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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孩子,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呀!”

武氏怫然不悦道:“这男人嘛,稳重、踏实,才是第一要务,至于肤色和个头儿,有什么打紧的?偏是那雪白的瘦竹竿儿才算好吗?!”

“夫人,请息怒——咱们小姐呀,脸皮儿薄,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也是有的。再说了,等到比试开始,孙少侠大展身手、技压全场之际,小姐对他的评价,自然就会截然不同了。”

锦葵见状,连忙巧言令色、小心翼翼地赔笑转圜道。

“嗯,这倒也是,正所谓:‘自古美人儿爱英雄’嘛!那就拭目以待吧。”

武氏听了,果然转嗔为喜道。随后,又再一次地看向了帷幕之前,诧异笑道:“咿,锦葵,那个眉花眼笑、乐不可支的胖子,又是哪家的公子啊?李忠这个老奴才,怎么居然连这种货色都放上来啦?”

“但看此人的形容,倒像是渤海国朱府的朱振宇朱公子。”

锦葵觑眼一瞧,有些迟疑不定道:“只是奴婢也是听说来的,不敢十分作准。”

“嬷嬷所言不差,那位公子啊,确实是朱公子。”

正在路过的小丫环仲吉听了,便附耳告知了香儿,香儿含笑施礼道。

“哦~,那就难怪李忠会如此破例了——”

武氏不由得莞尔一笑道:“谁叫人家,投胎投得好呢。”

“是啊,夫人,”

香儿“嗤嗤”笑道:“这就叫做:‘狗尿苔长在了金銮殿上——再臭,也尊贵......”

“香儿,不得粗鄙、无礼!你这是想挨板子了吗?”

香儿一言未尽,锦葵就疾言厉色地呵斥她道。

“奴婢知错了,请夫人和嬷嬷恕罪!奴婢往后,再也不敢了!”

香儿立时醒悟到,自己不应该在武氏的面前,抢走了锦葵的风头,就慌忙跪倒,磕头求饶道。说着,便抬起手来,“啪、啪”的两下儿,一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嗳~,罢了,今天不宜动怒。”

武氏颇不耐烦地挥手说道。

“其实啊,这香儿,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待那香儿灰溜溜地退开之后,武氏又接着细细地往外打量了一眼,抿嘴一笑道:“之前国公大人也曾向我抱怨过,说是这位朱公子,‘言行举止,甚是放肆无礼’。如今我看着,确实不错——咱们家阿梨的这张小脸儿啊,差一点儿,就要被他的眼神儿给磨破喽!”

“可不是的嘛,夫人。”

锦葵赔笑说道:“奴婢听说这位朱公子啊,刚一进府,就不停地向人探询丹凤小姐的住处,吓得李忠他们,关门锁户、严防死守的,就怕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可他今天才一见到了阿梨姑娘,就又变成这副德性了......”

“那是因为,他之前以为,我就是阿梨姐姐——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儿呢。这位朱公子啊,虽然其貌不扬、自不量力,不过对阿梨姐姐,当真是痴心一片,情有独钟呢!”

李丹凤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程文玉,慢慢地起身踱了回来,听到此处,忍不住插话儿说道。

“哦,是吗?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武氏颇为奇怪道。

“这......”

李丹凤眼珠儿一转道:“我也是听沐云和沐英她们说的。”

“哦~,原来是这样儿啊。不过,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认识阿梨呢?”

武氏笑道。

“这个嘛,目前我还不得而知。”

李丹凤甚是“不怀好意”地,眯眼望向阿梨的背影,狡黠一笑道:“且等今天晚上,看我怎么细审美人儿!”

“好啊,那等你审出了眉目,可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哦!”

那武氏也怀着一颗八卦之心,兴致勃勃地靠近她道。

“嗯,娘亲,一言为定!”

李丹凤立时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很是调皮地伸出手来,和武氏相视一笑,“击掌为盟”道。

“嘻嘻嘻!”

其余的丫环们见状,始才跟着活跃了起来,纷纷大着胆子,靠近帷幕,唧唧喳喳,指指点点地张望、议论不休,一时引得台上所坐的参试者们,也都竞相翘首张望,却是被那帷幕所遮,一无所获。唯独心中另有所系的孙克己和朱振宇二人,对她们不曾留意。

“诸位宾朋,此次‘雀屏大会’的比试,其入选者,共有十二位,”

与此同时,李忠也已然率众核实身份完毕,先将所录的名单,向李益和五名评审贵客如实禀报了一遍,复按李益的吩咐,手持着名单,走到了高台的正中,朗声宣读道:

“其身份和名号儿,依序为:秦州天水马帮帮主,‘镇秦州’赵五福赵帮主之第四子,‘一锁乾坤’赵山赵少侠;济南武府武怀仁之幼侄,‘八面来风’武思义武公子;长剑山庄庄主,‘美君子’林浩然林庄主之嫡长子,‘一剑穿喉’林多闻林少庄主;无敌掌掌门,‘如云手’张太侠之弟,‘轻云手’张九张少侠;杭州镖局王总镖头之长子,‘璧玉剑’王仁王少侠;长安孙大将军之第四子,孙淳孙校尉;汾州胜水明珠山庄,‘青石太保’布买田布少庄主;渤海国朱府之当家人,朱振宇朱公子;黄河帮帮主,‘曲水百穿’张若行张帮主之大弟子,‘紫锏玉郎’孙克已孙少侠;胡国公秦琼之庶玄孙,‘奔天雷’秦寿福秦公子;‘游龙棍’程家仁程大侠之子,‘铁扇公子’程文玉程少侠;岭南‘长刀王’蒋征之关门弟子,‘霸王刀’王友谅王少侠......”

朱振宇这才得知,方才在台下,和自己有过短暂交集的两位少年:王仁和孙淳的名号儿;顺便,也把“前假想情敌”、“小白脸儿”程文玉,和名字对上了号儿,于是就一一地与之含笑点头,表示致意。

那王仁和孙淳见了,也急忙依礼回笑致敬,随后,彼此之间也含笑点头,打了一个无声的招呼。

唯独程文玉此时,但觉台上坐着的所有人,个个儿都是和他有着夺妻之恨的情敌,故此,只回报以狠狠地一瞪,且还就手儿,瞪了和他邻桌而坐的“头号儿情敌”:孙克己一眼。

而朱振宇却对此并不气恼,只是将注意力,再次转回到了阿梨的身上。

“各位少侠,如约所示,今日的选婿之比,一共分为文、武两场。”

那李忠照本宣科完毕,收起了名单,转身向右,客客气气地冲着朱振宇他们,拱手施礼道:“这第一场,乃是文比——先前我家国公大人已然当众许诺,今日的大会,不以文比为主,所以,诸位少侠无须紧张,尽管从容下笔就是。”

李忠说着,就又重新面对着台下,摆手引向阿梨,高声言道:“诸位,此次的文比一关,由本府的独孤姑娘,负责主持、评判。”随即,就对着阿梨躬身施礼道:“独孤姑娘,请将文比的题目,宣示于众吧!”

“哦~,原来阿梨姑娘她,复姓‘独孤’哇——”

朱振宇见状,顿时大大地愤怒忖道:“不过,瞧那李忠的态度,显然已经是在以未来少夫人的礼数儿,来对待她了——既然如此,那又怎可继续让她抛头露面,任人打量呢?!真是岂有此理!”

“请问……”

“请问李管家,不知这位独孤姑娘,又是府上的哪位宝眷哪?”

在一阵浓浓的醋意和义愤填膺之下,朱振宇当即便忍耐不住地,打断了台下一人的起身发问,向那李忠发作说道:“贵府为何不按礼制,请她和所有的女眷一样,隐身在台后静默观会,以免被浊气相扰,却让她抛头露面,主持什么纹(文)比、绣比的?贵府此举,委实是不妥之极呀!”

实际上,关于阿梨的特殊身份,那李忠之所以没有介绍清楚,乃是因为按照李益的安排,这个问题,本来是应该由刚刚起身发问的此人,即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东面第二桌,评审之一周见直的一名随行部属严乃佳,抛出此项重大的“疑惑”,然后再由李益本人,亲自出面解释的。孰料,却被朱振宇这个程咬金,给半路抢走了话题,打乱了步骤儿。

“嗯哼!......诸位宾朋,方才即便是朱公子没有此问,本公原本也是要对各位,先做一番交待的——”

李益见状,便就微微地咳了一咳,起身踱到了高台的正中,笑吟吟地解释说道。接着,便侧身摆手地介绍阿梨道:“诸位,这位独孤姑娘呢,正是本公膝下,视若珍宝的螟蛉义女,自幼和小女一起并肩长大,年纪相同、才貌仿佛,无分高下。我这位义女呀,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文采斐然,武艺超群。今日由她来主持文比一关,乃是因为她和小女二人姐妹情深、关怀备至,故此非得要坚持如此。这姐姐亲自出面为妹妹选婿,原也是佳话一段,因此本公并无拦阻之理。哪怕个中稍有越礼之处,想来全天下的英雄,都不至于为此,而为难我们父女的,呵呵呵!”

“诶呀,娘亲,爹爹他这么一当众宣布,那阿梨姐姐和我哥哥的婚事,还怎么继续下去呀?!”

帷幕后的李丹凤,只听得跺脚气道:“我这么多年,都不肯对外宣称阿梨姐姐的身份,不就是为了玉成此事吗?——哼!臭爹爹、坏爹爹!我以后啊,再也不要理他了!”

“放肆!不许对你爹爹口出不逊!”

那武氏却深藏不露地微微一笑,瞋目喝斥她道。

“义女?!义女!哈哈哈哈哈!”

而朱振宇则气鼓鼓地瞪了台下的顾子谦一眼,心中不禁一阵狂喜道:“原来,他们俩是义兄妹,不是未婚夫妇!我险些,上了这个老家伙的当了!”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李益,当真不会允准自己的儿子自毁前程。”

顾子谦完全无视他的谴责目光,凝神细观着阿梨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心中忖道:“此举委实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妙绝好计呀——且据朱信的调查,独孤姑娘的名籍,从来都并不曾正式地列入卫国公府内。如此一来,那独孤姑娘,便既有国公府的义女身份之便,又无他们卫国公府的名籍之累了。好,好哇!公子的这份儿执念,终于达成有望了!”又见阿梨听后,始终眉目如常、面色无改,心中则更加满意道:“正巧儿,独孤姑娘对那李明德,并没有什么婚姻之望。应该只是那位明德公子,单相思罢了。”

“呀!光是义女,就已经这样的才貌出众、文武双全了,那真正的丹凤小姐,岂非是天人之姿了吗?!”

而此时,李益事先安排在台下的“托儿”们,已经是高声大气地议论四起,其中张若行的五弟子周博,第一个拍案惊叹道:“谁要是有福气娶了她呀,便是立即死了,也不枉为人一场啊!”

“嗳~,那得有多冤哪?!”

“镇西侯”许友仁的一名亲友,第二个按序笑道:“不如和丹凤小姐她喜结连理、长相厮守,那才是真正的福份哪!”

“哈哈哈!”

“就是、就是啊,”

台下众人被他们二人逗得哈哈大笑,更有一名中年男子,也插科儿打诨道:“若非本人年纪太大,不合条件,也恨不得马上一纸休书,将家中的黄脸婆扫地出门,努力上台,争取一把呢!哈哈哈!”

“我说妹夫,你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啊?”

他的大舅哥白了他一眼道:“你那哪儿是什么:‘年纪太大,不合条件’,明明就是,‘长得太丑,不合条件’吧?!就算是你休了我妹妹一百次,你也不配人家李小姐的一根手指头!别丑人多作怪,癞蛤蟆儿想吃天鹅肉了!”

“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心中皆都由此而认定,事实确如那李益所多方暗示的那样,李丹凤的才貌和人品,都要比阿梨更胜一筹。

“朱公子,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要提吗?”

李益待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之后,又拱手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