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令国接通电话后，就将电话拿远了些。
等蔡雪吼完才淡定拿回来放在耳边温声劝着：“好啦不要生气了，陈志圣估计是带人过去给路向明看病的，他长时间没回京城，是应该派人过去看看。”
陈志圣申请去北省给路向明复诊他知道，因此对蔡雪看到陈志圣在那边并无意外。
端起手边的茶杯，蔡令国怡然地喝了口茶。
“就路向明那身体都能徒手掰碎车窗玻璃来打我了，还需要什么治疗啊！”蔡雪生气的捶了下沙发，“而且我看陈志圣带过去的那些人一个个黑得和煤炭似的，手上都是土脏兮兮的，一点都不像是医生！”
咯。
蔡令国手中的茶杯撞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咯吱声，差点翻了。
皱着眉头，他声音低沉的问：“你说路向明干什么了？还有陈志圣带过去的不是医生是什么人？”
蔡雪嘟着嘴不满的抱怨：“我在说路向明欺负我，爸你关注路向明身体干什么，你快想办法帮我报仇啊。”
蔡令国眼角抽动了几下，平复情绪后扯出笑容温声安抚。
“爸爸这不正在想办法吗？但我要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才好想办法有针对的处理嘛。我记得一个月前他还会咳血来着，现在看起来很好？”
“何止是好啊！爸！我上次给你打电话说的事，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嘛！”
蔡雪冷哼，气得跺了下脚。
“我上次就说了，他打人可疼了，两巴掌下来我脸肿了好几天才完全好！结果现在，他不仅能中气十足的骂我，还能徒手掰断车窗！看起来比半个月前还要健康呢！”
都快死了的人，竟然能徒手掰车窗？
是蔡雪太夸大其词，还是他的身体真的好了？
蔡令国捏紧话筒，指关节都泛着白。
他的脸色一片冰冷，语气却依旧温和的询问着蔡雪。
“你觉得陈志圣带过去的人不是医生，应该是什么人？”
“那我哪里知道嘛，反正看起来不像是医生。”蔡雪嘟着嘴抱怨，“京城的医生都干干净净可注意卫生了，那几个人看着就和贫农似的，脏兮兮的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不是医生，那陈志圣带着这些人跑北省做什么去了？
研究基地出事故后的一段时间，事情被封锁得很严密，国家没几个人知道。
等他们病情稳定后，封锁消息没有那么严密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知道具体内容。
只有和这些人有亲属关系还有处在国家一定高度的人，才能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
但具体发生过什么，只有那几个人知道，就连亲属都不可以询问。
蔡令国一没有和这些人有关系，二身份地位还不到那种高度，所以也就只知道研究基地出了问题，七名研究人员包括路向明都被辐射的很严重，危在旦夕。
这些人一开始在研究基地附近的医院抢救，后转到京城军区总医院接受治疗。
但具体治疗到了什么程度，治疗方案是什么，他一概不知。
在他的印象中，这些人被辐射成那副模样，就算治疗方案再先进再厉害，结果也只能是苟延残喘在病榻上，随时都会死亡。
就算路向明因为曾经是军人身体素质更强可以下床，那也不过是强撑，而这个强撑的过程也只会加快他死亡的进程罢了。
结果现在却告诉他，路向明是真好了？
怎么好的？
蔡令国手指敲着桌面，眉头拧成一个结，想不通为什么。
“爸，爸！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修远哥哥就好像被那个路蔓蔓迷失了心智一样，为了她竟然完全不顾我们相处了二十年的时光，他简直太过分了！”
被蔡雪的抱怨声拉回注意，蔡令国温声劝着：“齐修远这孩子一直都很重感情，他只是一时没扭转过来罢了。如果你要觉得实在生气，那就放弃吧，爸再给你选个好男人就是。”
“我不甘心！”
蔡雪抹了把眼角的眼泪，眼底全是怨毒和不甘。
“从小我一直都认为肯定会嫁给修远哥哥，你也说我们很合适，如果结婚会很幸福的啊！凭什么二十年的相处比不过几个月的相识？我不甘心！”
蔡令国叹气：“我会那么说，是因为从小他就很会照顾人，觉得要是你能嫁给一个会照顾你的男人，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幸福。谁知道就随口那么一说的玩笑话，会被你记了这么久，早知道爸爸就不说了，唉。”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想要嫁给修远哥哥！凭什么我不可以！”蔡雪根本不想听蔡令国的解释，她只不甘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好好好，你先别生气。爸爸这边还有工作，等爸爸回家我们再研究好吗？”
好说歹说，将蔡雪给哄住，蔡令国放下电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他又拿起电话，给北省军区总院拨了过去。
“哎呀桂山，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家小雪又给你添麻烦了！”
北省军区总院院长刘桂山笑着回道：“这算什么麻烦，小雪也是我侄女嘛，叔叔帮侄女不是应该的吗？你和我道什么歉。”
“不不不，应该道歉！这样，等过年你回来，我做一桌我们哥俩好好喝一杯给你赔罪！”蔡令国笑着对刘桂山发出邀请。
刘桂山也欣然应约。
“我们哥俩喝一顿那是必须的，自从调到这边俩，我们也两年没见了是应该好好聚聚。至于赔罪什么的就算了，小姑娘任性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可爱什么的，那就是刘桂山在故意捧着蔡令国聊了。
如果蔡雪是他闺女，他非得气得犯心脏病不可。
不过蔡雪不是他闺女，而且这次惹祸也不是他出面收尾了，说点好听话嘛，又有什么不可。
蔡令国当然知道刘桂山在故意捧着他聊，就着他的话头叹了口气。
“唉，小姑娘确实太任性了些，这些年为了给她收拾烂摊子我可没少上门给人道歉，和你认识不也是因为她刚进卫校就惹事，害得我不得不去你家给你道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