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玉书这么一怼,令狐权又羞又恼,最后憋了一句:“你萌别各意!”
“你萌有本似就打死窝,否则、窝一定会......干哈!哎哎!你干哈!”令狐权的狠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望轩跟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往门口走去。
这番突然举动不仅让萧玉书没意料到,更是让令狐权如临大难般惊慌,连连道:“松嗖!松嗖!你干哈!”
岂料时望轩眼底发寒,笑的很凉:“带着你去告状啊。”
“看看到时候是我的照片难看一些,还是你这个猪头更丢人现眼一些。”
有些事情,口头说出来涨涨气势就行了,要来真的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令狐权拼命脚刹才勉强拖住时望轩的步伐,然后嘴里含糊不清道:“等等等等等等,等一哈!等一哈!”
闻言,
时望轩停住脚步,然后冷道:“你又怎么了?”
窘迫、尴尬、心虚、郁闷、憋气等种种异样情绪在令狐权鼻青脸肿的面上轮番换过之后,这位倒霉蛋才哼了一声,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道:“算了,窝大仍有大酿,今日自事,先放过你萌。”
“呵,”这话给萧玉书听得忍不住轻笑一声,一字一顿细琢着他的话道:“放过我们?”
“没错。”令狐权扁着嘴道。
岂料下一秒时望轩阴笑道:“用不着。”说完作势就要把令狐权拎出去游街示众,这可给令狐权惊得再次挣扎,道:“等、等等,窝不说了!”
听此,时望轩侧目道:“我能信你?”
令狐权顶着包子脸,道:“你还要窝怎样?”
“以后再不打自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时望轩阴沉着脸道。
要是每次令狐权都这么明目张胆的直闯进来,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忍不住掐死这死货。
“再敢来找事,别怪我不留你命。”时望轩的语气极其阴沉,沉到后面萧玉书觉得这种时候自己千万不要插嘴的好。
毕竟令狐权一走,
屋里又剩他俩了。
“你!窝......哼!”令狐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对方撤回了一句狠话,
他这又怂又硬的模样差点没给萧玉书看笑了。
最后令狐权还是被时望轩一家踹出了门外,听着外面叽哩咣当逐渐远去的闷哼,应该是令狐权自己捂着脸灰溜溜的跑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啪!”时望轩带着气重重摔上了门。
唉,
还要接着打吗?
哥有点腰疼,
萧玉书心里苦逼道。
可时望轩阴沉的目光只是朝萧玉书这边扫了一眼,随后便回了自己屋里。
宿舍的配置是两个人的卧室间夹着一个类似客厅的屋子,时望轩人一走,门一关,整个客厅顿时就安静了。
愕然之后,萧玉书心中长叹一口气。
好了,
看来他也腰疼。
然而时望轩不是腰疼,要疼也应该是脸疼,萧玉书那一巴掌扇得着实不小。
他回自己屋里暂时停战不过只是因为腰间的手机响了一下,在薛臻白的指导后,‘手机’这个概念算是彻底被时望轩记在了脑子里。
同时时望轩心里的奇怪也更甚,若薛臻白所言没有差漏,可桑禹又是怎么回事?
桑禹也不是学府里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种种疑虑下来,时望轩只能模糊确定黑面即便有这种东西,或许也不一定是学府中人。
只能等下次黑面来的时候再问了。
可是,
想起萧玉书,
时望轩深吸一口气,舌尖抵住巴掌印未消的侧脸,眼神阴骘。
也不知道他在这儿,黑面还会不会来。
若是黑面因此不敢来,
得想办法把他弄走才行。
这样想着,时望轩点开手机一看,里面联系人只有薛臻白一个。
薛臻白:你跟玉书在一起,切记不要打闹,好歹师兄弟一场,有话好好说。
“啧啧啧,说晚了吧。”魍魉吐槽道,“该打的不该打的都打完了。”
时望轩眸中映着屏幕亮光,沉默片刻后,他手指轻敲,最终回了个‘嗯’字。
“嘶——,确实没电啊?不是我手机响了,那是我幻听了?”此时,另一个房间里的萧玉书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可萧玉书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个院子里,已经不止一部手机了。
介于今天发生的糟心事太多,再加上一番打斗之后确实身心俱疲,萧玉书在对着关机的手机短暂的沉默之后直接选择了上床睡觉。
睡了睡了,
夜还很长,
明天还要上早自习,
大晚上的,
应该没人比萧玉书还累了。
然并卵,
今夜注定有人比萧玉书心还累。
萧玉书跟时望轩这边打完了,
另外一边的两人还没完。
学府某处僻静无人经过的胡同里,沈修竹跟薛肆两人赤手空拳已经交手不下几十个回合,直到现在,宿舍灯光已经熄灭了大半,月光披散才能勉强窥见人影的地方,薛肆一个侧踢将沈修竹击退数步,直到对方后背贴墙站定,他才喘着粗气低笑道:“之前吃冰淇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对劲,现在总算是清楚了。”
看着眼前神情依旧端着浅笑温雅的人,薛肆双眸微眯,目光若电,道:“啧,你这个金丹也挺能装的,装这么久还一点破绽都没有,真是厉害。”
而沈修竹谦道:“彼此彼此,你一个魔修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不也是没人发现。”
闻言,薛肆眼神一凌,语气冷了些,道:“那又如何?学府可没规定魔修不得入学。”
沈修竹仍在微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在下好奇,学府中为何容许魔修入内。”
“这可不是你该知道的,”薛肆沉声道,“你怎么会使这里的东西?”
而沈修竹慢条斯理道:“这也不是你该知道的。”
这话一出,
薛肆的眼神更冷了些。
沈修竹继而又道:“薛公子放心,在下并无任何歹意,也不会在这里另起事端。”
薛肆凉笑:“不起事端还能跟我打架?”
两人僵持之下,薛肆怀里的对讲机响起薛臻白懒洋洋的声音:“几点了?又在外边儿不着家了?我的黑珍珠呢?再不回来人家店里要关门了......”
此话一出,薛肆的脸更黑了。
对此,沈修竹只是笑笑,道:“看来薛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在下就不便叨扰了,告辞。”
说完,他便起步轻身,虽被手环束缚了修为,但自身轻功也是了得,只几息功夫沈修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而薛肆伫立在原地垂眸良久,才抬步走了出去。
然而没一会儿,
挺尴尬的,
两人在街头的小蜜店里又碰面了。
“您的黑珍珠奶茶。”
“您的满杯百香果。”
“两位公子请拿好。”
薛肆和沈修竹两个人从来买饮料到再次离开,全程都僵着个脸,谁都没有搭理谁,一副完全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呵,你还喝这种东西。”薛肆嘲笑道。
沈修竹笑的很淡:“再会。”
说完,两人再次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这次没有意外了,
沈修竹拎着百香果推开门回去,迎面而来的就是寒允卿一句掺杂丝丝埋怨的话:“你怎么现在才会来?我的喝的呢?”
“人太多,排了会儿队。”
“啊?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人,新鲜......”
“给!你的破黑珍珠!”回了家里,薛肆把奶茶拍薛臻白桌前,把薛臻白辛辛苦苦搭的积木震碎了一地。
“啧,”薛臻白原本噙笑俊朗的脸顿时一黑,坐直了腰道:“不就是让你带杯奶茶,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薛肆没好气道:“一把年纪了,放着药不喝,天天一杯奶茶,不怕胖死你。”
薛臻白笑笑道:“要是能胖就好了,还健康。”
他这话说的坦然随意,轻描淡写的跟风一样,说的薛肆不由得蹙眉,可话在嘴边滚了滚,终究还是被眼前男人苍白的面色挡回去了。
目光再一扫,桌上那碗黑浓的药已经凉透了。
薛肆眉拧的更紧了,道:“你是不是真活腻了?现在喝个药还得有人看着你吗?”
而薛臻白却以食指比在唇前,轻声嘘道:“大晚上的,人家都睡了,你低声些,一会儿我就喝,你去睡觉,明天练功。”
他这般无所事事一样的语气,听得薛肆眉尖一抽,气的一拳捶在桌上:“然后我前脚走你后脚又把药倒花盆里是么?你他妈是不是缺心眼儿!”
岂料这话刚说完,薛肆就被薛臻白隔空足实的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响亮。
薛肆被打得重重偏过头去,再正回头来时双眸饱含怒气。
只见眼前薛臻白双目深沉,语气也冷了些:“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语气?没大没小。”
“什么长辈,”薛肆好似也是习惯了对方时不时飞来的巴掌,歪头舌尖抵腮,语气不好道,“当初我可没求你把我带走,别以为给我起个破名就能充长辈,我跟你可没关系。”
然而薛臻白却双手交叉撑住下巴朝他弯眸一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长辈,你是我捡回来的,再怎么不服气,凭着养育之恩,也得听我的。”
“再者,”薛臻白瞧着面前青年实在算不上好的脸色,淡淡道:“你现在的能耐,即便是想造反,也差得远呢。”
听此,薛肆牙关咬紧,眉峰压得极低,似有隐隐怒意,可不过瞬息间他便收敛情绪,随即低嘲一声道:“就你现在的短命鬼模样,哪里差得远了。”
“哦?”薛臻白不怒反笑道,“那你很希望我死喽?”
这话仿佛一道寒光,将逞完口舌之快噙着几分得意笑容的薛肆给冰了个彻底,青年嘴硬被塞住的僵硬模样甚至好笑,薛臻白轻哼了一声,也没了再激他的心思,只道:“行了,回你屋去吧,左不过你见着我这个病痨鬼也心烦。”
“不过也快了,如你所愿,还有个几年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到时候学府就是你......哎.....”
薛臻白还没把轻飘飘的话说完,就突然被薛肆用力一把揪住了领子。
青年身形宽大有力,薛臻白被他拽的被迫从椅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