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秋瑾送她房子时,周秀绒就已经开始盘算这件事。
首先把户籍独立出来,反正二人只是办了酒席,也没有在律法上登记。
她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再加上一个独立户口,完全是经济独立的舒服过日子。
并且,在亲眼目睹崔世桦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周秀绒更是下定决心,她想要立女户。
“什么女户?”
“是秋瑾撺掇你的?”
“她没丈夫带着幼子能立女户,那是寡妇的特权,秀娘,我还没死呢,你也要立女户?”
崔世桦自然不能接受这个要求,他一向机智敏锐,心里突然浮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你是不是看到了?”
崔世桦慌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将她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周秀绒的眼睛,不确定地质问:
“你是不是看到蛇潭了?”
“你害怕我,你立女户,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
周秀绒垂着眸子,不敢与他对视。
“什么蛇潭?没有!”
“我就是听说清水县立女户有好多福利,你也知道嘛,我贪财,最喜欢占便宜了……”
崔世桦猛地攥住她的肩膀,那双大掌像铁钳子似的,周秀绒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都要被他捏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崔立暖得了失心疯,周秀绒,你也疯了吗?”
“你立女户,是想咒我死吗?”
周秀绒这才直面了崔世桦,看到他震惊失控的表情,周秀绒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如此的易怒易躁,她真是害怕他了。
“崔世桦,你松手!”
“有话好好说,我这就是在和你商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男人并没有松手,双手反而由攥着她的肩膀,改为了拥抱她。
“秀娘,你不能立女户。”
“我们好好过日子,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不能立女户。”
“你是不是计较我们的婚礼太简陋?”
“那我们重新办一场隆重的婚礼好不好?”
“我分家了,户籍是军籍,已经独立出来,我们可以重新上一次户籍,只有我们一家人的户籍。”
崔世桦如此的机警,瞬息间,就察觉到周秀绒想要钻的空子。
周秀绒心虚的眼皮直眨,额头也直冒冷汗。
“你先放开我,你不知道自己腱子肉多发达吗?你勒疼我了。”
她用力一挣,想要将他双臂挣开,他就牢牢禁锢着她。
“秀娘,我除了娘和妹妹,就只有你了。”
“你要是离开我,我该怎么活啊!”
周秀绒都气笑了,他还耍起赖皮了?
“崔世桦,放手!”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怎么活?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你怎么不能活!”
“我就是想认真的考虑考虑我们的关系,到底该怎么走下去。”
崔世桦心里暗啐一口,他要是真信她的鬼话,她明儿就能把和离书拿到他眼前。
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定然看到了蛇潭一幕,还在这跟他嘴硬!
她八九不离十,就混在了婶子其中。
也怪他恨意上头,一把剥了刘康的皮,肯定被她亲眼瞧见,吓到她了。
“秀娘,你要想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该怎么继续好好过日子,我可以放手。”
“你要是想要立女户,我不同意。”
“过两天,我们去一趟县衙的户房,把户籍重新办理一下……”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反而激起了周秀绒的不满:
“够了,后续我要怎样,不需要你来安排!”
这话一出口,周秀绒立刻就后悔了。
只见崔世桦的双眸里,顿时涌上一团阴霾,他薄唇抿得紧紧的,好似妥协了的沉声道:
“我的底线就是不能立女户,其他的,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
其实周秀绒本就是冲动之下来找他,又冲动之下话赶话,提前暴露了自己的盘算。
偏偏,崔世桦还与她针锋相对。
周秀绒顿时失了理智地冷声道:
“你方才说我怕是疯了吧,崔世桦,你们家才是一窝子的失心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我就是害怕了,我怕你哪天也犯了失心疯。”
“我的要求就是我要立女户。”
“就像你说的,我们在律法上是没关系的,那我们到此为止,我也用不着你答应,我自己就能做主!”
说完,她狠狠地用力,一脚踩在崔世桦的军靴上,还气不过地牢牢踩磨了几下。
但崔世桦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眸光愈发深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周秀绒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放开她是吧,她张开嘴就去咬、他禁锢着自己的两条手臂。
玄色劲装绷着的小臂肌肉蹭地发力膨胀起来,崔世桦被咬的闷吭出声。
陡然间,周秀绒的身子腾空而起,被男人一把抛向了那张行军床。
那床堪堪只能容下一人,木板搭建的简陋小床,硬实的让周秀绒摔了个晕头转向。
她还没有缓过晕眩,崔世桦直接将她扣在身下。
庞大的身躯完全覆盖住她的躯体,若不仔细看,真会以为,只有崔世桦一人趴在床上。
强壮的两条长腿,将她乱踢乱蹬的双腿压制住。
周秀绒立刻晓得他要做什么了,挣扎的极为厉害:
“我警告你,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跟你势不两立!”
崔世桦冷哼一声。
都说堂前训子,枕边教妻,他就是对周秀绒太好了,她才能耀武扬威地在他头上撒野!
男人沉着脸,抿着唇。
手指翻飞,松松两下将周秀绒的裤子扒下来,崔世桦的声音犹如从冰渊深涧中透出:
“用不着我答应?你还想自己做主?”
“你想自个儿做什么主?”
听听她嘴里说的话,怕他也得失心疯,他们在律法上是没关系的,还冒出“势不两立”一词。
这些字眼,着实刺痛了他。
崔世桦抬起手,照着她的小屁股轻轻拍了两下。
“我告诉你,既然律法上没关系,那今儿,我就让全大营的人都知道,我们有关系,还是很深入的关系。”
周秀绒被他拍的两下整蒙了,虽然一点也不疼,但是,真的很羞耻!
她这么大的人,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人打屁股?!
周秀绒当即就恼了:
“崔世桦,你敢打我屁股,你踏马的真有啥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