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附近有草药,周清清采了些草药,捣碎后,撕下自己的衣裙,将谢怜受伤的地方包扎好,给他拉好衣服,对他,道,“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现在的谢怜不像失忆后的样子,难受就说难受,他好像习惯了在表达感情时思考一下他应该表达吗?适合表达吗?
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他自己哪里做得令她不满。
而且他想起一切后,都不会主动来亲她,他有那种想法的时候,只会眼神幽深地盯着她,但是根本不会行动。
就比如,现在谢怜特别想抱住她,但是他不敢抱,只能垂着睫毛掩盖自己的心思。
周清清见他这副样子,开始反思自己,难道是她骂的太狠了吗?
周清清见他垂着睫毛,盯着地面周清清用完草汁后剩的草渣,他的薄唇紧抿着,周清清拉住他的手,道,“起来,我们该回去,别让嫇姬跟君离担心我们。”
谢怜被周清清拉着起来,踏着脚步跟在周清清的身后,周清清抓紧他的手腕,一拽,谢怜撞到她的身上,谢怜惊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周清清见到他这副样子,微皱起眉毛道,“我很可怕吗?你不敢接近?”
谢怜抬起睫毛,被周清清质问的有些慌乱,道,“没有。”
周清清,道,“没有,怎么不敢抱自己的妻主。”
谢怜被周清清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他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震惊,周清清松开他手,谢怜的手垂回到自己身侧,跟周清清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周清清看着他,道,“你想抱吗?不想抱,我就走了。”
不会再拉着他走了,如果他不敢抱她,她也不会再拉他了。
谢怜听见她的话,瞳孔微微一缩,太阳投下的光线落到周清清的身上,让她镀上了一抹淡黄色的光晕,仿佛她随时都有可能融化在这金黄色的光晕中消失掉。
周清清见谢怜站在她面前没有动静,努了努唇口,转过身。
如果他都不敢自己过来,那她能拉他多少次,她也有会拉累的一天。
谢怜见她抬起脚步,眼看着要走了。
他一惊,连忙伸出手,紧紧地将脚还没有落在地面上的周清清抱住,将她搂进怀里,他将头埋到周清清的肩上,道,“妻主……别走,不要走,别离开我……”
就是在周清清转身的那一刻,真得有种周清清要永远离开他的错觉。
周清清张了张唇,道,“怜儿……你信过我吗?”
若是信她,为什么还要瞒她那么多事……蛊虫……在宫里所受过的委屈……他父君的仇……
他有哪一点是跟她说过的。
她只能在他睡熟时听着他痛苦的低喃声,她一直等着他,跟她说妻主,我好难过,在宫里的生活好可怕,我真得很想父君……之类的话。
可是,谢怜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他似乎永远不打算跟他的妻主说这种事,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等来的是他更加乖巧的外表,更加恭敬的态度……是那个完美无缺,挑不出错的他。
尤其是他恢复记忆后。
在她面前,好像不会哭,不会难过,不会开心,永远是他微微勾勒的唇瓣,对她细致入微的服侍,看似亲近无间,却不知道两个人却好像隔着一段距离,明明就是一段很小的距离,却怎么也跨不过。
她只想问他,他信过她吗?有多信呢?
谢怜听见她的话,颤了颤睫毛,道,“妻主,我爱你。”
爱她,没有办法信任她是吗?
她只是他的妻主,才能换来他这般细致入微的体贴,可是她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他,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她都不能知道他开不开心,高不高兴……那他们两个人算什么呢。
周清清想起谢怜费力在床上缠着她的样子,头脑里闪过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脱口而出,道,“怜儿,你喜欢的……不会只是妻主的身体……”
谢怜闻言连忙收紧自己抱住她的胳膊,闷声,道,“我没有……”
君离见周清清自从拉着谢怜进了树林后,也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气氛怪怪的。
周清清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谢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跟在周清清后面,君离不敢找周清清说话,只好走到谢怜的旁边,问,道,“谢怜,你跟姐姐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