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之中,茶香袅袅,时光仿若也在此刻放缓了脚步。眼镜和尚微微颔首,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飘落的花瓣,却满含着无尽的感慨,那感慨如同陈酿的美酒,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发醇厚。他轻轻抬起手,那双手布满了岁月的老茧与青筋,皮肤粗糙而松弛,像是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张,记录着漫长岁月里的点点滴滴。他缓缓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指尖在胡须间轻轻摩挲,像是在梳理着那些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的过往,每一根胡须都好似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用宽大厚实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路人的肩膀,手掌有力却又不失温柔。这一拍,就像在传递一种无声的警告,好似在说:“你这孩子,可别再乱来了。”又像是在安抚路人躁动的情绪,试图让他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那动作里既有对路人莽撞行为的责备,又饱含着关切,师傅微微低下头,凑近路人耳边,小声说道:“咱好不容易才让主持开口,别因为一时冲动坏了大事。”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生怕路人的冒失惹恼了和尚,让这好不容易打开的话匣子又“啪”地一声关上,影响事情的进展,毕竟他们探寻真相的机会来之不易,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让线索就此中断 。
路人莽撞插话后,师傅那严厉的眼神像一道锐利的寒芒直刺过来,仅仅只是与这目光对视了一瞬间,路人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那红色就像被点燃的火焰,迅速从脸颊蔓延至整个脸庞,恰似熟透了的番茄,红得夺目,连耳朵都变得滚烫,仿佛能煎熟一枚鸡蛋。
他就像个被老师当众批评的犯错孩子,脑袋瞬间耷拉着,脖颈无力地低垂,下巴几乎快要贴到胸口,脖子也微微缩了起来,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找个地缝钻进去,躲避这尴尬又窘迫的局面。他的脚尖在地上不安地蹭来蹭去,每一下摩擦都带着慌乱的节奏,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凌乱无章的痕迹,仿佛那地面就是他不安内心的唯一宣泄口,试图通过这种无意识的动作来缓解心中的紧张与懊悔。
他微微咬着嘴唇,牙齿轻轻陷入下唇,用力得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嘴唇都被咬得微微泛白,一道道齿痕清晰可见。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自责的声音,心里既懊悔自己的冲动,不停地在心里念叨:“我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明明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这下可好,把事情搞砸了,师傅肯定对我失望透顶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惹恼主持方丈,影响我们探寻真相。”与此同时,他又对接下来的故事充满了好奇,那好奇心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用爪子不停地挠着他的心,让他心痒难耐,急切地想要知晓后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微微抬起眼睛,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他人注意,偷偷瞄了一眼和尚,见和尚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了地,胸脯轻轻起伏,缓缓地舒出一口气,试图舒缓着紧绷的神经和紧张的情绪。此刻的他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再出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手指用力到指关节都因为缺血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像是要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束缚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告诫自己要保持安静,耐心听完和尚的讲述。
眼镜和尚仿若没听见这小小的插曲,神色平静,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对年轻人急躁的包容,恰似春日暖阳,暖而不烈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里透着安抚,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启了尘封的记忆。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穿过斑驳的光影,那光影随着窗外树枝的摇曳而轻轻晃动,像是岁月的手在翻弄着往昔的篇章。他似乎回到了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思绪被拉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眼神中满是回忆的深邃。声音低沉而舒缓,像潺潺的溪流,流淌在静谧的禅房,却裹挟着沉重的过往:“要真是这样一切倒还好说,”他微微叹了口气,胸口轻轻起伏,像是在吐出积压多年的闷气,“可错就错在当年的主持方丈不知道他所救之人竟是位被诅咒的人,而且伤势竟是被传说中的黑龙真气所伤。”
说到这儿,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困惑与无奈。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似乎在努力梳理那段复杂的过往 。眼神里满是困惑与无奈,像是陷入了对那段神秘过往的思索,良久,他缓缓开口:“那黑龙真气,霸道无比,所到之处,生机皆无。被这等邪祟力量侵袭,本就是凶多吉少,而那人身上的诅咒,更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无人知晓那诅咒的源头和破解之法 。当年方丈耗尽心血救他,本以为是善举,却不想引来了一系列的祸事 。”
胡冷老头听得眼睛都直了,整个人像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脸上写满了好奇,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这沉重的回忆,问道:“大师,这修行界里为啥把黑色的物什视为不祥之兆啊?听起来怪邪乎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挠了挠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疑惑。
眼镜和尚缓缓摇了摇头,那动作迟缓得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暮年老人,每一下摆动,都似带着千钧的重量。他微微佝偻着背,那是被岁月与秘密压弯了的脊梁,承载着无尽的无力感。他的脊背微微颤抖,仿佛不堪重负,每一寸肌肉的牵动,都像是在与命运做着无声的抗争。
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双眸像是蒙着一层厚重且浓稠的雾霭,混沌不清,无论怎样努力地张望、探寻,始终寻觅不到那一丝真相的微光。那雾霭,就如同他多年来苦苦追寻却始终无果的谜团,沉甸甸地笼罩着他的内心。无奈地回道:“老衲寻根探底追索多年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这规矩由来已久,仿佛是刻在每个修行者骨子里的忌讳。”他说话时,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疲惫。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周的鱼尾纹如同一圈圈涟漪向外扩散,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头紧锁,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在凝聚全身的力量,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被遗忘的线索。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而沉重,像是在敲打着往昔的岁月之门。
“更何况他救的还是一名被黑龙真气所伤的修行者,那就更不得了了。”说着,他微微抿了抿嘴唇,干燥起皮的嘴唇被牙齿轻轻挤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留下一道略显苍白的痕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无奈和困惑哽在了喉咙里。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像是岁月用刻刀精心雕琢出的一道道难以磨灭的沟壑,每一道纹路里都填满了探寻无果的遗憾,那遗憾如同深邃的黑洞,吞噬着他曾经的希望与热忱 。
师傅双手抱胸,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深深扎根在土地上,坚韧不拔。他的神色凝重得如同山巅的巨石,仿佛承载着整座山脉的重量,沉甸甸地压着。他微微点头,动作沉稳有力,每一下颔首都像是在对过往的命运做出肯定的回应,声音低沉而沉稳:“这般看来,当年老方丈救人,确实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忧虑,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眉心的褶皱里藏着对未知灾祸的担忧,像是能预见那场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又会给寺庙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接着,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打破了禅房里短暂的宁静:“更为匪夷所思的是,半年后方丈竟然还收张仕奇为徒。”话语落下,他的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一丝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是对张仕奇天赋的由衷欣赏,那欣赏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光芒;也是对他后来行径的深深惋惜,那惋惜如同秋天飘零的落叶,带着无尽的落寞。
“确实,张仕奇这小子有令人佩服的地方,也许是天生与佛有缘吧。”和尚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透过这一方小小的禅房,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少年,眼神中满是追忆,“他的慧根比一般的弟子深,对于佛法的悟性比寺里的僧众都高。”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夹杂着对往昔时光的怀念,仿若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洒满佛堂的午后。
彼时,佛堂内香烟缭绕,木鱼声有节奏地响起。张仕奇端坐在蒲团上,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茁壮成长的树苗。他双眼专注地盯着面前摊开的经文,眼神中闪烁着对佛法的热忱与好奇,仿佛那经文里藏着打开世界奥秘的钥匙。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清脆而坚定,诵读声在佛堂内回荡。每当讲解佛法的高僧提出一个问题,他总是能迅速地给出见解独到的回答,思维的敏捷、理解的深刻远超旁人,引得周围的僧众纷纷投来惊讶与钦佩的目光,连讲经的高僧也忍不住微微点头,对他的聪慧赞赏有加 。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陡然一转,恰似一阵凌厉的寒风骤然刮过,原本平和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像是突然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山顶,毫无征兆地坠入了黑暗无底、阴森恐怖的深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沉重,那表情犹如被寒冬的冰霜凝结,冷峻而又压抑。
他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携带着无数的沧桑与悲凉。声音低沉而厚重,像是古老寺庙里那口锈迹斑斑的洪钟被敲响,嗡嗡作响,震得人耳鼓生疼,似乎真的能震落房梁上沉积已久、厚厚的灰尘。“可惜的是这小子的心术却不是很正,也就是从此,老方丈的悲剧人生就开始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额头的皱纹拧成了一团。眼神黯淡无光,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仿佛被浓稠如墨的黑暗所吞噬,往昔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段黑暗的日子又一次如噩梦般将他紧紧笼罩,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缓缓闭上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汹涌波涛中挣扎的船只,努力寻找着平静的港湾。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那是历经磨难后的无力感。他微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缓说道:“那时候,谁能想到他表面上对佛法虔诚,每日在佛前诵经祈福,一副潜心修行的模样,背地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心思诡谲,善于伪装,充分利用方丈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肆意妄为,做出了许多违背佛门清规的事情。”
“在夜深人静时,万籁俱寂,整个寺庙都沉浸在沉睡之中,他却如同鬼魅一般,偷偷潜入藏经阁。藏经阁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一排排书架上摆满了珍贵的典籍。他眼神贪婪,在书架间来回穿梭,翻找那些被列为禁书的典籍,双手急切地翻动着书页,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试图寻找提升功力的邪法,全然不顾这些行为将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