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纷飞,雨水相伴,暖房内窗户紧闭,将刺骨寒意挡在外面。
招财在旁边玩,大山和大林立于旁边,望着发呆的主子不知如何开口。
自从三天前子雅姑娘有急事回京后,自家主子就心情不好,连招财都不搭理了。
袁霸进来就见到北堂卿正躺在床上养伤,知道他没睡,唤道:“三娘。”
缓缓睁开眼,北堂卿瞪他,语气孱弱却透着凌厉:“再唤我三娘,我削了你。”
心情不好?!!
袁霸眨眼,满脸疑惑来到他身边:“三娘,你怎么了?”
认识他这么多年,少有见到他脾气大的时候。
抚着额,北堂卿道:“你自己随便坐。”
大山来到袁霸身边,低头小声道:“袁爷,我家爷心上人回京了,连面都没见到,心情正不好。”
什么?
“回去了。”袁霸望着北堂卿,讶然:“阿卿,你怎么没有见到人,那天不是说去兰湖相见吗?”
那天他还在想,阿卿这么好,只怕见面后亲事就不远了。
这好好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蛾子。
大林冷哼:“别提了,要不是遇到秦王,爷也不会受伤,也不会错过和子雅姑娘相见。”
袁霸轻叹:“原来你是和秦王在兰湖相见厮杀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以为是和秦王抢廖房,才会被伤,感情还有这样的乌龙。
望着北堂卿,袁霸无奈道:“阿卿没事,你这么好,待那子雅姑娘见到你一定会对你倾心的。晚些没事,晚些你和我入京吧,万一拖久了,子雅姑娘订了亲如何是好。”
这样子更好,阿卿可以和他一起进京。
北堂卿睁开眼,凝视着他:“你什么时候入京?”
“下个月,你现在都不能下床,只怕赶不上。”
日子有些赶,他的身体还没有康复。
北堂卿闭上眼:“你先入京,我伤好了再去。”
他原本并不想入京,但此次和子雅错过,让他非入京不可。
袁霸有句话说的对,万一她被家人订亲,那自己肠子都悔青。
袁霸见他愿意入京,开心的差点惊呼,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只是笑了笑。
陪他说了会话,袁霸才起身离开。
北堂卿睡了会觉睁开眼,感觉伤口有些扯到,痛的他难受。
大山听到声音进来,掀起帘子:“爷,刚才得到消息,秦王三天前突然回京了。”
霎地睁开眼,北堂卿眸光泛冷:“可知出了何事?老爷有没有来信?”
三天前?
看样子秦王不想让人知晓他离开淮水。
大山摇头:“不知秦王为何回京,老爷也没有来信。”
北堂卿歪头望向他:“立刻派出所有人查,一定要查出来秦王为何回京?实在不行,从馆主下手,他好酒,给他多灌几坛,什么都会抖出来。”
大山点头,转身去办事,大林端着药和他擦肩而过。
“爷,喝药吧。”
坐在床边,拿起勺子,喂他喝药。
几天后,北堂卿的伤恢复的十分快,而他也接到了父亲的来信。
大山把兔肉放在桌面的小碟上给招财,轻声道:“爷。”
把信递给他,北堂卿神色清淡:“陛下中毒,昏迷不醒,而且父亲牵扯其中。”
这对他们北堂家,十分不利。
大山睁大瞳眸,惊呼道:“那情势对老爷岂不是很不利。”
“正是。”轻抚着腹部上的伤口,北堂卿语气阴鸷:“可恨秦王将我刺伤,早知道直接将他沉在兰湖内。”
父亲和兄长在京城,必然十分被动。
想到什么,北堂卿望向大山:“准备纸墨,你们扶着我点,我要给父亲写信。”
二人脸色微变,大林道:“爷,您的伤口刚好些,万不能坐起。”
“无妨,你们扶着我点,不会有事的。”
二人相视一眼,想到情况紧急,无奈只能去拿笔墨。
把凭几放上床,然后小心翼翼扶起北堂卿。
强忍着痛靠坐在大山身上,北堂卿执笔给父亲写信。
一封信也就不到一百字,写完北堂卿满身大汗躺下,痛的微微颤抖。
大林把信放入信封,大步走出去,让人快速送往京城。
招财跳到里床,用嘴喙轻扯他的被子。
北堂卿轻抚它的头顶,笑道:“子雅回了京城,待过几天你再去,到时候她必然到家了。”
招财撒娇似的钻到他手肘里,叫声欢快。
北堂卿想过让招财送信,但现在寒天雪地,他怕路上出什么意外。
等天气好些,再让它送信。
施花语端着茶点进来,见到他没睡暗松了口气:“表哥,身体如何?”
招财扑棱翅膀,飞到高高的梁下准备睡觉。
“无妨,好多了。”
施花 语见他躺在床上,轻声道:“我送了些糕点,我拿两块给表哥吧。我问过大夫,都是你可以吃的栗子糕,还有绿豆糕。”
“栗子糕给我一块。”
“好。”见到他有胃口,施花语暗松口气,给他拿了块。
甜甜的,酥酥的,很合北堂卿的胃口。
北堂卿吃了两块就摇头,问她:“听母亲说安排了你和王高见面,如何?”
施花语脸色微红,揪着丝帕:“还不错,姨母说他人品不错,我相信姨母。”
“表妹放心,王高人确实不错,品德也行,嫁给他会过的很好。”
“嗯,都是托姨母的福。”
这个媒是姨母特意让人寻来的,她嫁入王家也是高攀,确实是良缘。
北堂卿道:“他让你出去你别一个人,待表哥身体好些,再约他出来,你可以近距离看看。”
“多谢表哥。”
施花语敢一个人来,就是因为姨母一家待她们极好,也绝对不会害自己。
她没有坐多久,怕影响他养伤,坐了会就离开。
北堂卿见到施花语端有水果,笑望向上梁的招财:“有水果哦,招财不要吗?”
招财这会子才看见那水果,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俯冲落桌,张嘴就咬小碟上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