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位放的,是他送的红玫瑰。
精美黑纱设计包裹,超级大的一捧,占满整个宽敞的副驾驶。
她要的圣诞节。
沈婧倚在剪刀门边,脸上带着笑,“不止给我一个人送过玫瑰吧。”
周律沉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烟摁灭,从容打开敞篷,“以后,你最多。”
她贪心啊。
这算不算哄,周律沉就是这样了。
沈婧眸子弯弯,“原谅你好了。”
周律沉侧身笑,示意她上车。
她手轻轻理好旗袍,弯下腰抱起玫瑰,“庄明,送回云鼎。”
庄明得了示意,过来接走玫瑰。
适时的,沈婧抽了一支红玫瑰放在鼻尖嗅,才上车。
出入酒店的客人是有些好奇那辆名不见经传的跑车,周家的人和他小情人呀。
那么大捧玫瑰,哦,今是平安夜,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圣诞。
“副驾驶的小姑娘,我知道是谁。”
“谁?”
“港城知名阔太曹太在微博炫过她的照片,叫什么,小阿婧,挺养眼的美人。”
“这种事在酒店有什么不常见的,走吧。”
“香山百顷园林的门阀周氏约会小情人,你说常见不常见。”
“那我得拍个照下来。”
-
豪车美人离开酒店,进入大道,方向是郊区。
不知道他带她去哪里,她向来不会反感他的决定,迎着夜风刷手机。
科技感满满的中控台的手机响。
不知道是谁找周律沉,手机面是盖的。
沈婧询问,“不接吗。”
周律沉拿起手机,眼角一扫,反而不接,放了回去,索性捞起她的手扯在大腿放,十指相扣。
照旧面不改色。
他掌心的温度暖着她冰凉的手。
沈婧对于他的举动,顿了片刻,他侧身,看了眼她身上穿的旗袍。
他挑眉,“穿这么点。”
这个天气开敞篷,自然冷,沈婧长睫轻轻一搭,娇滴滴地说冷。
他忽然就给笑了出来,拨动按钮,这会才记得合上敞篷。
周律沉又忘记牵她的手了,有那么一瞬间,沈婧去看男人一眼。
他手背懒懒架在电子手刹,骨节干净精硕,青青的筋管静脉爆透,极吸引人眼球。
他的手在那方面,也富有技巧。
是毒,也是灵魂飘摇的解药。
沈婧想了想,如此纯熟的操纵感情天秤,那他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玩着暧昧,动身不动情,一个接一个死在他手里。
反倒他冷静抽身而退,不曾迷恋半分不该有的感情。
她记得梁映宁透露过一点点。
周律沉这个人吧,身上都是情债。
有回在商业晚宴,他起玩心送谢家小姐回家,那时候和前任文昕小姐正热恋火热。
结果,被前任文昕小姐看到,前任开车追了六公里路才把周二公子的车逼停,争风吃醋。
不过事情缘由是,周公子和前任互相气对方呗。
想着,沈婧手指头勾住周律沉的手背,试图要十指相扣。
周律沉微微侧了头,一脚踩上油门,扣住她的手,十指压住。
“是要这样吗。”他笑,眸色变得晦暗,调侃意味。
沈婧可劲地笑起来,任他牵手。
就是这样。
她喜欢他牵手。
车开进一处隐蔽的茶山庄,占地面积望不到头,两边都是各类市面上找不到的国产低调车型。
有黑衣保安引路。
周律沉解安全带下车,车钥匙扔给保安,潇洒自在,动作一气呵成。
沈婧跟着推门下车。
沈婧没见过这么高品质的地,很大,但是没人,毕竟不外放。
四周飘逸甘醇的茶香味,郊区竟藏了处如此优雅的地界。
茶庄院子里的人,沈婧一个不认识,并不是陈尧他们。
她快步跟上周律沉,问谁和谁。
周律沉说,是一些衙内子弟。
他们向来不过什么圣诞节,闲暇时候就在这里喝茶聊天。
和周律沉打招呼的人姓聂,聂彦则。
“沉哥来得挺晚,差点怕你迷路。”
周律沉只是懒懒地笑,腾出一边手搂着她的腰进场,“家里有孩子夜里9点才睡醒,得照顾着点她。”
这话一出,有人看沈婧,就点头笑了。
聂彦则,“应该的应该的,我们都等你来才开场。”
什么夜里9点,沈婧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捏了捏周律沉的手臂,她手是软的,揪到衣服差不多。
“我腰都没好,从今往后分房休整。”
周律沉一如往常寡淡的味道,“是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只有她和他听得到,“喜欢的,睡够她。”
沈婧头埋得低,哼声浑身炸刺似的。
就..挺斯文矜贵的公子哥。
周律沉手指没轻没重,揉她腰玩,像顺平她炸起的毛。
他手机在她包里,这时候又响了。
都第三回了。
沈婧意感,绝对是同一个人来电。
周律沉松开她,这回舍得接了。
沈婧眼睁睁看他走去一旁接听。
高挂的古风灯厢,他身影游离在暖色柔光下,衬得他身上的黑色西服高雅淡然,他单手抄在西裤兜,背着她,突然觉得周律沉没那么冷淡了。
他接电话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忽然更好了。
他声音很轻,“干嘛。”
那边沉默好久,并没怪罪他第三次才接,“平安夜平平安安。”
他笑了声,身上的气质懒懒散散,“魏文昕。”
文昕跟着笑,看似冷冷清清的意味,轻轻吁气,“是和她在茶庄过圣诞吗,你喜欢她吗,她有我漂亮吗。”
周律沉始终不慌不忙,“你觉得呢。”
这就是周律沉了,你知道又能把他怎么样。文昕向来有倨傲的底气,“阿沉,别闹了,没人能在我手里偷走你,你还不懂吗。”
这就是她底气满满的厉害之处,她用偷字,而不是抢。
…
等周律沉挂电话回来。
全场唯一的一个单人沙发,大家都给了沈婧坐。
她并不矫情玩客套,大大方方入座。
沙发身后站的人是周律沉,他单手插兜,腾出来一只手撩她的发把玩。
时不时和他朋友有说有笑。
正正12点整的浪漫时刻。
郊区地界有安全防护,坐这里抬头就能看到烟花。
是聂彦则哄新妻子,才选择在安防好的郊区申请放烟花。
聂彦则搂着他妻子靠在屋檐下,他妻子指着烟花笑得开心,那一幕温馨得不行。
周律沉俯身,告诉她,“他们刚结婚,在哄他老婆开心。”
沈婧靠在沙发,回头问他,“敢情能看到烟花,我是沾光了?”
他依旧站在她身后,抬头同她看烟花。
“喜欢那玩意?”周律沉嗤声,“不觉得无聊吗。”
怎么会无聊呢,每回迪士尼有烟花秀,不照样人群接踵。
沈婧觉得周律沉是不能共情烟花刹那惊艳绽放的浪漫。
他会觉得太平常,太淡然。
没什么滋味可言。
沈婧看着漫天绚烂烟花,美到宛如绽放在心尖,脑海里涌出一句话:谁能知道我对他的神魂颠倒呢
却在这时。
“沉哥,过来帮我看看。”
有人找他。
周律沉弯下腰,在她右侧肩膀轻语,“等我回来,别乱跑。”
沈婧侧身,“还会有烟花吗。”
他手指摸了下她软嫩的脸,转身,丢下两个字,“污染。”
那意思就是没有了。
沈婧转身,看他离去的背影。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着白天睡觉,晚上过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