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谢准视线,许公公看向甘草、白芷,“你们谁,来跟王爷禀报下,这个歹人到底是谁?!”
许公公声音威严,比平日严厉许多。
甘草刚刚打斗完,已经脱力。
听见许公公这么一质问的,瞬间抖了一下,便觉得腿软。
平素她没这般胆小,如此心神不宁......
是因为悔恨和愧疚。
如果当时看到苍术,她没有大喊,就不会引得小姐注意......
没有引起小姐注意,就不会让苍术有时间接触小姐......
小姐就更不会被刺......
她为什么要这么冒失!
为什么因为他是夫人身边的人,就放松了警惕......
脑子发热,根本都不想想,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还是一个人......
为何突然这般巧合,即便寻上山,为何山脚下没人禀报,而她刚好出现在山后,小姐身边没有其他外人的时候......
白芷看她一眼,在她背上拍了拍,以作安慰,她径自上前,开口解释。
白芷朝谢准、许公公,和现场其他人拱手行礼,将抱着宁兮儿去茅厕,出来后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
听到苍术刺杀的同时,白芷将宁兮儿往后拉......
众人深深吸了口气。
深知若不是白芷拉的那一下,宁兮儿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敢想象......
平素遇到再大危险,大家都笑称,只要有一口气在,王妃都可以救活......
此时才发现,大家的这种自信,是建立在王妃的医术上......
当王妃自身陷入危险,大家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帮得上忙。
虽然海棠、傲雪这次帮忙敷药、止血,主因还是伤得不深......
郑澄光、郑业终于解决了手头的麻烦,将山匪家眷全部稳控,而会功夫的山匪,除了打斗中毙命......
其余受伤、没受伤的活口,全部捉拿,共计六十五人。
谢准既给了命令,郑业的没有再来请示的道理。
不过将事情平息,到谢准这里来禀报......
就看到地上的尸体,祖父、祖母,大夫人和娘亲如临大敌的神情。
许公公发丝有些凌乱,看样子也已经亲自出手,而谢准旁边,宁兮儿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郑业疑惑问,“王妃?”
二夫人上前,将刚发生的一切,简单告知郑业。
郑业看到地上的尸体,狠命地踢了两脚,就听到谢准冰冷的声音。
“那些山匪,交由舅父去处理......”
“至于你,去调查这个苍术,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郑业正准备离开,就听谢准吩咐,“从侯府身边开始查起......”
“这个苍术不是的王妃母亲身边的人吗?查查身边其他人,无比要确保王妃母亲安全。”
“你带的侍卫,现在同为流犯。现在最好不要回城,以免打草惊蛇,耽误大局。这样......”
谢准看向许延,“许延,将你的令牌交与郑业,人员由他调令!”
许延掏出令牌,立即交与郑业。
谢准提醒,“这些人,由许延从荒境带出,不在流放之列,可以自由出入京城。事情你来安排,中间我不过问,由你来定......”
“我只说两点。一是顺畅联系方式,确保京城查出异动,你这边随时可收到消息......”
“二是确保侯府夫人,以及王妃兄长和其他亲人安全。”
“必要时刻,即便将这些人全部留在京城的,也要确保这一点。”
“若王妃外祖父,沈相家有危险,及时报我。”
谢准言简意赅,郑业立即领命而去。
出发布置前,与郑澄光一道,将捆住的六十五名剩余山匪,齐齐带到崩塌的山上......
等待他们结局,不言而喻。
事已至此,尤勇也没什么好坚持的。
眼睁睁看着载着家眷们的马车驶离,尤勇再无牵挂,深知剩下的这些山匪兄弟,郑澄光、郑业不可能放过......
便撂了缘由。
原来,当朝皇后父亲,骠骑将军沈拓命暗卫绑了尤勇妻儿老小,威胁他率众袭击诚王流放队伍。
沈拓心思缜密,知晓尤勇手下能人不少,更清楚谢准身边高手如云,也料定还没走远,谢准不会轻易暴露隐藏势力......
因此两方人数、力量大体相当。
沈拓要求,若尤勇重伤流犯队伍,杀死谢准,不仅会放了他的妻儿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