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更甚,大雪纷扬间一个月转眼即逝,北堂卿的身体渐渐好转,已然能下床走动。
年关将至,雪花飞扬间,忙碌的生活反而让冷意少上几分。
暖房内,北堂卿让几个掌柜先回去,自己先对账册。
大山从外面进来,将一封信递给他:“爷,老爷来信,是急件。”
北堂卿接过来,拆开,看到信中内容时,眸光霎然冷厉。
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大林道:“是不是老爷出事了?”
放下信,北堂卿道:“陛下中毒,线索扯到太子一派,秦王借机打压父亲。父亲不慎从台阶上摔下,受了伤。”
“老爷受伤了?”
“嗯。”扫了他一眼,把信收好,北堂卿语气透着坚定:“准备一下,我们前往京城。”
父亲受伤,京城内大哥和二哥的压力十分大。
陛下中毒一事真扯上北堂家,稍有不慎,秦王必然会抓此机会扳倒父亲。
父亲是他们家的顶梁柱,绝不能倒下。
大山想到什么,笑道:“爷,您可以写信告诉子雅姑娘,她定然会开心。”
上次爷没有见到子雅姑娘,到了京城必然能相见。
“自然。”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北堂卿眸底尽是温柔。
大林道:“等下招财回来,属下会把它喂得饱饱,养肥些飞得更快。”
北堂卿望向外面:“招财今天好像没有看见。”
“早上出去玩就没回来,今天有些久了。”
平时招财出去玩,绝对不会玩一整天,今天十分反常。
它很恋家,出去也就玩一两个时辰就归家,今天却仍未见影子。
北堂卿有些担心:“让人去找找,它平时喜欢到西山那边玩,骑着马去快些。”
话刚落下,外面传来东西坠地的声响,大林第一时间赶出去。
外面盆栽旁,大林见到招财颤抖着身体倒在旁边,翅膀耷拉,好像有些不对劲。
“招财。”
大林抱起它,发现它嘴角流血,立刻转身往里跑。
“爷,爷,招财不知是受伤还是中毒了。”
“我看看。”
北堂卿伸出手,接过招财放在桌面。
招财眼神都有些涣散,嘴角,鼻孔都流着血,却还是想往他怀里靠。
北堂卿立刻让大山拿药,自己扶住招财的身子:“招财别怕,很难受是不是,等下就好了。”
“药来了。”
大山把翻出来的药递给北堂卿,满是担忧的眼神望着招财。
北堂卿倒出一粒绿色药丸,塞到招财嘴里,待它咽下后再灌了些温水。
招财很难受,很乖,却站也站不起来,趴在桌面奄奄一息,连翅膀都抬不起来。
北堂卿细细为它检查身体,发现并没有外伤:“应该是不小心吃到毒果了。”
大林不敢置信道:“它不是从来不吃外面的水果嘛,这一年天天去西山,也没见出事。”
“中毒,身体的肉却没有变黑,也不知它吃了什么东西。”
北堂卿发现它的血管变成红色,十分诡异。
轻抚着它滚烫的身体,北堂卿疑惑:“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大林无比担心:“爷, 招财能不能挺过去?”
这可是爷亲自养大的,爷可疼它了。
北堂卿满眼心疼:“不知道,希望它能挺过去吧。”
他没有心再处理事情,抱着招财上床。
轻侧着身体,把招财小心翼翼放到怀里,温暖它颤抖的身体。
轻抚着它的身子,北堂卿小声鼓励:“招财要加油,你可是能活几十年的罕见鹰隼,你还小,都未成年,可不能倒下。”
招财十分难受,轻声呜咽叫唤,气息微喘,十分难受。
这一夜,北堂卿彻夜未眠看护着招财,时不时给它喂一些温水。
他养大的小宝贝,可不能出什么事情。
半夜时分,北堂卿再次给它喂了粒药,发现它的气息更弱了。
为了它能顺气,北堂卿坐靠在枕头上,把它放在怀里,利用体温让它舒服点。
天色大亮时,经过彻夜细心照顾的招财终于缓过气,气息开始变强,翅膀也能抬起,北堂卿暗松口气。
把它放到旁边丝被上,撑了一夜伤未痊愈的北堂卿闭上眼睡一会。
他一觉睡到了下午,睁开眼瞧见招财正睁着大眼睛看自己,身上还穿着一个小巧别致的衣服。
见到他醒来,招财开心的扑着翅膀走过来,却一跟头栽到他脸上。
“你身体刚好些,小心别摔傻了。”
把它拿起来站好,手抚着它身上的小衣服。
这衣服是谁送的,好丑。
大林见到他醒来,欢喜掀起帘子:“爷,您醒了。”
“嗯,招财这衣服好丑,谁给它剪的。”
大林忍不住笑出声:“是夫人,您睡着的时候夫人过来,见到招财受伤,冷得颤抖,就给它剪了件衣服。”
丑是丑,能御寒就行。
北堂卿缓缓起身,肚子饿得咕咕叫。
大山见此,忙去端菜,大林把凉掉的药放到火盆旁,慢慢温热。
北堂卿还有伤在身,饭菜很清淡,鸡肉,猪蹄,青菜,还有小碗汤。
他确实饿得厉害,吃了两碗饭才放下筷子。
喝过药后,坐在摇椅上烤着火,抱着招财望向窗外。
大林端着茶点进来,见到招财虚弱的模样,轻声道:“爷,招财受伤,岂不是暂时无法和子雅姑娘通信。”
轻抚着招财,北堂卿道:“无妨,到了京城再给她一个惊喜。招财知道她宅子在何处,到京城见面也更方便。”
她本就是大家闺秀,出门不宜,在京城的话可能会自由些。
北堂卿给招财再喂了一次药,看它气息已慢慢平常,心里松了口气。
把它放在旁边,让大林拿来一些兔肉,一块块喂给它。
招财吃的很慢,仿佛很吃力,却还是努力往下咽。
吃了有平时的三分之一,招财没有再吃,喝了些水钻到他怀里闭上眼。
北堂卿知道它仍很难受,轻抱着它:“看你下次还乱吃东西。”
招财竟然听懂他的话,微微摇头,叫声十分可怜。
抱着它微昂头,北堂卿闭上眼,轻轻晃动。
大山进来见到他正休息,没有打扰,步伐轻柔退到外面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