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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帝国首宰 > 第245章 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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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仁转过身来,看着那五名听课者,不禁笑道:”你们看,这可真有趣,陈守备说他来这里是想求学,求我点拨。可是我倒先向他请教一番阵法、用兵之法。这,就是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陈守备今天来到这里,倒先给我吴了惑。”

陈正南连忙道:“晚生不敢,实在惭愧。”

当下,李立仁便将那另外五人介绍给陈正南认识。这五人中名叫乔松的,是一名武举人,如今在江西军营任职;另外四人分别是

毛文成、华山、胡俊、梅可宁,均有功名在身,分别在湖北、江苏、直隶的军营里任职,其中三人是因为父母丁忧、两人是营中给了假,抽空专门来李先生这里求学,听课。

陈正南给这些人一一躬身施礼,皆以兄长相称,姿态谦逊亲和。

这五人虽说也都在军队里有官职,可是最多也不过是六品的千位,眼见陈正南是从五品的守备,正是年轻气盛之时,

对他们却是谦卑温和,礼貌待人,不禁对他很是赞许。

这时,刚才那书童走过来说:“先生,午膳已经准备好,现在是否用膳?”

李立仁道:“好,可以了,中午又多了一位客人,你预备一下。”

书童道:“已经知道了。”

当下,李立仁便带了六人,往山庄里用饭。

吃饭之时,陈正南见众人也不讲究,只是和李立仁先生在一张方桌前坐下,午饭是白米饭,竹笋、青菜、蘑菇之类,并没有酒肉。

吃饭时间,李立仁不发一言,众人也都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吃饭,装米饭的木桶就放在旁边桌上,除李先生之外,其他人都是吃完了自己去装。

吃罢了饭,李先生将六人延请到他的书房里去坐下,喝茶说话。

陈正南见这书房并不宽大,两张书橱上摆满了书,那些书虽说也有经史子集,但还是兵书战册,统兵御将的书籍占了多数,

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地图,角落里随便放置了刀剑和弓弩。

众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之后,书童奉茶上来,李立仁问了陈正南几个专业性较强的军事问题,陈正南坦言自己并不知道。

李立仁便问陈正南:“陈守备,你这次上山来,不知可以停留几日?”

陈正南道:“晚生因有俗务在身,还可以在山上停留十一二日。”

李立仁点头道:“陈守备,你何知道,当年孙膑庞涓求学于鬼谷子,从学多年,还未得鬼谷子全部绝学,你若想在这短时间之内有所收获,

只能是浅尝辄止,略知皮毛一二。”

陈正南道:“禀先生,这个晚生自然知道,只是山高路远,晚生身上又有俗事,不能久在山中,持之以恒,静心修学,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只求先生但凡点拨一番,指明方向,晚生回去之后,再按先生指点慢慢用功,日积月累务求进步吧。”

李立仁见陈正南所答比较诚恳,便道:“既如此,你就在我这山上住下吧。这十余日之内,无论看图、作图、行军、安营、扎寨、进攻、

守城,守寨、布阵、选将、练兵、器械、旗鼓、间谍、向导、地利、赏罚、号令种种诸法,我都为你浅浅说道一番,以皮毛之论为你指一个方向,其中深奥之处,

只能留在你以后自行琢磨,慢慢研讨,再求精进吧。”

陈正南忙道:“多谢李先生,晚生感激不尽。”

从当天下午开始,李立仁便从最基础的地方起步,教授陈正南如何使用、查看军用地图、表册,又教他如何绘制地图、行军规划。

授课讲武之时,李立仁诲人不倦,侃侃而谈,字字珠玉,兢兢业业从细处说起,孜孜不倦务求面面俱到,丝丝入扣,深入浅出,直至陈正南都能一一明白,才释卷抒怀。

在山上求学之时,陈正南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短短学期,学而不厌,每日里手不释卷,敏而好学。

夜间,陈正南总是在众人睡下之后,还在灯下苦读,求知若渴,好学不倦,这让其他人很是敬佩。

在山上待到第十二日,转眼就是陈正南下山之时,陈正南心中充满了不舍。

陈正南下山的前一日下午,李立仁带领他和另外五人,自陈正南上山之后,第一次出门,游览了将军山。

时下已是深秋,山岭依然葱郁,一片片金黄、翠绿覆盖山脊,层层叠叠,如同一幅巨大的彩色画卷。

在山巅眺望,远处的景色宛如仙境般瑰丽。湖波荡漾,水清林幽,山水相映成趣,自然的鬼斧神工,勾勒出一幅宁静而神秘的画卷。

他们脚下的山地,正是八百年前的战争英雄岳飞留下的不朽传奇。

那时,岳飞曾在将军山筑起坚固的壁垒,设下伏兵,成功大败强敌金兀术,最终收复了建康城,即今天的金陵,此战后金人胆寒。

正是那场激烈的战斗,为这片土地赋予了“将军山”的千古大名。

陈正南一行七人跟随在李立仁身后,行走在历史尘烟中的故垒工事前,见它们如今仍然屹立不倒,不禁为之动容,深感震撼。

李立仁走到一块巨石之上,触景生情,不禁吟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吟完,不无伤感地叹道:“我头发已然白了过半,可沈阳还在金人手中,且金人至今贼心不死,一直在想突破锦州防线攻入关内。

然先皇和当今圣上,只想守成,图一时安乐,无意收复故土,养虎为患啊。”

大家听了,不禁动容,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李立仁转过身来,深沉地看了众人一眼,欲言又止。

陈正南躬身道:“先生,你的嘱咐,学生记得了。”

李立仁问道:“我嘱咐了什么?”

陈正南正色道:“学生将来只要还在军中服役,但有机会,必将努力实现先生愿望,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身为军人,收复故土自是天职,此生学生将永志不忘先生之嘱咐,他日,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李立仁听了陈正南这番话,不禁大喜,当即握住陈正南的手道:“好,正南, 你最年轻,居然有如此大志,乃今年最让老夫快慰之事!你今日的话,我也记着了。”

陈正南道:“学生有一件事不明。想请教先生。”

李立仁微微一笑,道:“正南,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陈镇难道:“先生忧国忧民,又有大才,几日来与先生朝夕相处,深受教诲,受益良多,然可惜不能长期服侍在先生身旁,每日受教。

学生自上山以来,更知道先生如今名满天下,各处都有如学生一样的人,渴望得到先生的教诲和指引。然先生居这山中,条件有限,并且出入交通也略有不便。

在学生看来,先生何不出山寻一处相宜之地,建一所书院,向天下行武中有志者传授兵道武略。如此。则先生才华得到施展,

军队得到良将,国家得到栋梁,社稷得到平安。岂不是各得其所?”

李立仁听了这话,淡淡一笑,道:“正南,你有所不知,你这想法,之前也不止一人和老夫提过,老夫何尝没有这念头?可是,这金陵城乃六朝古都,龙盘虎踞,

有千年王者气象。天下开办书院的也多,然他们都是讲经史子集、朱子理学。而我如若在此创办书院,讲授兵道武略,攻战汹汹之大计,

必为人所猜忌,怀疑,甚尔遭人陷害,此其一;其二,建一所书院,就要买地、建房、造屋,书桌、卧具,

所有应用之物置办下来,自然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这且不算,关键是如何能够长期运营,这更需要一笔持续的银两供应,这方面得不到保障。书院创建起来,只能鲜活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三年便无以为继,只得散伙。另外,要创办一所书院,

远非我一人能够可以操持,至少还要请两三名教授,比如要有人讲经略,有人说讲兵道,有人讲鬼战之计。当然,这一块是最容易吴决的,

我素来结交的就有这样的良师诤友,如若创办书院,请几位学问高深的教授自不在话下,但凡我有书信去,他们也都会给我一个薄面。所以,你这想法固然是好,可是却难以实现。”

听了这话,陈正南恍然大悟,这才知道李立仁先生为何只在家中偶尔接待三五人,只小规模收徒授课,却不创办书院,

原来居然有这么多的讲究和难为之处。他略一思忖之后,问道:“先生,你说的这三条为难之处,照先生刚才说来,其实只有两条,

也只有前两条。因为第三条,先生凭先生之力也可轻易吴决。学生敢问先生,这第一条中担心遭到猜忌,被人构陷陷害,有所图谋不轨。

敢问先生,如若这书院创建在军营里,或者由军营出面创办,又当如何呢?还会受到猜忌和担心被人诬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