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铁桶一般,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怕大家担心,郑业继续道,“所以传播消息,费了些功夫......
不过,先去派去京城的人手,都十分得力,总算弄出点动静,将消息扩散了去......”
谢准又问皇宫以及太子背后势力......
郑业舔了舔嘴唇,谢准踱步,将自己没动的茶盏,起身递了过去。
郑业也不见外,端起来就灌了两口。
继续道,“不好。宫中内侍传递出消息,太子幕僚,逐一找羁押的大员谈话......
有些性格刚直的,见到皇宫情形,他们及家人,被如此对待......
闹着要见皇上,皇上自然没见着,但为了杀鸡儆猴,直接下狱,被用了重刑......
还被提过去,特意给其他大员看。
一时间,更加人心惶惶。皇宫气氛,如履薄冰。
听说,宫女、内侍都被打死不少。
至于宫外,大员家属被严密防守。
其余在京官员,全部宅家闭户,轻易不敢外出。”
许公公等人,听完后都面色凝重。
郑业虽然气愤,但情绪稍许平静。
大事当前,毛躁的性子,被压制不少。
谢准点头,对他办的这趟差事,以及打听到的情况,较为满意。
“我即刻出发,去往京城吧......”
沉默中,宁兮儿开口。
众人齐齐看向她。
谢准微微皱眉,自然是不允。
其余人,都替她担心。
且不说宁兮儿身上还带着伤,术山既然在京城,没有找到确切的克制办法......
无异于将宁兮儿推入危险境地。
可是,大家都知道,如果不使用宁兮儿的异能,他们连皇城都难以进去。
且不说距离遥远,即便动用宁兮儿留下的直升机,甚至借用运输机,去往各地......
将护国公、郑澄光和郑业,曾经衷心的收下,能调集的兵力,齐齐运往京城......
只会造成两败俱伤,京城被毁,百姓遭殃......
即便北境和荒境,有宁彻和郑业等人坐镇,难免齐、晋两国,趁机发动猛烈攻势......
届时,内乱、外侵齐齐爆发,他们腹背受敌......
术山未必不会转移阵地,即便他们能侥幸取胜,大燕元气大伤......
几任贤君积累的家底,顷刻被掏空,即便谢准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又将面临重建的困局......
所有人心知肚明,宁兮儿去往京城,直捣皇城,是损失最小的举措......
可是他们都明白,宁兮儿对于谢准的重要性。
相处几个月,宁兮儿对谢准和其余流民多加照拂,大家也未必能如此心狠。
宁兮儿淡淡笑了,“即便不去,术山未必就不会朝我们奔袭......
我们能掌握主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再迟,或许被关押的忠诚,都已经被他们清洗殆尽。
留下的,都是同流合污、贪生怕死之辈......”
朝廷再培养这些被铲除,有能力、忠诚的大臣,需要耗费数年,甚至更久......
再者,边境局势,也不可能僵持这么久。
“我跟你一同去。”
谢准开口,挡住其余人即将脱口的话。
他断然不会,让自己在意的人,独自陷入陷境。
宁兮儿摇头,否决了他的这项提议。
谢准相持不下。
“其实......”
郑业见此情景,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犹豫着说出,自己离开京城前,打听到的另一个消息......
“荒境空中,出现游龙异象的消息,传入空中后,太子立即派人,遣术山入宫......
看到他的车马离开京城,我才返回的。”
关系宁兮儿安危,郑业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不确认术山踪迹,或者找到他的命门,郑业怎么会轻易离开。
郑业的话刚一出口,宁兮儿便笑着看向谢准,声音轻松,“看吧?人都出来了......
估计是奔着咱们荒境而来,还需要你在这里坐镇......
我去往京城,反而更安全。”
谢准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说不上来,心头总是萦绕一种不祥预感。
“殿下,让我和王妃一起去吧!”
郑澄光起身,“京城那些老朋友,许久没见,我也十分想念啊!”
郑澄光的话,有两层意思。
一是被羁押的大员,有些与他有些老交情......
需得他这样分量,经历两朝、干出实绩的武将,劝服起来,才更有说服力。
再者,虽然谋算不如谢准,但朝中不少人,譬如宁威,譬如沈拓......
郑澄光打过交道,也吃过亏,可以适当提醒宁兮儿......
让谢准稍稍放心。
“我也去!”
郑业起身,继续道。
若不是为了传信回来,他当真就不愿意回来,在京城还可以看着那边杂碎......
看他们怎么乱来!
谢准垂目,思索之际,就见帘子被人从外面掀起......
苍老的声音自带威仪,跨步进来的,正是许久不参与议事的护国公。
“去京城尽一份力,怎么少得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