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心在沈桑晚刚到的时候便已知晓,却一直装着不知情的样子。
只等一曲终了,才佯装不经意的一瞥,轻轻咳嗽眼神示意了一下书颜。
“殿下来了怎不让人通报一声?”
书颜从椅子上起身,朝沈桑晚走来。
“瞧你看的痴迷,不忍打断你。”
书颜鼻尖有一黑点,沈桑晚下意识的想给蹭掉。
指尖触碰到肌肤时,书颜瞳孔肉眼可见的变大。
若不是有玥心在场,她恐怕会忍不住后撤两步。
「什么时候演戏要演到这种地步了?」
「这也没提前通知一声啊?」
「万一没忍住破功,让旁人瞧了去,岂不是白瞎了。」
这也不能怪书颜多想,毕竟此刻沈桑晚那双柔情的眸子都能溺出水来。
“殿下来此寻我可是有事?”
玥心行了礼后,识趣的回了自己房间。
“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桑晚挽着书颜的手,二人缓步往正院方向而走。
书颜歪头凑近低声问道,“昨晚宫宴是出了什么事吗?”
书意跟在后面,看着二人齐肩行走,心中感觉自家殿下与书颜姑娘愈发相配,眼角眉梢不禁流露出喜悦之情。
“嗯...就是醉酒不小心偷听了别人的墙角。”
书颜偷偷打量了一下沈桑晚的神情,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生等着俩人走到正院,安坐后,她才开口问道,“快说说?”
“小颜颜,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书颜撇嘴白了一眼沈桑晚,“是个人都有好奇心,况且你是在皇宫偷听的,肯定都是比较劲爆的,这有瓜怎么能不吃呢?”
沈桑晚竟然还很是自觉的点了点,而后又摇摇头。
“你是不是在府上闷的太久了?”
“是有些闷,但你这不是给我找了戏班子吗,他们排的戏还蛮有意思的,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快说说墙角的事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桑晚有些听不得别人说“墙角”二字,总感觉别人意有所指,暗暗点她似的。
〖做贼心虚的感觉真特么难受。〗
〖真是个该死的苟东西。〗
“就是你原先身体的妹妹进宫前有个老相好,也是因为那个老相好,才让你不幸落水,昨晚二人在金銮殿旁边的荷花池拉扯良久,你还别说,那狗男真不是个东西,岑二小姐也是个傻的,好在没有恋爱脑晚期,有的救。”
“我落水是有人推我,与岑二小姐有什么关系?”
“她想投湖假死,才拉你一块去游湖,你若不去,如今不是还好端端的在岑大小姐身体里呆着。”
沈桑晚觉得凳子有些硬,拉着书颜一块躺倒软榻上,“你当真不记得当时是谁推的你吗?”
“那人在背后,趁乱很是用力推了我一把,我都还没反应过来,面朝水里直愣愣的跌落进去,你知晓我怕水的,那时哪里还来得及去看是谁推的,早就被恐惧包裹全了。”
书颜此刻回忆起都还是有些心惊,经历落水事件后,她更惧怕水了,连长公主府上稍微深点的池子都不靠近。
沈桑晚连叹了两口气,“主要是那日都是岑府的家仆,你如今也不在府上,我实在是不好找寻借口去查问,书云她们多番探听,并未有什么收获。”
“我没事,以后小心些就好了呀。”
“大不了日后我不出府就是了。”
书颜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沈桑晚却不想让书颜一直被困在长公主府。
握着对方双手的手紧了紧,翻了半圈身,面朝着书颜,“我已经让书云去训练新的暗卫了,你再等上一等。”
书颜却是不以为意,笑着摇摇头,“桑晚,我出去与否,不是取决与暗卫的多少,而是我的身份。”
这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当初因为在未央宫的一场嬉闹惹出来的闲话,到现在还真不好收手,以至于二人在府上还要演戏。
外界皆传长公主殿下独宠爱书颜一人,可却一直不曾公式于人,不给对方名分,不禁让人猜测其中缘由。
沈桑晚也头疼啊,她这能给小颜颜啥名分,就算给,也要对方肯要啊!
“要不暗卫训练好了,我给你单独弄个宅子,然后你...”
“耶——?沈桑晚,这么快就要将我打发出去,难道是有了什么新欢,怕我误了你的良缘?”
听到这话,沈桑晚猛地从软榻上弹起,言语有些急切。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打发,这不是想让你过的开心些吗,然后又不用受这么多的束缚,且你现在非奴非婢,是个正经的良人,因为我的缘故,弄得你里外不好做人。”
“况且哪有什么新欢,除了皇后,我谁都没招惹,就算日后我找了谁,你我二十多年的交情,我还能不让你先把把关?”
沈桑晚只是一时情急,害怕书颜误会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反倒是躺在软榻上的书颜内心平静,听到沈桑晚的自爆,一脸看戏的神情。
见对方不说话,沈桑晚大脑过滤了一下自己方才说的话,没忍住用手拍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再说说,你怎么招惹的皇后,我爱听。”
沈桑晚头顶几个大问号,她怎么记得当初谢国夫人来请她去救岑大小姐的时候,小颜颜很是排斥岑大小姐,好像还和她闹别扭了吧。
可看她现在的样子,听到自己与皇后牵扯不清,怎么一副吃瓜的模样?
“额...你不生气吗?”
“我干嘛生气?”
书颜一脸的不明所以,双眸透着不解望着自己。
“嗯...这个嘛,怎么说呢,长话短说,嗯...好了,没事,是我多想了。”
“沈桑晚,你该不会以为我知晓后会吃醋吧?”
被戳破心思的沈桑晚,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主要是你先去对岑落星...”
“拜托,你没觉得岑大小姐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吗?见我第一眼就明嘲暗讽的,换谁会喜欢啊?”
书颜从软榻上爬起,很是不屑的挖了一眼的沈桑晚,“我巴不得你能赶紧找个人霍霍,只要不是逮着我一个人霍霍就行。然后时不时给我撒点钱,给点权就很惬意了好不好。”
沈桑晚从开始的窘迫到后来的坦然,再到最后变得无话可说,合着她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脑补,自作多情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