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度数极高,江晴知见他一口气喝三杯依然面不改色。
项祈光适时说道,“不用担心他,这连热身都谈不上呢。”
管东文:“是啊,司遇在我们几个里是最能喝的。”
林司遇抄起桌上的打火机扔过去。
看得出来,他们几个感情不一般,也不忌讳她在场,生意场上的,人情世故的,风花雪月的,什么都说。
偶尔听见有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企业家,政要人物还有演艺人员都有。
这资源人脉不是一般的广。
他们教养也是极好的,不会过度开玩笑,也不会用一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去打量她。
倒是坐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似有似无地用眼神在她跟他之间来回徘徊,明里暗地的猜测她的身份。
江晴知只当没看见。
今天节日,人比往常多了很多,时不时会有人过来跟他们敬酒寒暄。
林司遇手一拂,抬声道,“累不累,这是在应酬呢?让他们别过来了。”
“得咧,马上处理。”
管东文招手,跟小厮耳语几句。
很快,几个人高马大的安保站在一边,隔绝掉打扰。
再有来人,领班皮笑肉不笑地告知,“不好意思,今天私人局。”
那些人悻悻而去。
林司遇把手搭在她的椅背上,虚虚环着她,保护意味拉满。
他说,“上回你说没见着的世面,今晚好好瞧着儿。”
靠得太近,气息洒在她耳窝上,惹得心里一阵发痒。
昏暗的灯光倏地绚亮起来,一排射灯齐刷刷地照向舞台,音乐也切换到振奋舞曲上。
一支舞队排好,跟着音乐节拍开始热舞。
台上那都是个顶个的美女,身材面孔一流,舞姿动作很到位,看得人血脉喷张。
别说男人了,她一个女孩都看得脸热了。
这几个公子哥东倒西歪地斜坐着,懒散随意得不成样子,一改平日清冷自持的模样。
江晴知细细打量他的表情,然而他是面无表情,神色平淡如水。
江晴知问他,“你觉得哪个身材最好?”
林司遇漫不经心地掠了几眼,指着最边缘那美女说,“这个吧。”
“我觉得不是。”
“都那样。”他淡淡评价道。
他们什么女人没见过啊。
这一舞结束,紧接又是下一场。
这场主打一个暧昧氛围感,舞灯昏暗,朦胧下的身影增添了神秘感,让人想一探究竟。
江晴知故意假装惊讶,“天呐,第一次见身材这么火辣的。”
他下意识的看过去。
下一秒,她恨恨道,“果然啊,呵呵,男人。”
林司遇啼笑皆非,“不带您这样儿的,换谁都会条件反射的看过去。”
急出一口京腔。
她安分了一会,又想故技重施。
“哇哦....好厉害...”
这回他不上当了,头都不带抬的。
他把玩着掌中她的手心,心不在焉的问,“知知,你说谁厉害?”
管东文看两人这一来一合,谑笑说,“你俩嘛儿呢,光在这咬耳朵。”
林司遇心情大佳,回道,“小姑娘玩钓鱼执法。”
看来看去都差不多,江晴知耸耸肩,撅嘴说,“这都是你们男人的福利。”
他往舞台扬了扬下巴,“这不,你的福利来了。”
清一色的高挑美男已准备就绪,开始火辣的表演,平均185cm身高,八块腹肌饱满,五官轮廓利落,还带点混血的感觉。
她哪儿见过这样沸腾的场面啊,看得入了神,林司遇连叫两声都自动过滤了。
项祈光说:“司遇啊,你也有今天。”
他吃味的说,“她这是在尊重表演。”
项祈光:“你就给自己找补吧。”
林司遇竟然破天荒的幼稚了一把。
“知知,要你选的话,你会选哪个?”
江晴知假装思考,一会指这个,一会又指那个,“右三这个身材最好,但c位的颜值更高,”又故作为难道,“可是黑衣服那个整体是最性感的,怎么办,不想做选择,想全都要。”
他盯着她,目光里有不明的潮涌,“是吗?”
江晴知笑嘻嘻地回头看着他,眉目里似无辜又不无辜,说又是你自己要我选的。
“有现金吗?”她问。
“做什么?”
她调皮的眨了下眼,指着台上的男人说,“我要让他们一个个排着队来吻我的手背,然后我派几张银子,享受富婆的快乐。”
腰间那只大手的力度倏然加重。
“坐我怀里,你怎么敢想的?”
江晴知察觉到危险,也不再逗他了。
装作凑到耳边跟他说话,她快速亲了下他脸,声音清柔极了,“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喉咙轻滚了两下,林司遇这才展颜,脸上浮起浅浅的笑,“真的?”
她点头如捣蒜,竖起三指,说,“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他舒心大笑。
江晴知扫望一圈,指着她上次坐的位置,“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坐那。”
“我知道。”
她恍然,“原来你早就看见我了,难怪当时我还奇怪怎么会那么巧。”
几分钟后,下属来了公务电话,林司遇离席去接,过了二十分钟才回来。
回来看见她脸上已经红扑扑,浑身发着烫,歪坐在椅子上,眼神起了一层薄雾,意识不太清晰了。
微醺状态下,江晴知披散着头发,双唇微微张开,泛着滢光,人娇艳又纯澈。
他蹙眉看了眼面前的几个空酒杯,才出去一会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看来真是走不开。
林司遇睨着几个发小,说,“怎么给她喝那么多?”
他把人搂过怀里,沉声补充,“她喝不了。”
许是闻到熟悉的气息,她往怀里深处又蹭了蹭,像乖顺的小猫咪,抓人又撩人。
几人你看我,我看他,最终管东文开了口,申辩道,“我们没干什么呀,她也没喝多少。”
谭锴施施然地接上,“是啊,而且是她要喝的,说想挨个尝点,然后就这样了。”
他还是绷着下颌,一脸不悦。
管东文:“好了,我让人送点醒酒汤过来。”
林司遇面色缓和了些,看着怀里的人儿说,“不让人省心。”
他半扶半抱着把人带起身。
见状,项祈光无语问道,“这么快回去了?”
“嗯。”
管东文站了起来,挽留着说,“别啊,这才十点钟,重头戏还在下半场呢。”
又指了指后头,“带她去休息室缓缓先?”
林司遇感受到她人愈加软绵无力,“不了,你们玩。”
那两个身影消失在视线,管东文说了句扫兴,又转头问项祈光,“是你们之前说的那姑娘?”
项祈光点头。
他若有所思的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没见这样上心过。”
项祈光想了想,平静回道,“不好说,随他去吧。”
反正最后断然是不会有结果的事儿。
对于结局,几人都心如明镜。
倒是谭锴不以为然地搭腔,“你们至于吗,她除了长得漂亮,身材好点,其他哪里值得遇儿哥多看一眼了,照我说啊,一时兴起的事儿。
项祈光瞥他一眼,掸了下手中的烟灰,“这话你搁人跟前说试试看?”
谭锴一时噤了声。
林司遇待她如何,今晚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林司遇把人抱上车里,江晴知靠在他肩上,车里很暖,暖得闷热,她迷迷糊糊伸手去降下车窗,冷风呼呼而入,气温迅速冷下来。
外套没穿,围巾也不披,就这么任由自己受冷风吹,林司遇没好气的把衣服给她穿上。
这年头,圣诞节也搞得很为隆重了,两旁街道的商铺大大小小都挂了拉花彩灯装饰,橱窗里面的森林麋鹿在悠然转动,雾凇与飘雪,还有星光熠熠。
路边行人来往,享受着这种节日的欢乐轻松氛围。
要是今晚下雪就好了,她想。
突然一股疾风灌入,江晴知打了个寒颤,林司遇皱着眉头,把窗关上。
她此时已然清醒许多,但还是想借着酒气来耍耍性子。
正欲伸手又去开窗,手伸到一半就被连人捞回,落入温暖的怀抱。
林司遇冷冷吩咐司机落锁。
江晴知不满地说,“林司遇你干嘛?”
他垂眸对上那含光明目,“是你干嘛,不知道冷?”
她委屈地说,“可我热。”
撒娇的姿态让他瞬间缴了一半械。
他用轻哄的语气说,“听话,再吹风真的会着凉。”
江晴知仰起头,忽明忽暗下男人的脸十分好看,她抬手摸抚上他的脸庞,先是眉心,到鼻梁,指尖停留在男人的唇间上,喃喃自语,“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她扬唇一笑,还不满意,继续顺着往下。
她好像笃定了有司机在,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大胆放肆了起来,开始作威作福。
他里面穿了薄毛衣,外面是长款风衣,江晴知还是不够清醒,胆子更大了。
突然,她身子一僵,脑子马上完全清醒了。
林司遇低低的笑,气息落在她的后颈上,调笑道,“怎么不继续了?”
她怔了怔,弱弱道,“不想继续了。”
四目相接,他眼里有了陌生又熟悉的汾涌。
“你说不继续就不继续了吗,嗯?”
声音低沉,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