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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用悲悯的眼神望着他。

“我不相信没有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对——”

“她不是!”

他摇摇头,语气显得很坚决。

曾经有那么一刻他是想过,他想过宁扶蕊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希望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顺从她本意的事。”

若不然,他根本不敢想。

没有自己思想的宁扶蕊就不再是宁扶蕊了。

他不能做这样的事。

至少现在他还能与她并肩站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我的儿啊。”

她还是执起他的手,将带着体温的药瓶稳稳地放在他的手心。

“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它的……”

“不,”他还是摇摇头,“永远没有那一天。”

“这几天委屈我儿先住在这里,莫要出来。”

“阿姆没用,不能护你周全。”

“为何?”

圣女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于阗圣女为了保持身体的纯净,需一生不婚不嫁,而我……”

不言而喻,她生了扎西,那是不被允许的。

扎西不禁开口问道:“那,我阿塔呢?”

女人神情凛冽,眼里淬着对于阗王室的恨意,她竭力平静地陈述道:“他被我亲手处死了。”

扎西睁大眼睛,不知道母亲为何会这样做。

圣女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他当时在狱中受尽非人折磨,当我再见到他时,他便不认识我了,求着我杀了他。”

她望向扎西,不知道他会不会恨自己杀了他的父亲。

“扎西,你恨我吗?”

扎西眼中似有迷茫。

他不理解为什么圣女会问这个。

他呆在她身边的日子实在太少了。

没有爱,又何来的恨?

他轻轻摇摇头。

圣女似乎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自顾自喃喃道:

“也好……也好……”

她转身走上楼梯,眼中仍有不舍:“我需要出殿外祈福了,我儿千万照顾好自己。”

“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是我曾经住过的,我儿可以先住着。”

“水牢里那个女人你可以去探视,但切勿妄动机关。”

扎西挠挠头,干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轻声道:

“谢谢姆妈。”

圣女的身形隐入黑暗中,扎西的面庞也有一部分隐在漆黑里。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瓷瓶,一阵沉默过后,他还是将它收进了袖子里。

而后,他翻找着房中的伤药,随即走出了房间,去找宁扶蕊。

宁扶蕊百无聊赖地被缚在墙上,哼着家乡的小调。

豁口透出一丝亮光,又有什么人来了。

“扎西?!”

“你怎么又回来了?”

扎西委屈地望着她:“他到底哪点比我好?”

这人思维跳转得太快,宁扶蕊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谁?”

“你的情郎。”

“……”

宁扶蕊不禁有些疑惑,圣女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才能误解成这样。

“阿蕊有了他,便会忘了伊州,忘了宁家军——”,他愈说愈小声,“忘了......扎西。”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忘了你的!”

扎西不相信:“……真的?”

宁扶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

扎西生着一双金黄璀璨的兽眼,不说话的时候,便沉着一双眉眼,静静凝视着你。

宁扶蕊感觉自己身在草原,被狮虎盯住。

“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扎西拿起伤药,一双手穿过铁栏杆,同她说:

“那你把脖子伸过来些,我给你擦药。”

宁扶蕊仰起头,露出被掐得一片红紫的脖颈。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扎西内心歉意深重。

“你哪来的药?”

“我在姆妈房间拿的。”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挖了一点药膏,轻轻擦上她的伤口。

膏体冰冰凉凉,宁扶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你下次见到她能不能帮我问问有没有去疤痕的,这样很丑诶。”

“好。”

扎西想到自己母亲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宁扶蕊听懂了多少:

“她掐你脖子,你不怕吗?”

宁扶蕊皱眉回忆着当时她说的话,好像是在骂她目的不纯。

“怕啊,可是她掐错位置了,若是再往上一点,我可能撑不过五分钟。”

像周惟卿那样,根本不会掐出血,直接使人窒息,不到三分钟就能毙命了。

扎西擦药的手一顿,心中只余后怕。

“你别怕啊,我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轻易就——”

“不要说了。”

扎西按上她的颈动脉,宁扶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闭上了嘴。

扎西主动转移了话题:“姆妈说她的毒药是被人偷出去的。”

宁扶蕊沉下心来思考着他这句话。

圣女断然不会对一个千里之外的陌生人下手,她没这个必要。

不过,赵褚林偷人圣女的蛊毒做什么?

除了周惟卿,他还要控制谁?

“扎西,你娘炼制蛊毒的地方在哪,我能去看看吗?”

她的金手指除了靠凝视触发,也能在触碰了某样东西后触发。

这里基本没有她能凝视的对象,那她就只好亲手去碰碰运气了。

而且这几日获得的卦象都不太好,她要尽快获得线索,抓紧时间再破坏一个阵眼。

“我得等她回来再问问她,不过你千万别抱太大希望啊,她不太喜欢你,估计悬了。”

听罢,宁扶蕊又追加了一个条件:

“没事,只要她给我去看,我可以帮她算小偷在哪!”

擦完药,扎西没有离开,只是坐在水牢旁边陪着她。

两天后,钳制着宁扶蕊的手铐被打开了。

她被悬空挂在墙上几天,一下地几乎走不了路。

扎西又背着她走上台阶,来到圣女的房间,圣女悠哉地坐在榻上吃着葡萄,不屑的目光朝她望过来。

水牢里从早到晚都是那么黑,猝然回到采光良好的室内,宁扶蕊眯起眼,她还不适应这房间里的光线。

心中忽然浮现出一种不知是何世的恍然之感。

扎西侧过脸,同背上的宁扶蕊说:“我跟姆妈说了,你可以去看看,不过得蒙上眼睛。”

宁扶蕊挑眉,蒙就蒙吧,她的手只要还能触摸就好了。

圣女手中拿着一条布,朝宁扶蕊走过来。

她伸手将布条蒙上她的眼睛,宁扶蕊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