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间,又听到细微的巴掌声连番响起,配合着女子咒骂不止的娇斥声,真真是香艳至极,令人浮想联翩。
孔浩当即晓得营帐里的暧昧横生,他连忙呵斥围在崔世桦营帐外的兵蛋子们。
“都没事情做吗?”
“没事做的话,现在、立刻、马上,比武场上见!”
周围的戍卒们一听到这话,连连如同鸟兽散的纷纷离开营帐附近。
孔浩控制不住地在外面吆喝了声儿:
“千户,我把人都赶跑了,您放心的办事吧!”
崔世桦当即一声厉喝:“你也给老子滚远点!”
随后,周秀绒不能接受地怒骂道:
“崔世桦,你个王八蛋,不要脸的淫贼……”
男人则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沉声道:
“再敢骂我,你今儿别下床了,看看是你嘴硬,还是屁股硬。”
“就骂你,我骂死你!”
“饥渴下流的大淫魔,臭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得丑玩的花……”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周秀绒的怒斥,顿时被打断。
崔世桦猛地抽在了周秀绒的白腚上,她一时趴在行军床动不得,屁股麻成一片。
眼眶一热,就想哭出来,只是极力的忍着。
“还骂不骂?”
“就骂!”
啪——
“我再问一遍,你想好了再答。”
周秀绒偏要和他抗争到底,一连串的歇后语脱口而出:
“崔世桦种地不出苗,坏种一个。”
“崔世桦吊死鬼打粉擦花,死不要脸。”
“崔世桦后背长疮骨、肚脐眼流脓,坏透了。”
……
她骂的越痛快,落在她屁股蛋子上的巴掌越多。
周秀绒也气不过自己被男人狠狠压制,她猛地翻身起来,一把将崔世桦按在身下。
照着男人的后背,狠狠捶下去。
“咚咚咚”的捶打闷声响起,周秀绒就更不自在了。
她怎么像是按摩小妹,给他按摩捶背呢?!
崔世桦眉眼半阖着,舒服的眼角都红了。
周秀绒彻底愤怒了,踏马的,这狗男人挺会享受。
拍她屁股拍那么多下,她今儿不找补回来,她就不姓周!
周秀绒直接踩上男人的后背,把崔世桦当蹦床似的弹跳,一边在他背上蹦跶,还一边大声贬低:
“狗男人,让你拍我屁股,我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身下的行军床也被她折腾的摇摇晃晃、几近散架的状态,崔世桦害怕床塌了,这才一把将她身子拉下来,他哑声道:
“玩的开不开心?出气了没?”
周秀绒不想搭理他,一脸倔强的傲娇样儿,崔世桦不禁暗叹一声。
便把她搂进怀中,吻她那张、写满了不高兴的小脸蛋子。
“我拍你屁股是我不对,你想打我,你随便打!”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你不要说那些生分的伤人话,你想怎样,我都依你,好不好?”
周秀绒还是不开心,她把脸扭过去,完全不肯接受、他想趁机糊弄过去。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陡然变得昏暗。
窗外滚过一阵阵轰隆隆的闷雷声,眼瞅着即将降下一场暴雨,崔世桦和周秀绒还在帐内僵持着。
忽然,营帐外传来孔浩急促的禀告声。
崔世桦本不想理会,还想吻她那香喷喷的小嘴巴,可孔浩的声音久久不止:
“千户,崔千户!”
“刘指挥使有急事召集,要您立刻赶往军营主帐。”
刘指挥使?
他心头一动,才把刘康杀了,那老东西难道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崔世桦立即抽身离床,他理了理鬓角散落的长发,又整了整身上的玄衣,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走到一半,脚步忽又顿下。
当即回转身来,轻轻的在周秀绒的额头落下一吻:
“你好好睡一觉,我马上回来。”
随即,扯过被子将她盖好。
出了营帐的门,将帘子闭合的严严实实。
周秀绒这才睁开眼睛。
就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发生,不少戍卒都纷纷在跑来跑去。
帐外雷声依旧,大雨还未落下,可周秀绒并不想再在这里等崔世桦。
她在营帐里随便找了件男人的军服,披在身上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军帐。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真是闲得发慌、来跟他扯皮,爱咋咋地吧。
她现在房车都有了,稀罕要他同意过什么日子吗?!
呸,狗东西!
沙洲卫,主帐
刘指挥使叫来了一众部下,整个人精神焕发、神采奕奕,脸上的笑褶,都快能把苍蝇夹死。
尤其是当看到崔世桦最后一个走进主帐里,刘指挥使几步上前,重重拍着他的肩膀:
“世桦来了!
“快,快坐下,来上坐!”
去年靠抢蛮族夜袭的军功,刘指挥使狠狠地被扶风郡郡守夸奖了一番,得了不少金银赏赐。
他在指挥使这个位置,也就坐的更牢靠。
关西七卫,分别由其所在地直属的郡守看管,再由郡守向雍州牧宋寒山上报军务。
因此,沙洲卫也是扶风郡的后备屯兵。
如今,刘指挥使眼瞅着又要来机会抢军功咯,他简直是志得意满,满面红光:
“大家伙都到齐了,我就简单的说一下军务吧。”
“扶风郡目前出现暴乱,郡里的屯兵无力镇压,郡守的意思是,要我们沙洲卫出兵,近两日,即刻前往扶风郡!”
坐在后面的几个百户,都是崔世桦的直系部下。
听到刘指挥使这话一出,大家伙个个心里了然,敢情又要祸祸崔千户当令箭,冲锋陷阵,给他挣军功了!
“世桦,本官的意思呢,由你带五千精兵前去扶风郡,你可有异议?”
崔世桦一脸的不屑,低着头并不言语。
实际上,他在周秀绒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发作呢,这个狗好死不死地撞上来。
那就让他和他儿子,以后同一天过祭日吧。
过了一会儿,营帐里寂静无声,崔世桦才慢悠悠地应答:
“喏,臣下领命!”
刘指挥使当即高兴道:“好,古有冠军侯,咱们沙洲卫出了个崔世桦,这是我们卫所的荣耀哇!”
这冠军侯,说的是曾抗击匈奴的霍大将军。
当年也才十九岁,功冠全军,以此类比,刘指挥使可谓是把马屁拍的响当当,惯会给人戴高帽。
崔世桦拱手:“指挥使谬赞,臣下愧不敢当。”
“当,世桦自是能当!”
刘指挥使毫不吝啬地往崔世桦脸上贴金,却始终未曾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早已变得冷血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