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有事随时call我。”萱菱交代好开拓者。
丹恒倒是一脸平静,开拓者万分不舍。
“监狱能有信号吗?你敷衍我。”开拓者没好气地说。
“……”
的确只是客气话。
不过什么时候call她没来啊。
“放心吧,幽囚狱不会随便关人的。”丹恒老师再一次在抽象面前折了腰,还好萱菱不会计较这些,因为,她也抽象。
两人走后,三位将军才谈起了移交呼雷给曜青的事,但一切不会那么顺利,这也是景元一开始就料到的。
“围三阙一?”
景元向几人解释了他的用意以及细节问题。
围师必阙,网开一面。果然景元还是聪明。
“一个小小的呼雷,哪怕其后还牵扯了龙师和「毁灭」,但需要三个天将来处理,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萱菱提出疑问。
毕竟呼雷当初可是在镜流手中无反抗之力,完全落了下风被捕的。
“殿下的意思,该不会要将此事全权交由我负责吧?”飞霄的狐狸耳朵抖了抖,感受到了不友好。
“飞霄将军真是冰雪聪明。”萱菱极其走心地夸了她一句。
兵权交由飞霄,统筹交给怀炎,景元的次要计划是借机洗刷冤屈,摘除罪名,证明自己的清白。
萱菱明白他的意思,也愿意按照他的想法来,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现在这样,联盟高层那些家伙一定以为景元现在孤立无援,仕途失意呢,就连亲信符玄也被暂时调走。
她现在很想知道那些家伙看到飞霄呈上的报告会有何感想。
“殿下这般会不会太过苛刻了,毕竟一个人只有一个身体,哪里能同时辗转多个场合。”怀炎语重心长地叹口气。
景元也若有所思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开玩笑的。看各位各司其职,团结一心,我也很欣慰。放心去干吧,哪怕结果不完美,我也会替你们兜底。”萱菱难得的语气柔和,令飞霄心中一暖。
但飞霄转念一想,如果真的需要劳烦她出手,那他们这几个天将不就丢脸了吗?
“有臣下在,哪里用得着帅亲自出手?”景元气定神闲地开口,眉目带着些飞扬的神采。
每当遇到这种景元擅长应付的场面,他总会认真郑重对待,从容不迫的同时又带着威严,好一派天将之姿。
飞霄在心中狠狠夸他,不愧是神策将军,真是太会说话了。难怪统帅也毫无理由地站在他这边。
不过,萱菱也不是想巴结就能巴结的人。
“说得对啊,而且我现在哪敢随便冒泡,万一哪里又冒出来个龙师将我绑架刺杀了呢?”萱菱阴阳怪气道。
这事怀炎和飞霄也知道了,怀炎气得吹胡子瞪眼道:“这些家伙真是狂妄无礼,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当然是你们自己决定啊,或者让华去决定。”萱菱满不在乎道。
又或许,应该让方壶的龙尊自己决定。
怀炎:“……”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退休了。
“那你们先忙,我去吃个饭,顺便帮你们看看街道上情况如何。”萱菱一和这三个打工人站在一起就头晕。
临走前,萱菱将自己脑袋上这害她丢面子的双马尾给拆了,不,真正害她丢面子的是景元。
想到这里,她给景元投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景元茫然地看了看自己,一脸无辜。
说是吃饭,其实她也并没有去金人巷,而是去了地衡司总务司,去监督希言工作。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你现在去把隐藏在地衡司的步离人找出来,然后处理掉。”萱菱坐在他的办公位上,双腿搭在桌上,拽得像个大爷。
“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希言站在窗边皱了皱眉。
“幽囚狱里应该已经开始了暴动。而呼雷还没逃出来,外面这些狼崽子一定会继续小心谨慎,不让自己被怀疑。”
会小心到即使无法与自己的弟兄取得联系,即使知道他们可能遇害,也会装作无所谓。
“好,我这就去办。”希言看了她一眼便出门去。
而其他各司,尤其是云骑军和丹鼎司,是被步离人渗透最严重的部门,动作太多也会惊扰到普通工作人员,所以就先不管吧,景元很快就会调查到这里。
希言走后,萱菱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没说。
不过,既然忘了,说明不重要。
而在幽囚狱中,曜青仙舟和星穹列车的两拨人分别先后进入狱中。曜青仙舟的椒丘和貊泽为探视呼雷而来,星穹列车的人则为证言而来。
恰好,这两拨人一来就遇上了罗浮七百年难得一见的重头戏,呼雷越狱。
危机一触即发,等到寒鸦和列车组二人发现呼雷被劫狱后,曜青的使节已经逃了一人,被挟持一人,武弁更是躺了一地。
而现在,呼雷正带着它的小弟们往最上层的出口去,盘算着将出口堵死,连同幽囚狱内所有人员和它们逃出去的消息一并拦截,避免泄露给罗浮的将军。
幽囚狱内乱成一锅粥,有趁机越狱逃跑的罪犯,还有步离的策问官末度带来的步离人。
寒鸦带着开拓者和丹恒一路往上层追去,边追边清理途中的步离人,顺带捡到了独自逃走的貊泽。
几人不敢耽搁,步伐急切,遇到敌人也是速战速决。
“丹恒,快把家伙亮出来。”开拓者球棒和炎枪换着来,同时还不忘提醒丹恒。
丹恒愣了一下,她的意思应该是武器吧?但他的击云不是在手里吗?
“什么家伙?”丹恒不得已问她。
“就是那个萱菱的信物,像一个吊坠一样的弓箭,这里没信号,只能靠那东西把她唤来了。”开拓者一边给他比划着,一边猛地一球棒将一只步离人敲得血溅当场。
貊泽被稍稍吓了一跳。
寒鸦沉默了,作为十王司的判官,没将这里看管好已经无颜面对将军了,面对萱菱,那就更……
开拓者打完收工,用球棒戳了戳一动不动的步离人,小嘴一歪,露出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笑容,“仙舟,萱菱罩的,懂?”
貊泽:“……”
寒鸦:“……”
丹恒的嘴角抽了抽,强烈的羞耻感袭来,“……我没那东西。”
他没有说谎,从他记事起一直在幽囚狱中,从来不知道那东西。
不小心掉入黑洞去到未来时,他看到了景元的那只弓,萱菱也曾告诉过他可以以此唤来她,她的意思就好像知道他也有一样。
可是,他并不知道在哪里,有的,应该是丹枫才对。
丹恒陷入沉思,或许,萱菱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包括景元将军,他们一定有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