔去......
奔跑时,她回看了乾清宫里的谢坤一眼......
敢动她外祖父和母亲,她跟他们没完!
一路隐身,狂奔跑出皇城。
主街和坊市之间,沿路警戒。
随处可见,带到侍卫巡视巡查,寻找可疑之人。
不便于骑马,宁兮儿索性喝了几口灵泉液,不足体力,一口气跑回了侯府。
母亲沈凝所在偏院,传来平妻陈玉虹和次女宁惜的声音。
院外躺着,母亲身边的侍卫苍梧和丫环谷雨,两人趴倒在地,都人事不省。
陈玉虹的贴身婢女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黑乎乎的一碗液体......
宁兮儿淡淡扫了一言,凑近闻了一下,全是刺鼻气味......
不用检测,也不难猜到,里面是什么......
毒药!
宁兮儿唇边扯出一丝冷笑。
这么多年,陈玉虹不敢轻易对母亲动手......
除了有外祖父在的缘故,她也需要忖度渣爹态度。
稍有不慎,移居偏远的,就可能变成她自己。
而此刻,宁威不在家,她敢自行其是,要么是宁威默许,要么她看外祖父失踪......
太子号令,边关大将回京述职......
恰巧大哥、二哥还没回来,她想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除掉母亲,永诀后悔......
否则,等大哥、二哥回来,万一被扣在京城,不止她,连她的儿女,都永远低人一头。
如果母亲死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作为平妻的她,顺应成为侯府嫡夫人。
大哥、二哥的身份不会变,在世人眼中,还只会是失去母亲的可怜虫......
而她的儿女,则会成为堂堂正正的嫡公子、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