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认真的看路开车,什么也不敢听不敢看,但车速快了起来。
江晴知羞红了耳根,挣脱着手。
林司遇单手捧起她的脸,直奔主题的吻过去,她的酒味还未散尽,两人口腔里都交织着酒香。
江晴知扭了几下身子反抗,他声音极低的说,“别动。”
她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让自己别动了,这会江晴知老老实实坐着,不敢再造次。
他的吻急急促促,有一霎,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司遇放开了她,哑声在她耳根说了一句。
“知知,我并非坐怀不乱的君子。”
江晴知抬眸去看他,那眉目间依然清朗,隐隐压抑着什么,却有了几分不羁。
她后悔了,就不该去招惹这人,都没干什么,就被他反客为主了。
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林司遇替她拢了拢头发到耳后,遭这一番轻风细雨,平复心情下来,江晴知才觉得有点冷,拿过大衣穿上。
在他看来,她这一套动作颇有些一种事后诸葛亮之意,戏笑道,“这会不热了?”
江晴知瞪他一眼,口红被他吃了一半去,样子看着淡雅了许多,顺眼。
江晴知看向外面的路景,这不是回她那的路。
她转头,问他这是去哪。
“我家。”
“喂,林司遇,不经我同意就把我带回家,你居心叵测。”
林司遇盯着她笑,“上车那会是谁说要跟我回家的?”
“我有说过?”
他看了一眼司机,“人证在这,不信你自个儿再确认一遍,而且车里记录仪明证都有。”
当时林司遇把江晴知放上车,说让她坚持会儿,这就送她回家去。
她当时是怎么回应的呢?
双手挂上他脖子,让他带她回家。
林司遇看着身下迷糊恍惚的女孩,再三问道,“真的要跟我回去?”
她掀了掀眼皮,“林司遇,你怎么这么婆妈啊?家里是不是藏人了?”
经他提醒,江晴知细细回忆,好像是有说过这样的话,她暗暗在心里懊悔,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自重的话来。
酒色误事,误大了。
车子进了京市有名的富人别墅区,她曾经听过这个赫赫有名的小区名字:沁庄。
经常有同事感叹,在这富贵迷人眼的京城,沁庄的一套别墅,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楼。
现在,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踏入这片富贵的土地。
他牵着她手下了车,独栋三层别墅伫立在眼前,载了树木来隔绝距离,隐私性极佳。
门口旁的桌上摆了东西,一个圣诞老人图案的礼盒,包装得挺精美,彩带在寒风中飘扬,上面还有张手写的贺卡。
“这是什么?”她问。
林司遇淡淡掠过目光,“物业送的圣诞礼物吧。”
她了然,见他没有拿的意思,又问,“不拿进去?”
他不把一回事的说,“放久了自然有人清理掉。”
他说的是清理,好歹也是份礼物,怎么像在说一袋垃圾似的。
她的思绪跟着那两张彩带,在风中摇曳,飘忽不定。
林司遇开了门,见她还杵着,说,“进来啊,外头冷。”
到了门前,江晴知却打起了退堂鼓的心思。
但他显然不给她机会,直接把人拉了进去。
一进来,江晴知就觉得有暖意,抬眼一看,室内装修风格以黑白灰为基调,家居用品处处透出奢贵的气质,这屋子很大,大得让人觉得没什么人气,但充满了他的气息。
江晴知注意到头顶的灯是连轴星星挂灯,蜿蜒而下,中间包裹着一盏明月,很有设计感,灯落在她的上空,美得一颤一颤。
屋里温暖如春。
林司遇把外衣脱下,随手扔在一边。
薄毛衣也脱了,她第一次见他脱衣服,双手在前胸交叉,往上一脱,动作快而利落。
随便这样脱衣服都这么帅气。
林司遇回头问她,“不热?”
她现在还把自己裹得在大衣里,热的时候不脱,冷的时候不穿,江晴知对自己都有点无语了。
江晴知摇摇头,“不热。”
“真不热?”
“嗯。”
林司遇没拆穿她,“那我给你找双拖鞋来。”
这里不像有女性常来,林司遇找半天也没翻出有适合的拖鞋,她脚型本就偏小,现在穿着他的拖鞋,走起路来不利索,像小鸭子走路,摇摇晃晃,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他不放心,直接过去把人抱起,放在沙发上。
“看你走成这样,我心里都跟着七上八下的。”
江晴知半眯眼,“那怎么办哦?不然,现在送我回去?”
他捏了捏她的脸,“来都来了,哪儿那么容易脱身。”
江晴知四肢苗条,脸上却偏偏有点婴儿肥。
林司遇见过无数漂亮的女人,各种长相和风格都有,那是一张张精雕细琢过的脸,但没有人像她长得这么符合他的审美。
天生就长在他心尖儿上的人。
他喜欢看她笑,看她嘟嘴,看她认真思考,看她表情多变的跟他说今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那些瞬间,他觉得自己同时在鲜活的活着。
她不会小心翼翼的奉迎他,不会挖空心思怎么去讨好他,更不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更喜欢自己一点。
可这样的她,却让他越陷越深了。
“我渴了。”
林司遇喟叹道,“我就是侍候你的命,白天在你那给你搬那几盘绿叶子,现在自己家还得替你斟茶倒水。”
她嬉皮笑脸地说,“林总最好了。”
林司遇很受用的揉了揉她,“得咧,您且稍等。”
说完他就往开放式吧台去,那里有一面嵌墙酒柜,放满了各种酒,还有个双开门冰。
林司遇拿了瓶装水倒入瓷杯,又兑了热水,两指探上杯身试了下温度。
她是真渴了,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整杯水。
江晴知举起杯子,说,“能不能麻烦林总再来一杯,谢谢。”
“别光嘴上说谢,来点实际行动。”
她喝完第二杯水后,去亲他的脸,“这样够不够啊。”
“我要说不够呢?”
江晴知凑过去在他脸上落了漫天盖地的吻。
“这样呢?”
“还是不够。”
江晴知耸了下肩,摊手说,“恕小女子无能为力,只能做到这份上了,如若公子还是觉得不够,不妨直言心中所需。”
林司遇嗓音开始轻哑,“在下正有一事相求,劳烦姑娘能慷慨解忧。”
她装作不懂地回,“小女子才能有限,恐怕要令公子失望了。”
他轻抬起她的下颌,“不,此事非姑娘不可。”
“哦?那是何事。”
“此事…”
他抓住了她的手,江晴知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忙不迭推开他,“我要去洗澡了。”
林司遇无奈地笑,也只能依言,看她走得不方便,索性把人抱到浴室。
两个人贴的很近,江晴知抬眼,对上他那双黑曜石眼睛,深邃又清亮。
她在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你先洗着,睡衣一会拿给你。”
刚让人送了衣物过来,还在路上。
他指了下洗漱台,“那里有新的洗漱用品,自取就行。”
江晴知刚想脱衣服,他去而复返,交代道,“不要像上次那样洗半天,这儿不比南方,不留神就会冻着。”
江晴知脸一热,把他推走,迅速关门,“知道了。”
差不多洗完时,听见敲门声。
“拖鞋和睡衣放门口了。”
等那脚步声消失,她才裹紧毛巾开门去拿。
想到上次他给自己吹头发时的暧昧,江晴知决定这次吹干了头发再出去。
这回的睡衣跟上次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粉色的长裤长袖,棉质亲肤,室内的温度穿着刚刚好。
江晴知吹好头发出来,他也正好从别的浴室洗完澡出来,身上睡衣跟她是成套的,他的是深蓝。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气氛微妙。
有过上次的同床历史,这次江晴知没那么拘谨了,也可能这是在他家,莫名添了几分心安。
“这么快洗好了?”她问。
林司遇淡笑道,“嗯。哪像你,还以为晕在里边了。”
“那…我们一会做什么呀?”
林司遇带她到二楼尽头的房间,里面是个影音室,色调暗沉,摆了三两张单人沙发。
天花板是星空顶,黑暗中的星星点点很浪漫,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眼前是浮华幻梦。
他缓缓开口,“想看电影吗?”
“好啊。”
“想看什么电影?”
他在一片幽光中问道。
江晴知选了部外国电影,是爱情片。
原以为像他这样的商科男,又是商人身份,不会对这种爱情故事感兴趣,林司遇却出乎意料的看得投入,好几次她侧目望他,他都在认真盯着屏幕。
高级的环绕立体声系统效果很好,观感胜过影院。
影片放到名场面,男主在飘雪纷飞的圣诞节,拿着写满情话的纸片,一张张无言地呈现在女主面前,向女主表白。
最后男主离去,女主追上去,主动献吻,于无人的街道。
江晴知心底受到触动,爱情本就是超出理性的感性,不抱希望地去爱一个人,是执念,也是孤勇。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
江晴知回过头,对他轻轻说了一句,“Jeffrey, merry christmas.”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屏幕的光映在脸上,她看着他,眼里在浅显易懂的表达着喜欢。
他心一动,笑了笑,“Jane, merry christmas.”
下一秒,他们不约而同地吻上彼此。
炙热又热烈。
暧昧在黯淡的空间无限放大。
他定定地望着那双含光的眼,问道,“在这里,还是去卧室?”
“卧室。”
旋即,他抱她起身,她配合地开了门,几步路到他的房间门,她再次开门。
总归是娇羞的,她在最后一刻,让他关灯。
林司遇抬手关了大灯,独留一盏蒙蒙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