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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幅群山图,既辨不出真伪,也看不出差别,一时之间,她们都没了主意,相看掩面而笑。

两人在书画上的造诣,虽不及年迈大师那般深厚,却也算得上熟练。这群山图笔力雄浑,苍劲有力,勾勒出群山的巍峨壮丽,想那作画之人当时的心境,定然开阔明朗。

她们看得出笔法、纸张出处、画的意趣,却瞧不出这群山是哪处的群山。郑慕昔仔细想过,她父亲也不知这群山是哪里的。

群山图对将军府不重要,却是郑家的传家宝,赵长珏会知道群山图的出处吗?

隔日,她再次出府,在西郊猎场等了一上午,赵长珏没有现身。她去问猎场的人,他们说赵公子不来也不会打招呼,再等下去,怕是一天都浪费了,她只得去将军府前碰碰运气。走到将军府附近,未见到赵长珏,她肚子有些饿了,便去找吃的。

她寻了一间可以看见将军府门口的店,还未走进去,一根筷子就直射到她眼前,她闪身躲过,朝里看,看是谁掷的筷子,一左一右的人均往对方那里掷筷子,左边的人用酒碗去挡,右边的人挥折扇去挡,她仍站在门口,想看这筷子究竟是谁扔的。等了几个来回,又飞出一根筷子来,这次她看准了方向,是那挥折扇的白衣公子,他未朝门口看,也就算是无心的,可他这样还是太危险,若来了不会功夫的人,岂不是要遭殃。

她顶着自己的脸,也不好管这闲事,只得出门去找将军府门前的侍卫,侍卫听了她的话,让她走开,他不管这闲事,她只好说闹事的人待会儿就闹到这里了,到时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好。侍卫听了她的话,赶忙进府,不一会儿,侍卫领了四个人出来,她没跟去看,去了另一家店吃饭。

她点的两个菜上齐了,捏着筷子夹起一块肉时,一根飞来的筷子打掉了她的筷子,她往筷子飞来的方向看,是那个挥折扇的白衣公子,他来得这样快,那些侍卫竟没追来,功夫挺好。她回头重新拿起筷子去夹菜,那白衣公子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姑娘,你跟那个老道是什么关系?”

一眼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这眼力也不错,“我不认识。”她继续吃着。

“不认识还帮他叫官兵?”

“你们在将军府前打架,应该料到会惊动官兵,何况,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我面前。”她放下筷子,望向那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没有动怒,仍是那副浅笑的脸。

“我没事,那老道有事啊,被砍了一刀呢,他脚力不及我,还被官兵追着呢。”

白衣公子探询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她唤侍卫的目的不在伤人,只是想吓跑他们,那道士真被砍伤了吗?她瞅那白衣公子的神情,看起来不像在骗她。她放下几个铜钱,起身往外走,走出一两步,那白衣公子跟了上来。

“你要去救那老道?”

她没理他,加快了脚步,白衣公子跟在她身旁。

“就说你跟那老道有关系,他不会是你师父吧?”

走到将军府门口,她没看见那个侍卫,白衣公子说的是真话。

“他们往哪儿追?”

白衣公子收起折扇朝左指了一下,“那儿,”他又朝右指了一下,“好像是那儿。”

她不再问身边这个嬉皮笑脸的人,朝那个店走,进了店里,店小二在收拾倒了的桌子,她上前去问,店小二说官兵朝西边去了。

出了店门,白衣公子在门口等她,她一脚刚跨出门口,他就伸出折扇拦她,她收回脚,侧过身跨出去,接着朝西边跑,白衣公子见她跑了,也跟着跑。

“姑娘,看你品性不错,不如做我徒弟,我功夫可比那老道士强。”

她跑的不算慢,旁边的人跟着跑,还能不喘气说出这些话,功夫超出她的想象,她不再跑了。

“这位公子,跟了一路,到底想做什么?”

白衣公子挥开折扇扇了起来,“收你做徒弟啊。”

看他那副笑脸,她很难把他的话当真,她站在那店门口前,明明这人没朝她那里看,是怎么知道那些侍卫是她招来的,还找到了她。

“你会什么?”

白衣公子扇着扇子往前走了一步,他抬着头朝天上看,“姑娘想学的我都会。”

口气不小,她继续跑,白衣公子很快跟上来。穿过两条街,她看到了那些侍卫,侍卫正往她的方向走,他们没有押着谁,都是各自拿着刀,不疾不徐地往前,她朝右边的巷子跑,白衣公子也跟着,等侍卫走远了,她回过身盯着白衣公子。

“你不去追那道士,总跟着我干什么?”

“在下说了想收姑娘为徒,那道士追久了没什么意思,追你这姑娘才有意思。”

“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比试一场,若你胜我,我就拜你为师,如何?”

“你打不过我的。”

他又朝天上看,她也不自觉地看天,亮光刺眼,她用手挡着,也看不出这片天有什么看头。

“要下雨了,既然姑娘不愿,在下就不强求了,就此别过。”

话才说完,他就跳上了屋顶,一会儿就没了人影。缠她缠得这么紧,这会儿就走了,这白衣公子真是奇怪。她摇了摇头,不再看了,原路返回。她走到将军府附近,仍没看到赵长珏,守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影。

天突然下起了雨,她赶忙跑到屋檐下,被那公子说中,还真下雨了,如果她没记错,好像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伴着风,这雨下得很有节奏,一下一下地扫过路面,有雨飘到她脚下,她的衣摆被雨扫过,湿了一些,她朝里站,雨不再扫过来。她大大打了一个喷嚏,身上也没觉得多冷,她还是捂着两手臂站着,等雨停了,她就不再等了,再等下去,天要黑了。

路上偶尔走过撑伞的行人,每从她面前经过,都会看她一两眼,她低下头避开他们的目光,或者侧过身假装要走,要是有人上前,她立刻抽出剑来,就没人敢上前了。

雨没下多久就停了,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不大好闻,她用手扇了扇,味道还是很重,她索性不管了,快步往来时的路走,走到拐角处,差点撞到人,那人闪身闪得极快,她一抬头看那人,惊了,等了快一天的人出现了,他低着头捂着手臂,根本没看到她。他避开她继续往前,她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看她。

“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额头、嘴角都有血,脸上有淤青,看着很是渗人。

“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偏过头,“没什么,怎么又不带人跟着?”

“来找你,如果叫人跟着,他不就知道了。”她低头小声说着。

“你……你来找我?”他咳了一声,她赶忙去扶他没受伤的那边手臂。

“先处理你的伤口吧。”她扶着他往将军府走,他没出声由着她。

走到将军府门口,两个侍卫忙上前,他们认出赵长珏,喊他“公子”,赵长珏示意他们不要作声,让他们回自己的位置,她找的那个侍卫认出了她,拦了她。

“公子,这个人不能进府。”

赵长珏瞪了他一眼,“我说能进,就能进。”

“将军说过不能让生人进府的。”

“她是我的朋友。”

那侍卫杵在那里不动,赵长珏勉强用受伤的手抽出剑来,那侍卫只好回到他站的位置。她扶着他跨过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侍卫凶狠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毛毛的。她转过脸,摆出笑去瞧赵长珏,他勉强笑着,感觉快要撑不住了。她更用力扶着他,他的身体压在她肩膀上,越来越重,跟着他说的方向,很快走到他的院子。

院外有人把守,见赵长珏来了,赶忙上前去扶,她也就松开了,跟在后面走。她边走边看这院子,这院子种了好些竹子,靠着院墙,看着怪雅的,赵长珏真不像舞刀弄枪的武人。进了屋内,她再次睁大了眼,赵长珏是真喜欢竹子,墙壁上画了一幅竹枝图,从左侧到正中,再到右侧,皆由竹枝画装饰,就连屋内的屏风上,也画的竹子,这些竹子的形态没有太大的区别,跟院外的有些像。

把赵长珏扶到床榻,侍卫就走了,她站在离床榻不远的柱子边,没有上前,赵长珏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江小姐,你能帮我把柜子里的伤药布条拿来吗?”

她顺着他指的柜子看去,上面摆了好些瓶瓶罐罐,她走过去,手碰上一个白色瓷瓶,回头看他,他点了点头,她拿着瓷瓶和布条走到床边。他接过伤药布条,放在床边。

“你……麻烦你去我书桌那里。”

“我帮你包扎。”

她半弯着身子,去看他手臂的伤口,还未上手,他就避开了。

“你……你还是去我书桌那里,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