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等不到他的烟花了,她和他的喜好向来不同频。
就这么看着聂彦则和他太太在烟花下拥抱在一起。
沈婧侧身,移开视线,吃不下这口狗粮。
但,灯影摇晃一下,为什么从隔壁茶屋出来的人是孙祁晏那张脸。
他看她的眼睛有些复杂,惊讶且怪异,最后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
后来听到聂彦则和孙祁晏打招呼,才知道他们是认识的,大厨大厨的叫,蛮有名私房菜厨师。
孙祁晏在搬厨具和果蔬,一箱又一箱。
沈婧顿了顿,等孙祁晏路过时,她起身,“我帮你搬吧。”
孙祁晏凝视她一会儿,示意车右侧的小箱子,“拿轻的。”
说完,他又后悔道,“穿旗袍不方便,没多少东西,我可以自己来。”
沈婧已经弯腰。
那些公子哥都有事要忙,可不就他自己一个人搬,满满一车,什么时候能搬完。
她那乖巧模样,做这些还挺吃力。
孙祁晏也就不阻拦她,“跟男朋友来?”
“啊?”沈婧走在他后面,“哦。”
棱模两可的答复,自跟在周律沉身边,她就学会了。
孙祁晏似乎能看穿她,只是笑,“从你们进门,我就看到了。”
并没多问,孙祁晏说话,总是一把儒雅的风骨,从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自然,沈婧也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倒是孙祁晏自己交代,“茶庄是我和聂彦则一起开的,喜欢玩可以和你男朋友过来。”
搬好,沈婧洗手,和孙祁晏一前一后从厨房出来。
沈婧:“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空气太好了,都是茶香的味道。”
孙祁晏抬头仰望夜色,“你不知道的那可多了,有时间请你出来逛逛。”
“那也行。”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沈婧手背在身后,在这地,唯一认识的朋友了,一个人呆总不孤单。
很多时候,她和周律沉的一些朋友很少有共同话题。
没有半点声响的,周律沉就站在台阶上方,神色淡淡往这看。
抬头瞬间,沈婧笑意止住。
偏周律沉就生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咸不淡看沈婧。
沈婧也看他。
对视间,周律沉的眼神实在是不温不火,不说话的时候更加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倒是孙祁晏打招呼,“周二公子。”
周律沉略微颔首,就当回应,依旧不言不语,世家贵公子的范都被他拿捏恰到好处。
沈婧感觉。
他们是认识的。
她意识到场面不对劲,往周律沉走去,“你忙完了吗。”
周律沉睨她一眼,转身。
那一个眼神浅薄又高高在上,沈婧不知道哪里惹着他了,见他不等她,踩楼梯时故作踩空,娇呼呼地‘哎呀’了声。
周律沉轻呵,并没有回头扶她。
她轻轻嘘气,“等等我行不行。”
周律沉冷淡惯,“休想。”
知他识破自己的把戏,沈婧暗自腹诽,他后背是长眼睛了吗。
“我脚疼,扭到了。”
周律沉言语依然清淡,“有力气搬东西,没力气走路。”
这能混为一谈吗。
实实在在的,光顾着看他背影,沈婧差点摔倒了。
“哎——”
恰恰周律沉手臂往后精准扯住她,幸免她遭一场摔楼梯。
沈婧稳住脚跟,站那不动了。
周律沉低声骂了句粗话,直接拉她去小树林。
风吹树叶哗啦哗啦地响,四周月色浮光掠影,身前男人站姿丝毫不受风吹影响,越逼越近,沈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就磕到树上。
黑暗中,挺拔身躯的周律沉居高临下睨视她。
沈婧呼吸急促,心慌慌,“别啊…你朋友都在附近,这里可不行。”
他眸光眯了眯,“不行什么。”
沈婧声音弱了下去,“就是….那个。”
周律沉笑意十分轻慢,掌心一把扣住她腰,“哪个?”
他就是故意逗她的,沈婧气呼呼,“不能做。”
周律沉就站在那儿,上半身倾斜的姿势,凑到她耳边,他呼吸沉,意味深长“哦?”了声,调儿拉得长长的,像啃在她耳尖。
“你脑子里对我,光剩这点事了?”他意带嘲讽。
沈婧垫起脚尖,一口咬他肩膀,“这能怪我吗,你哪回不是了。”
分明是他一手调教出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知道他想了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