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延在女孩额间柔吻,似乎是被吵烦了,施舍的瞥了她眼,顷刻间,眸底阴翳冷戾,蓄积的风暴幽沉森然,双眸凌厉,仿佛要将眼前这人碎骨粉尸。
田薇见男人看向她,唇边的笑意变得甜蜜,目光痴迷望着谢川延,“川延...”
“谁伤的?”
她眼前一亮,以为谢川延是为她主持公道,欣喜都快从胸腔中溢出。
下一秒,谢川延凉薄阴沉的声音响起,“偏了。”
被盯着的保镖绷直身子,立刻意会。
“嘭。”
言娇娇的眼睛被遮住,只听见田薇的一声尖锐惨叫。
谢川延神色始终淡然,臂弯托住女孩腿窝,单臂将她托起,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言娇娇窝在他怀里,耳畔贴近心脏处,噗通的每声掷地有力,依赖的环住他的脖颈蹭了蹭。
“谢川延,是我救了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要不是我,你早在火灾中死了!”
尖锐的声音快要裂开。
田薇倒在血泊中,捂住胸口处,就连唇边也染上鲜血,不甘的看着眼前缠绵的璧人。
谢川延在门框停下,遮住屋外的光,连侧颜都看不太清,抱着怀里的女孩,宛如置身雾朦暗夜,他按住企图往后看的脖颈,指腹摩挲软肉。
“那把火是我放的。”
冰冷的嗓音没有一丝情感,平静毫无起伏,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
这句话几乎是贴近言娇娇的耳畔说出的,她比任何人都听的清楚。
为了让她不再有芥蒂,谢川延选择坦白当初的软弱。
谢川延离开时,郝特助对上他的眼神,了然点头。
转身看着按住田薇的保镖,冷声说,“二号监狱。”
田薇还没从谢川延的话中缓神,听见这几个字眼,脆弱的身躯颤抖的更剧烈,匍匐在地上企图爬走,却被很快捞回。
她看着在一旁发抖的夏挽芊,求助的喊,“救救我..救我..”
整个帝都没有谁不知道二号监狱,这是谢川延自己创立的,警方根本管不了他,不由为过的说,谢川延就是帝都的天。
得罪他的人会被扔进那里,接受的酷刑残忍狠辣,里面擅长养各种猛兽,尤其是毒蛇。
里面的医生也多,一旦被咬到奄奄一息,就会立马得到救治,谢川延不是一招致命的仁慈家,而是要让这些人享受濒临死亡的滋味,再解救。
如此反复折磨的变态手法,让他们求死不能,只能一点点去享受痛苦盛宴。
据说里面年龄最高的已经达到六十岁,进去不到两天就疯了。
二号监狱也称为疯人院。
包括之前开枪射击谢川延的人,被折磨的骨头皆错位,苟延残喘活着。
田薇脸上都是血,害怕的呜咽,可怜的向夏挽芊求助,渴望换得怜悯,让她失望的是,直到出门,她伸出的手都没被人紧紧拽住。
夏挽芊已经吓晕过去。
她绝望的嘶吼,路人的眼光没有停留半分,步伐渐快,生怕自己招上麻烦。
车门关上,细微的光被挡住,她的泪与血水交融,嗓音已经哭哑,倒在车窗,置身于无边的牢笼。
“谢川延..”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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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田氏倒闭的消息铺天盖地,在谢川延得到消息时,田氏注定在帝都不会有容身之处。
田伟和的算盘落空,贪念太足,终究惹火焚身。
言娇娇被谢川延抱上车,她转身,嘴唇蠕动,艰难发出一个音,“你..”
谢川延抚平她皱巴的小脸,戳起微笑的弧度,见她眼眶粘上雾气,无可奈何的叹气,吻住她的眼睫,“怎么这么爱哭。”
最后一个音落下,唇瓣砸下一颗泪珠,言娇娇咬住唇肉,埋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说话。
谢川延低声道:“不哭就告诉你好不好?”
“你会难过吗?”
“说那些,你会难过吗?”
“会的话,我就不听。”
谢川延听着她的话,心底泛着暖意,揉了把她的脑袋,低哑道,“傻瓜。”
幼时,谢川延刚满两岁,就被拐卖,后来被好心人带到福利院,他在那里没有名字,因他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被欺负成了常态。
本以为被欺压的状态会一直延续下去,过了两年,他的父母找到他。
踏进谢家的那一刻,母亲立刻放下拉住他的手,接着,从屋内抱来一个哭啼的小男孩,她哄着小孩,蹲下来对他说,“这是弟弟。”
这个家早就没有他的痕迹,弟弟也快两岁,他的到来似乎可有可无。
弟弟患有白血病,每天都离不开母亲,谢川延初来,总是笨手笨脚,母亲虽然没说什么,眼底的嫌弃却是不言而喻。
她一颗心都在弟弟身上,对他总是神色冷淡,毕竟有两年的隔阂,这些日子刚好被弟弟填补,所以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是多了口吃饭的人。
他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父亲接手家族企业,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
但对他还算好,会温柔问他的功课,也会教他不会的知识点,他眼里对他的是愧疚。
“我八岁的时候,弟弟的白血病变得很严重,必须立即找到适配的骨髓进行移植手术...”
有天,谢川延拿着奥数第一的奖状,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跑到书房打算告诉父亲喜讯。
书房门没关,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就停住腿,默默推开,却恍惚听见他的名字。
“你在犹豫什么,当初费劲把川延带回来不就是让他给小安做骨髓移植手术吗?”
父亲叹气,“川延才八岁,孩子还小,上个月做体检身体状况就不太好...”
“你什么意思!是想让小安等死吗?抽他点血怎么了,又死不了。”
“你别激动,本来就是我们欠川延的..实在不行就用..”
“我不管,川延和小安是亲兄弟,骨髓移植必须他做,用别人的我不放心.”
“...…”
后来的对话,他没有勇气去听,提着沉重的步伐,路过弟弟房间时,眼底晦暗一片,奖状变得四分五裂,散发在角落。
趁着父亲去出差,母亲骗着他去医院看弟弟,一进去就被医生带进手术台,局部麻醉做了骨穿。
结果出来,骨髓适配。
他从始至终脸色沉寂,沉默看着兴奋逗弄弟弟的母亲。
她挥舞着他的手,“小安,哥哥很快要给你捐骨髓了,我们家宝贝就要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到时候妈妈带你去游山玩水,吃好吃的,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