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人起身,迎了上去。
护国公年事已高,在逃荒途中,老态尽显。
即便宁兮儿有灵泉液,有空间里灵丹妙药......
但有一种衰老,由内而外,抵抗不过时间。
戎马倥偬的人,保持戒备和警惕心,反而不容易衰老......
回朝以后,自谢准身体受损前后,护国公应该见识了朝廷的尔虞我诈......
泄了心底的气力。
能让他坚持到现在,或许只是对儿孙的担忧吧......
“外祖父,您怎么不好好休息?”
谢准亲自将护国公搀扶坐下。
护国公坐下后,含笑看了宁兮儿一眼......
晚上的异象,他听见动静,也出来观看了......
叹为观止。
从郑澄光处得知,都是孙媳妇宁兮儿的手笔......
胸腔被自豪充盈。
“休息得太多了,都是你们一直在操持操心......”
护国公将谢准的手掌,按在掌心,脸上挂着笑意,“进门之前,业儿和澄光的话,我听到了......
劝服大臣,我也该尽尽臣子的本分......”
谢准态度诚恳,“外祖父,京城情况复杂,危急重重,您还是留在我们身边吧!”
护国公欣慰地按了按谢准手掌,慨叹道,“孝文帝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期间推翻了许多先帝贤政......
这么多年,我牢记尽忠职守,没想到,到了如今这般年纪,才终于明白......
尽忠,是要向大燕尽忠。
为大燕好的,对百姓有利的,才能尽忠。
对大燕有害的,民不聊生的,如果坚持值守......
只能叫,助纣为虐!
我要去,否则,对先帝有愧!
先帝将奋斗一生的基业,交到孝文帝和我们一帮臣子手上......
当时孝文帝还没有如今势力,太子及皇子背后,势力也没有发展如此之大......
我们的愚忠,才看着他们一天天势大,到了如今地步。
如果注定要走到这一步,还不如一开始发现苗头,就尽力劝谏......
即便不被采纳,纵使采用雷霆手段,也能拖住某些势头......
结果都一样,只是苦了殿下,白白承受这么多年!”
护国公说完,许公公偷偷擦眼界,其余人,纷纷低下了头。
谢准仍欲劝解,但护国公直接扬手,“就这么定了!
没道理你们冲锋陷阵,我还躲在背后。
朝里某些老骨头,老谋深算,你让澄光去,他们未必心服口服......”
护国公一锤定音,敲定了人选,由宁兮儿带着郑澄光和他,前往京城。
谢准再次要求前去,却被护国公厉声指责,“既然显露异象,此刻又如何能离开?
否则,先前功夫,岂不是白做?!
再则,多一个你,无甚必要。你可以不相信你舅舅的谋略,你还亲看我不成?”
谢准心里担心,但护国公态度强硬,近几年从未有这样的时刻......
谢准不愿违逆,加上宁兮儿和郑澄光的坚持,只得勉强同意,但要求将三百精锐,悉数带上......
护国公和郑澄光自是不允,但年轻的王爷,也有自己的底下和锋芒......
最后,是魏寻芳起身,同意谢准的安排,建议可以将郑业带上,万一有危急情况......
郑业会驾驶飞机,可以随时将人带回来。
齐国威胁较弱,他和秦远可以辅佐徒儿谢准......
之前安排在永宁的两百人,可以调回荒境。
玄风等四人,也可以补助郑业的角色......
退一万不讲,魏寻芳说,万一真发生战事,驻军里的严朗和杨廷秀,未必会坐以待毙......
听恩师都这么发话,谢准总算和护国公达成一致。
众人散去,各自做好交代。
即便有宁兮儿在,有她的空间、物资、武器和异能护体,但谁也没有完全把握。
能将宁兮儿伤害,且盘踞京城多年的术山......
即便此刻离开了京城,未必就没有在京城做什么安排。
如同宁兮儿探访晋军军营一样......
术山虽走,但禁制依然在。
“答应我,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
谢准轻轻拥着宁兮儿,“等一切结束,我就让外祖父和沈相做主,咱们拜堂......”
或许,谢准这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不安,才突然这么急切,说出这样的安排。
术山的术法,即便对常人无效,或许只是因为没人见识到。
他此刻奔着荒境而来,谢准这边,未必没有风险。
为了安抚谢准,宁兮儿什么也没说,只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利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