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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平山随 > 第233章 好多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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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义务帮你遛猫吧?”江浕飞起一脚踢开脚边的牵引绳,不偏不倚地踢到陆散脸上。陆散张牙舞爪,尾巴一甩就要扑上来,又被江浕一个抱枕砸回去了,“伽尤里留着我命就是为了让我给你遛猫消食儿的?”

“没搞懂你在装什么。”花散霁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低着头专心致志鼓捣自己的罐子,“八十八线的糊星也敢小牌大耍吗?你好像是伽尤里捡回来的狗吧。”

“做狗这方面级别还是比你高点儿。好歹我算他直属的,你往下轮得是狗中之狗了。”江浕困得直打哈欠,“不过你心态挺好的,有这种忠诚心你做人做狗都精彩。”

“没了那张破嘴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花散霁把袖子里的玫瑰刺往外一抖,砰一声扎在木质桌面上,避雷针一样直直立着,“麻烦你。”

“为什么非得我去,你忙狄尔也忙?卓屿新开罐子公司要上市啊?”江浕不情愿地往下出溜一截,抻直了腿想用脚尖把刚刚踢飞的牵引绳够过来。奈何他刚刚那一下把牵引绳踢得太远了,他够了半天牵引绳没够着,只能认命地离开沙发,九十老头一样缓慢地弯腰把地上的牵引绳捡起来,“猫还得遛。事儿真多。”

感觉到自己被攻击的陆散愤怒地“咪嗷”一嗓子,扭头迈着猫步头也不回走房里去了。

“它不喜欢我。”江浕困恹恹地耷拉着眼皮,扬手把牵引绳甩到肚子上,“带不出去。”

“它只亲我,和狄尔。”花散霁抄起手边的厚木板盖住罐子,转身扭头直奔房里陆散去了。陆散迫于威压,不情不愿地被提溜着后颈皮甩出来,“叭”一下在江浕脚边摊成了一张猫饼,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和江浕大眼瞪小眼。花散霁不紧不慢地走回桌边,站在那仿佛从头到尾姿势都没变过,“出来了。带出去。”

于是江浕和陆散各自围着条大围脖,一前一后被花散霁踹去了门外。

天冷,但没下雪。小区里路灯间距不算近,两灯中间总有灰蒙蒙的一小片。

陆散不怕冻脚,揣着手窝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不嫌冷。它毛多,肉也不少,一辆猫跟卡车一样团在离家不到二百米的地上不愿意走,一看就不是什么乐意散步的主儿。

江浕手在兜里抓着牵引绳,怎么拽都没能拽动它。只能认命地立在寒风里,语气平平地冲着陆散发牢骚:“下次支开我可以直接叫我滚。不要让我带着你这个包袱。”

陆散抖着耳朵偏开小圆脸,嫌弃感简直快从毛尖儿渗出来。同为阴暗猫科的江浕没费什么劲儿就看懂了它,腕子一抖,牵引绳甩了个小波浪,不轻不重地抖了陆散一鞭子。

不痛不痒,陆散就没跟他计较,偏着脸眯着眼静悄悄打盹,看的江浕很想一脚把它踹出十里地。

你猫会犯困,我豹子也困啊。凭什么你随地大小睡我就在这儿守大爷一样守着?

要不是嫌丢人,他早就和陆散并排躺地上去了。

就这么想着,江浕把下巴往围巾里埋深了点,闭上眼打算就这么犯会儿懒。刚调整出一个能暖和大半张脸的姿势,陆散却倏地立起身朝前窜,一下给江浕拽清醒了。

江浕险些一牵引绳把它抡飞出去。

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他垂着眼皮眯眼望着陆散,手里暗着和它较劲。陆散蛮牛似的一个劲往前窜,脖上的小围巾甩的直晃悠。扯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扯不过江浕,陆散便把尾巴立的高高的,回头龇牙咧嘴冲江浕叫唤。江浕索性把手一松,直接随它去了。

没了禁锢的陆散跟什么赢家似的,仰脖儿踏步朝前走,正眼都没给江浕赏一个。江浕立在原地静静看它又要折腾什么。目光追随它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到猫都变成小小一团了,它才终于停下脚步,腿一屈趴在了一个人脚边。

戴着兜帽的男人垂首看着脚边的猫,泥水干涸的鞋停顿许久转了个向,鞋尖碰上了陆散毛茸茸的猫爪。

陆散也没客气,肉垫先在上边拍了两拍,随后短爪出鞘,理直气壮地挠上了皮质面儿的鞋,留下几条明显的抓痕。

兜帽没什么反应,立着没动,手也稳稳插在兜里,看上去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一派祥和的景象持续了没多久,被另一只猫科的强行插入打破了。

“不好意思。”江浕嫌弃地弯腰捡起在地上滚满灰的牵引绳,在干净手和暖和手中间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捏着牵引绳把手插回兜,“没拉住。”

兜帽没接话,淡漠的目光投向江浕同样淡漠的脸。江浕没发觉自己正被打量似的,垂眸随意地扫了眼那双被抓花了的鞋:“不是我的猫,别找我赔。”

兜帽低笑着缓缓抬起胳膊,举到一半时停了动作,低头让帽沿碰上手,然后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伤没好啊。”江浕瞥着他的肩,“出来想给另一边也打个孔?”

“我们很熟吗。”兜帽歪着脑袋很认真地问。

“哦那我换个问。你还没死啊。”

陆散大概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左右转着脑袋看了看这两人,随后一爪子拍在了江浕伤腿上。江浕运势要踹它,却被兜帽伸出的腿拦住了。

陆散见有人撑腰,气焰燃的更高,本来就圆的身体几乎又要膨胀一圈。江浕失笑出声,蓝眸转了半圈,终于对上了兜帽的视线:“你以为喜欢的是你呢?怪物。”

兜帽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在帽子投下的阴影里亮的几乎要发光。江浕耸耸肩,继续道:“说错了哪个字?不然你是什么?猫头鹰还是玫瑰?”

兜帽侧颊随着咬紧的后槽牙动了动。沉默许久,他哑声开口:“无所谓。”

“那你来干什么?散步散来别人小区楼下?”江浕散漫地扬起一个笑,“真像个地鼠,回回见你都躲躲藏藏的,多见不得光?”

脚边的陆散不明所以地往黑着脸的兜帽裤脚上蹭了蹭,兜帽没回应它,拇指细细摩挲着手里的长刺,好几个来回后,他提步走开,陆散喊了几嗓子都没能喊来他一个回头。

晚上的风刮在脸上像抽耳巴子。江浕背过身,换了个背风面站,虽然风还是冻人,但起码不往他嘴里刮,让他话都说不清楚。

“大半夜的神经病一样乱逛。前面路口右转第三栋,不客气。”

陆散凄凄切切地朝兜帽背影跑。江浕头疼地把牵引绳一点点往后收,最后趁陆散短暂消停的瞬间,一伸手抓着它后颈皮把它提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走。

“不是你的爹,你怎么求都不是你的。”江浕躲开挥向自己的爪子,“死猫别装,真是花散霁你现在还能让我拎着?”

陆散无精打采地被他拎着晃,睁着眼往前看感觉自己一眼望不到未来时,江浕又把它放下了。

它不解地抬脸看了看,只看见一堆晚上散步的行人,其他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

但牵着自己的豹子显然不这么想。

“……出门没看黄历啊。今天客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