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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人选尚未有定论,训贵人就空口白牙的胡吣,怕是这规矩还没学好吧,本宫倒是真想请国公夫人进宫一趟,好好问问夫人到底是如何教导家中女子的!”张皇后道。

训贵人脸色不变,她就是见不得皇后好,从打定主意送东西开始,训贵人就能猜出来皇后会如何待她,三言两语的她自然能接受。

“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训贵人见好就收。

张皇后一噎,好似一拳打进棉花里甚是憋屈,冷了眉眼直接撵人:“训贵人既知错,就带着你的礼回去抄写百遍宫规吧,无事就别出来了。”

训贵人闻言唇边勾起一抹假笑,并未多言,福了身就听话告退。

郑丝萝杯中茶水饮尽,看着插曲也算完了,便有心告退,“皇后娘娘,时辰也不早了,臣妾宫中还有别的事,就先告退了。”

说罢,福了福身,郑丝萝就要走,张皇后开口阻拦:“贵妃宫里的事,若不是紧要,那就先放一放,本宫这还有个人要让你过过眼。”

“哦?”郑丝萝好奇:“不知是何方神圣?”

张皇后笑的慈爱,对着身后的内殿柔声唤道:“茗儿,出来见见你温娘娘吧。”

郑丝萝惊诧莫名,不多时,一道清瘦的身影从内殿而出,少女容色娇美,肤白如玉,行走间自有文雅风采。

“贵妃娘娘慈安。”

郑丝萝望着面前问安的少女,虽不知她是哪家的女儿,但如今能唤出现在这凤藻宫,想必也已经是皇后的女儿了吧。

“乖孩子,无须多礼。”郑丝萝心思转的快,面上却不显,故作慈善的上前扶起少女,夸赞道:“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皇后娘娘养了个好女儿。”

郑丝萝口中夸赞着手也不停,顺势一对白玉雕绞丝手镯就到了少女手上。

关于少女的身世,又是经历何种交易才成为皇后的养女,是不是衍庆帝授意,郑丝萝毫不在意,张皇后有张良计,她也有过墙梯。

就算大公主不能去和亲,她也得滚出京城!

“茗儿多谢贵妃娘娘。”少女知礼至极,福身后就缓缓又退到张皇后身侧。

“这丫头性子文静,向来不喜热闹,是以本宫与陛下从未让她多显于人前,一直是养在行宫里,如今也是为着两国和亲的大事,这才接她进宫。”张皇后解释道。

张皇后都提到衍庆帝了,那就没人会当面质疑这姑娘的来历,余下后妃也跟着送上了见面礼,认下了这位突如其来的公主。

因这件事耽搁了时间,等郑丝萝回到蒹葭宫时,已临近午时,璨儿早玩累了,在晴莺的照看下又睡了过去。

孩子睡得正香,郑丝萝便止住了去偏殿的脚步,转身进了正殿内寝更衣梳妆。

芳兰丽珠一人更衣一人拆发配合的好不默契,丹霞这时从殿外踏入,一脸愧疚的跪下请罪:“奴婢办事不周全,请娘娘降罪。”

郑丝萝不解,她去皇后那前,还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半天时间就出事了。

“可是宫外的慈济堂和粥棚出事了?”

慈济堂粥棚每半个月都会送账目入宫由郑丝萝亲自审查,可自从她有孕开始,精力不济,这查账一事就交由丹霞。

为此,郑丝萝还特意给了她一块腰牌,一来可亲自出宫监督更为稳妥,二来偶尔出宫也能得些隐晦消息。

这件事在衍庆帝面前也是过了明路,应该没人会不长眼的给她下绊子。

“并非是慈济堂,而是奴婢自己行事出错。”丹霞神情萎靡,眼中还闪过几分不甘心:“奴婢自领了您令管了慈济堂的帐后,为防有人阳奉阴违,总是隔着一两次亲自去看一看,四个月前奴婢在慈济堂里见到了一位陌生的公子,管事的说他是难得的好心人,不仅时不时的向堂内捐钱捐物,还不下多次的来堂内坐诊看病,救治了不少孩子。”

“这般情形下,奴婢于情于理都得去谢谢一番,一来二去的便跟那男子算是混个脸熟,可奴婢没想到今日再去,那男子居然口出狂言,要娶奴婢不说,还直接表明了他大萧三皇子的身份!”

丹霞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与那人见这几次面,她向来都是规矩至极,怎么就得了这个话,要说让她信什么一见倾心的鬼话也是不可能的,大萧三皇子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会对她这个没见过几次的女子动心,这定然是阴谋!

枉她自诩手段高深,到头来竟轻飘飘的栽进这贱男人的局子里!

“奴婢说了许多不顾身份的冷言冷语,可那三皇子的脸皮仿佛是城墙做的愣是变都没变,宫女私相授受本就是大罪,奴婢从前不防他会算计,是以每次相见身边虽无旁人,但也没避忌过,若那三皇子真要说奴婢与他有私情,就算奴婢能拿出证据来证明清白,但风言风语定然是少不得的。”

所以说这世道对女子就是苛刻,男女一旦被牵扯到一起,男子顶多落个风流倜傥的名声,而女子便是恶名缠身,哪怕过后证明二人之间毫无干系又如何,话已经传出去了,不愿信的人亦不会信。

郑丝萝脸色自丹霞开口后就不大好,不过一会儿就阴沉如水,眉目间也渐渐透露出冷然,怒意忽现:“好一个行事不羁的大萧三皇子,本宫看大公主就不应该嫁与宗帝,配着这三皇子就挺好,用这么个肮脏法子算计人,亏他也算是个男人!”

“素来听闻大萧上下皆以世家为荣,寒门难出头,宗帝八位皇子,唯独这三皇子母亲只是一个孤女,机缘巧合下救了打猎受伤的宗帝,才被纳入后宫,可因其家世太过低微,哪怕诞下了皇子,都未被赐位分,最后郁郁而终,这等出身,怕是那三皇子是学不到什么好规矩吧。”芳兰皱眉道。

大萧使团从到京开始,这三皇子的身份就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要是受宠皇子,也不能被发配来做这苦差事。

和亲在大燕看来是好事,但在大萧未必,都是消息灵通之人,自然晓得大萧皇子争权已到白热化,都想有个嫡出的好名头,那么皇后之位自然香。

宗帝要想平衡各方,就得有个能压住身份的女子坐上皇后宝座,大萧没有,那便从他国选。

三皇子要真安安全全的带着和亲公主回去,那才叫眼中钉,肉中刺。

“姐姐想的过于简单了,规矩不规矩的哪有利益重要,大萧使团上京不足一月,而丹霞却是四个月前就遇到那三皇子,他避开众人提前偷偷入京,一旦被发现身份,就是一个死字,能冒如此大风险行事,必不会这般简单的求娶。”丽珠分析着,心中久久无法平静,望着郑丝萝的眼中满是担忧。

生活在后宫的女子从不怕斗争,可那也只是窝里斗,一旦牵扯到两国之间,便是衍庆帝再看重她们家娘娘,那也会落得猜忌,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那该如何是好?”丹霞立时愁肠百结,她不怕自己被算计,左不过一条命罢了,可要是牵扯到娘娘与小殿下,那才叫万死难辞其咎。

“奴婢怎么就这般掉以轻心呢,若是早早发现他的真面目,也不至于陷入这种境地!”丹霞脸色发白,不由自主的咬紧了朱唇,胡思乱想下竟萌生了几分死志。

好在郑丝萝从中窥探出一二,及时呵斥道:“丹霞,此事到此为止并非是你一条命就可填补的,他既然想算计,那必定是周全过所有后路的,你也莫觉得自己没用,贼人惦记珍宝,那是贼人贪婪,并非珍宝过于耀眼,他身份特殊,若只是本国男子,你怕是也不会这么投鼠忌器了。”

“其实顺着那三皇子的打算,本宫倒是能猜出一二,大萧与大燕国情不同,以他的出身想要在大萧出头难如登天,于是他便把目光放的更长远些,如今大燕能有一争太子之位的皇子,也只有本宫与皇后的儿子,不巧,他正好就选择了本宫。”

“而能与本宫有亲密牵扯的女子不多,娴儿算一个,只是兄长身上有爵位,又兼着户部尚书一职是实打实的心腹重臣,娴儿的婚事从由不得自己,陛下是不会允许重臣之女嫁往别国,若他真敢伸手只会暴露他的野心。”

“娴儿不能选,剩下的便只有你了,丹霞,你虽顶着本宫宫女的名头,可自祈儿去世后,本宫是拿你寄托思子之情的,许是他看中的就是这点吧,娶了你就与本宫和郑家有了脱不掉的干系,二来亦可使大萧那边放松警惕,毕竟一个宫女出身的皇子妃谁又能看得上。”

郑丝萝约莫着她猜的八九不离十,所以说这世家之人都是卧虎藏龙之辈,这三皇子萧定淮自明面上入京后,整日无事一身轻寄情于山水,一切事宜交由副史。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草包一个,可人家这叫闷声干大事。

“冒着命悬一线的算计,想来萧定淮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本宫倒要看看,此子是准备如何行事。”郑丝萝阴阳怪气道。

丹霞此刻内心才算是平静几分,混乱的脑子也有些清醒,她也是太投鼠忌器才没想出活路,她要是被衍庆帝怀疑与大萧之人有来往,落得个通敌叛国之罪没了命。

那萧定淮又能落得得什么下场,身为大萧皇子却隐藏身份偷偷潜入大燕京城,说他心思干净狗都不信,便是陛下拿着这名头直接砍了萧定淮脑袋,大萧那边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丹霞抿唇不语,眼神闪烁之间仿佛翻涌着无数阴思,繁复细微令人无法分辨:萧定淮,你害的娘娘差点背上通敌叛国的大罪,还这般算计我,这个梁子,咱们就算结下了,走着瞧吧!

翌日,衍庆帝圣旨晓喻京城,皇后嫡次女永定公主卫宁茗和亲大萧。

这次为了大公主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衍庆帝算是得罪透朝臣了,圣旨连尚书台都没过,直接就发了出去,御史们希望落空,彻底吵了个翻天覆地,有性子强硬的,直接就要撞柱劝谏。

衍庆帝没法子,只能服软,改口说皇后已经为大公主早早就选定了夫婿,大公主将远嫁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