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棒梗那几近疯狂的模样,秦淮茹心疼的像有万千钢针扎入,每次跳动都会引起一阵阵揪心的痛感。
秦淮茹明白,她们母子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棒梗心里有恨,他知道恨谁,他恨的是秦淮茹,恨她生了个怪物,让他丢脸,受尽了排斥和嘲笑。
秦淮茹心里有怨,可不知道怨谁?
怨自己不检点,想走捷径?
怨崔大可胆子大,大到俘获的她那颗想走捷径的心?
怨贾张氏的疏忽,致使棒梗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
还是怨棒梗的不理解?
亦或说是怨生活的艰辛?
秦淮茹眼中尽是迷茫,全身的肌肉仿佛都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妈,你说,你说我奶是怎么死的?”
棒梗不停的晃动着秦淮茹的双肩,不停的询问,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回过神的秦淮茹,轻声说道:“松手,你奶没有死。”
“那我奶奶去哪里了?”
“搬出去了。”
“搬哪里了?我们家哪里还有房子?”
“公厕旁的那个窝棚。”
“什么?窝棚里那个干柴真是我奶奶?”
棒梗惊呼,原来是真的,怪不得那个干柴会叫他乖孙,原来真是他奶奶。
棒梗怒吼:“妈,为什么,为什么?”
“我告你为什么...”
秦淮茹就把贾张氏吃饭如何的不忌口,把医生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以至于病情得到恶化。
病情恶化后,医生说要截肢,贾张氏不相信,去了好几家医院,也骂了好多医生,贾张氏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贾张氏那恶化的病足散发的恶臭味,搞的整个中院都不得安生,引得邻居的强烈不满。
还有那不可控的,一天能去十来趟厕所的频率。
最后秦淮茹对棒梗说,如果你不忍心,那就亲自去把你奶奶接回来吧,你们两个住一个屋,你不是孝顺吗?那就由你亲自伺候她吧,每天端屎倒尿。
听完秦淮茹的话后,棒梗沉默了。
问起贾张氏,不是说他有多孝顺,而是他想通过贾张氏来逼迫秦淮茹,让秦淮茹去给他买肉回来。
现在肉买不回来,还要去照顾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的贾张氏,开什么玩笑,他只是想吃肉罢了。
如果贾张氏身体好还好说,顶多是端茶倒水,这些耐着性子也可以做。
问题是现在的贾张氏路都走不成,每天还要为她端屎倒尿,这埋汰活,谁愿意干谁干,他棒梗生来就不是干这活的人。
棒梗泄气了,不说话了,老实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晚饭就像秦淮茹说的那样,窝窝头,炒白菜,管饱的那种。
看到白菜棒梗就想吐,在少管所学校每天吃的不是白菜就是萝卜,当然了还有令他极其讨厌的冬瓜。
白菜棒梗是一点没吃,就吃了个窝窝头,喝了碗稀饭。
饭后,秦淮茹让棒梗拿个窝窝头,端碗热水去给贾张氏送饭,结果这小子来个句,一顿不吃又饿不死,等明天再说吧。
果然,贾家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很“孝顺”。
秦淮茹也不说什么,收拾好碗筷后,就带着小当,槐花回自己屋休息去了。
躺着床上的棒梗,腹中饥饿难耐,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有心出门去找点吃的吧,又不知道找谁,因为他没有朋友。
想了很久,他决定去找傻柱。
如果说谁还能给他一口吃的,也许傻柱会。
在他的记忆里,傻柱对他一直都是很好的,有好吃的也会想着他。
只不过后来傻柱好像变了,对他不那么热心了。当时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他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他妈要嫁给崔大可,傻柱吃醋了,心情不好。
崔大可进去了,傻柱的机会又来了,现在去找傻柱寻些吃的应该没问题吧?
越想越觉得可行,棒梗就出了门。
“咚咚咚..”
棒梗敲响了傻柱家的门。
“秦淮茹,你有完没完?”
傻柱喝完闷酒刚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以为又是秦淮茹。
“傻柱,是我呀。”
棒梗现在正处于变声期,傻柱自然听不出来是谁,能叫他傻柱的应该是熟人,于是他就问道:“说你是谁,啥事。”
“傻柱,你开门就知道我是谁了。”
棒梗这货还想给傻柱一个惊喜。
“不说滚蛋,耽误柱爷睡觉。”
傻柱也是属驴的,脾气很犟。
“傻柱,我是棒梗。”
“棒梗?”
“对,我就是棒梗。”
“行,你等着,我给你开门。”
棒梗大喜,看见没,小爷在傻柱这里还是有面子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棒梗没把自己当外人,想着傻柱还是那个傻柱,听到小爷的名字就出来开门了,看来今天有好吃的了,他知道傻柱家里向来是不缺东西,好的东西没有,花生米绝对是不缺,这玩意吃起来可是比窝窝头好吃多了,要是能混口酒就更好了,他已经闻到了酒味。
棒梗腿还没迈进去,就被一巴掌扇了出来。
傻柱怒斥道:“小兔崽子,傻柱也是你能叫的,以后再没大没小,牙我给你掰了,滚!”
然后就是关门声。
傻柱这一巴掌把棒梗打懵圈了,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
剧本是不是不对?
傻柱竟然敢打他?
为什么?
他妈没有吸引力了吗?
傻柱那手劲可是不小,脸被扇的生疼。
棒梗敢怒不敢言,傻柱敢抽他一巴掌,那第二巴掌,第三巴掌,想必也不在话下。
“呸,臭傻子,你给老子等着。”
愤愤不平的棒梗,只敢小声骂了句,然后只能不甘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