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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城中心与东城区的交界处,每到夜晚就会是灯火通明,彩光弥漫的喧哗景象。

这里是繁城休闲娱乐行业的主要所在之处,各类的会所酒吧在这周围显得琳琅满目,也是繁城地下势力的崎雨盟所拥有的主要经营场所。

位于街道中心位置的一处建筑,门面的高处用标注着光影交错的几个大字---烟雨娱乐会所。

“杨栞那个狗东西,居然敢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会所内部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崎雨盟掌权人箫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文件被女人扫得满地纷飞,她咬着拇指上的指甲,咬牙切齿的咒骂声让屋内的侍女们瑟缩不已。

黑狼会的货物被烧关她什么事?杨伍身为杨栞手底下的一条狗,居然也敢大张旗鼓地跑来崎雨盟要说法?甚至连孟家那位都在这时提出了会面申请!

这种时候特地要求会面,还送来了崎雨盟成员的信物,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怀疑上她了?就凭这一个信物,就打算把罪名扣在她崎雨盟身上?

“夫人那边还是没有答复吗?”过了一会儿,稍微冷静下来的箫茹瞥了眼身边的秘书。

“是...那边说夫人最近忙于打点扶桑那边的那件事,没有精力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让我们自行解决...茹姐,我们...”

女秘书说到一半,便被箫茹那冷厉的眼神瞪得不敢说话,女人的掌心已经死死地握成拳头,此刻的她已经快怒不可遏了。

“一个个都是这样,关键时候就知道把人当枪使!”箫茹气愤无比地说道。

回想起不久前的游轮事件,那位来自孟家的大人莫名被杀,船上也被潜入的国际组织控制,她和杨栞一样,因为事前采取了比较保守的行动方针,没有介入船上的冲突,这才顺利地在后面明哲保身。

后续为了摘干净留下的手尾,她这段时间可谓是被警方和某些不明来历的家伙盯得死死的,现在居然连杨栞手下的狗都要来掺上一脚!开什么玩笑?!

她箫茹废了多少力气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你杨栞外表上装得再好,也不过是背地里和警方勾结,明面上效忠于上层的狗罢了!敢把主意打到她箫茹头上,大不了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孟先生那边替我答复他,我会准时赴约!另外准备交给上面那批货要跟好...”

“那黑狼会那边...?”

箫茹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地说道:“别忘了夫人才是我们的东家!别说是他杨栞,就算是孟家,在夫人面前也得让出三分薄面,比起那个,让下面的人最近都小心点!丢了信物不说,还被人拿来当枪使!尤其是近来混进会所的一些老鼠,别让他们察觉到什么,知道了么?”

女秘书缄默着低下头,将主人的命令记下,然而谁都没想到,没等箫茹缓过神,办公室的大门却猛地被人推开,一名衣着艳丽的侍女心急如焚地跑了进来。

“茹姐,黑狼会的人带人追了进来,说是我们这边的人招惹砸了他们的场子,正在下面闹事,吵着要我们把人交出去!”

“你说什么?!”

刚要坐下的箫茹噌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恨恨地咬了咬牙之后,马不停蹄地朝门外走去。

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她倒要看看这些混蛋有什么资格敢来崎雨盟闹事!

而此刻,烟雨会所的下层舞厅,杨伍正带着一众黑狼会成员凶神恶煞地将舞厅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自顾自地坐在一处沙发上,恨恨地回想起半个多小时前的事...

明明早前在箫茹那儿吃了闭门羹令他正不爽,杨栞那边还以监管不力的罪名扣掉了他手中部分权力,那可是他捞油水的来源啊!

气急败坏的他带着手下,本来打算在这娱乐街附近找找乐子,借着那半醒半醉的酒劲,拦路就对几名从事夜场工作的年轻女性上下其手。

那些女孩虽然一开始有点抗拒,但见杨伍态度乖张跋扈,身边的手下也都气势汹汹的,亦不敢得罪眼前这位看似颇有地位的人。

而杨伍本来就想发泄心中怨气,见这些女孩害怕他,更是肆无忌惮地扯住一个女孩的头发,叫嚣着让对方顺从自己的要求。

“喂,笑一个啊!把大爷我伺候好了,有的是好处~!”杨伍邪笑着,那嚣张跋扈的举动带动着手下们一起在那哈哈大笑。

那女孩疼得快要哭出来了,却也不敢反抗这些面向凶狠的人,身边的同伴也都被杨伍手下的人围住,周围偶尔路过的行人为了避免麻烦,几乎都对此处的情形避之不及的样子。

“来,继续笑...啊!”

正当杨伍打算继续刁难女孩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眼前掠过,紧接着便是与脸部亲密接触的一记鞋底践踏,印着他的脸就将他踩翻在地。

等到他与手下反应过来,一道身着黑色长衫,头戴黑狼面具的身影正徐徐地落在不远处,那人举起手,翘起的大拇指朝着脚底下轻轻地晃了晃,旋即抬脚便跑。

“他m的!老子没找你,你倒是自己出来了!赶紧追!”见到害自己名利皆失的罪魁祸首现身,杨伍本来有点醉意的精神顿时就酒醒了,瞬间吆喝着手下追上那道身影。

他们一路气势汹汹地追到了烟雨会所的侧门外,赫然见到那人的身影从一处无人的围墙边翻了进去。

“我就知道!箫茹,我看那个臭女人这下还有什么话说!”杨伍骂骂咧咧地,便带着手下那群人大张旗鼓地闯进了烟雨会所之中。

此刻,烟雨会所的二层吧台,身着简装的俞绍明坐在围栏边的外侧酒桌便,瞄着下面箭弩拔张的杨伍以及他的手下们,握着酒杯的手有点瑟瑟发抖。

倒不是因为做了啥亏心事,只是这种明显要砸场子的场面让他有点坐不住,却又事出有因地不能选择跑路,令这位电脑高手不由得在心里不断抱怨将自己牵扯进这次任务的那个家伙。

“哇哦,这是要开打的节奏啊!”

毫无紧张感的评价声,一个样貌俊逸却隐隐带着一丝痞气的青年服务生安然地来到俞绍明边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空无一物的银盘子。

“老板!我想先跑了!那些家伙是黑狼会的流氓啊,要是他们在这撒起火来十条命都不够我死啊!”俞绍明连忙扯住于恒的袖子,慌不择路地叙述道。

“瞧你这点出息,人都没上楼呢!你怕个锤锤,放心,顶多三条命肯定够死。”

于恒不以为意地竖起了大拇指,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俞绍明顿时怒火中烧却又欲哭无泪,一肚子的气正要骂出来,却又立刻萎了下去。

“我说你别这样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行不,看谁来了~”

俞绍明顺着于恒的指向望去,只见二层的中央的主电梯口,一位风韵秀彻的中年美妇带着身后几名女性从中走出,不偏不倚地朝楼下杨伍等人迎去。

“哟~这杨主管还真是得闲,听说杨栞杨先生才因为北郊失火的事情发了脾气,您不好好料理手头的事务,却隔三差五往我这儿跑,还真是奇了怪了~”

箫茹微笑着,没有理会杨伍那怒发冲冠的态度,和善的语气却丝毫不留情面地道出让杨伍火冒三丈的话语。

“废话少说!箫茹,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人砸了你的店!”

杨伍那恼怒的话语听在箫茹耳朵里就像母猪上树一样不知所谓,她目光一凛,冷声道:“真是莫名其妙,好好地带人闯进来就找我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尊夫人不甘寂寞,到我的店里来寻开心了~哦~不过以杨主管的年纪来看,想必你家老婆也在如狼似虎的时期,你满足不了她,也是情有可原哦~呵呵!”

犹如冷水扑面一般露骨的嘲讽,引得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不说,甚至连杨伍的手下们顿时都有点脸色怪异,这让杨伍更加不堪忍受。

“你个臭婆娘在给老子装蒜,老子的脸就是在刚刚拜那人所赐!”

箫茹定了定神,凝视着杨伍脸上那泛红的鞋印字,以及那还不时往下流的鼻血,不由得心里一阵畅快,抿嘴笑道:“哟~瞧您这脸,怕不是火气太旺无处发泄~如此说来不是你不想满足你夫人,而是你夫人她瞧不上你呀~”

“箫茹,贱女人!给我砸!”

杨伍见箫茹那丝毫不买账的态度,无处发泄的怒意顿时达到了极点,即刻下令让手下开始打砸烟雨会所的内部。

“杨伍,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楼下的景象在顿时间乱作一团,崎雨盟与黑狼会的人毫不留情地在那厮打火拼着,楼下小心官网的宾客们为了避免被卷入这场纷争中,也是如作鸟散。

眼看着这意料之中的发展,俞绍明只觉得双腿直哆嗦,刚要开溜就被于恒一把扯住后领:“诶!你丫去哪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是后台资料室的钥匙,赶紧麻溜地把事办完好回去!”

“可是...!老板~~~你饶了我吧,呜呜...”捧着于恒塞过来的电子钥匙,俞绍明简直快要当场去世。

“哭啥哭呢,大男人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还欠我提前预支的两年工资内,而且临阵脱逃跑回去,你觉得madam会不会让你死在操练场里?”

“我...”

“我啥我呢,还不快去!再拖拖拉拉下面可就打上来了,我帮你放风,实在不行的时候立刻撤出来,记得走预定路线躲开这里的监控。”

瞅了瞅下面那愈演愈烈的局势,俞绍明咬了咬牙,狠下心地在于恒的掩护下往后台溜了进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叫骂声,打砸声,女侍者的尖叫声,在这种杂乱无章的环境中,越是想要置身事外,就越是容易被牵连。

俞绍明刚走没多久,于恒便被店内的管事人员吆喝着去帮忙疏散人员,他赔笑着装出慌乱的样子,手脚却完全没有闲着,即刻就按照吩咐前去帮忙。

而与此同时,在二层的一处角落,一道模糊的影子依靠在墙边,一双黑眸中映照出不远处忙于应付危急情况的那位青年的身影。

“嗯?”出于直觉的感受,于恒定住身体回头。

楼台一旁的转角,空无一人,只有听闻骚动从包间里撤出来,忙于逃离的宾客,他压低了褐色双眸,只是微微停留了一刹,便再次转身招呼起骚动的客人。

杨伍和箫茹之间的冲突持续了将近半小时,烟雨会所因为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许多地方都被打砸毁坏。

但此处终究是崎雨盟的地盘,哪怕杨伍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罢休,他所带来的人在数量上也不如占据主场优势的箫茹多。

最后在一阵警铃声中,杨伍和其手下被赶来的繁城警方带走,而箫茹看着会所里那杯盘狼藉的惨状,心中恨得差点把臼齿给咬碎。

深夜零点,在被迫闭店的烟雨会所后街的一条小巷中,身着服务生夹克的于恒静静地依靠在巷角的墙壁边一处监控死角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和一包廉价的香烟,摩挲了好一阵子,才将烟头点燃,深吸一口后朝着天空吐出一阵青烟。

“呼...那小子搞毛啊,上个厕所上半天,掉坑里了吗?”于恒抬起手,瞥了眼手臂上的电子表,脸上满是无奈。

为了能够摸清烟雨会所内部布置,半个月前就被阿丽莎安排到了这里,美其名曰对新人的年度考核。

那位美人长官当时双手扶脸,笑意嫣然地说着:“于少爷过去应该经常光顾那个地方,正好对崎雨盟的调查也在近期进入实施阶段,要不就由你们俩去试试如何?”

“那个可恶的臭老爸...”

几乎不用想,都能猜到,阿丽莎会突然给他出难题,肯定有于奕的手笔在里面,毕竟在他刚和家里闹翻的第三天,他就在阿丽莎的办公室里见到正襟危坐的于奕。

男人那副威严冷漠的样子,父子间箭弩拔张的气氛,用阿丽莎的话讲,若不是知道一点内情,真以为这两人是仇人,而不是父子。

“你可别怪我,毕竟你们于家可是高层的主要投资人之一,组织上层施压我可以不管,但一点薄面总是要给的,如果这件事你能处理好,你父亲便不会再说些什么,不然的话,还是乖乖回家继承家业如何?”

“一点薄面,说得真简单...”

得亏他事前留了底,在队里和那些家伙关系不错,靠着谢锋他们介绍的人脉寻到了不少帮助,不然哪能那么轻易地混进去做事。

俞绍明那怂包,听说要被拉来现场骇客的时候就和脚底抹油了一样,好不容易才逮到他过来,蹲了这么多天才找到机会下手,居然还想跑...

那小子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一放松下来,就会肚子疼,真是于恒不知道该从何吐槽,明明在这种该功成身退的时候,还得冒险在这等他上厕所,他怎么就不拉在裤子上得了?

青年拿出皮夹子,看着里面仅剩的几枚硬币,顿时一阵哀叹:“看来得找谢火车他们借点钱了,烟都买不起了。”

入冬的晚风显得有点寒冷,于恒将烟头踩灭,踢进了一旁的小水渠里,轻轻地揉搓着双手,试图驱散这踩踏在身体上的冷意。

他叹了口气,再次拿出叼起一根香烟,点火将其引燃。

嗖---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边掠过了,于恒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觉得身边仿佛变得更加寒冷了一些,阴风阵阵的呼啸声让周围变得阴森森的。

就在一下秒,脖颈间一阵痛楚传来,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在那视线从自己眼前暗去之前,只意识到倾斜的视角下,一个人踏着无声的脚步来到了他的近前。

十分钟后,当俞绍明上完厕所屁颠屁颠地赶回来时,只见到空无一人的巷角,以及那掉落在地上,只烧了一小部分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