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眼中的怀疑,一闪而逝。
但宁兮儿既然已经被请了进去,她便怀着十二万分的侥幸。
她能拿捏县令至今,也不是等闲之辈。
若眼前的三人,只是骗钱的江湖术士,她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宁兮儿坐在老人床前。
看到老人枯瘦如柴,大腿还没有常人小臂粗的时候,郑业没有半点欣喜。
宁兮儿给老人诊了下脉,又在四肢各处敲击,探查其肢体反应,确认瘫痪部位。
县令夫人屏屏气凝神,见眼前的小丫头,举止动作与先前请过的名医流程无异,心里反倒起了些希冀。
宁兮儿从包袱里取出银针,让县令夫人将房里的灯点亮一些。
不消县令夫人吩咐,县令挪着胖胖的身体,赶紧吩咐下人,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
宁兮儿下针十分小心,但找准穴位,却又快又狠。
转瞬之间的,老人的半边腿上已经被扎成刺猬一样。
“怎么样了?”
县令夫人小心问的,看向病床上的父亲。
宁兮儿并未回答,几息之后,收起银针站到一旁。
“女儿,爹腿疼......”
床上的老人,悠悠转醒。
刚说出话语,已是老泪纵横。
“神医,我爹怎么腿疼,你是怎么治的?”
县令夫人面有急色,带着些恼怒。
“哎呀!夫人!”
县令却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县令夫人看向夫君,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恍然大悟......
郑业也神情大振。
丝毫没考虑与宁兮儿的赌约,反倒被宁兮儿的医术所折服,想到诚王的毒,应该也有救......
不禁满怀激荡。
县令夫人握住宁兮儿的手,不知如何感激是好。
询问老人的腿,宁兮儿解释,刚刚施针,是在打通老人穴位。
正因为施针力道大,才进一步刺激了老人反应。
此刻感觉疼痛,是正常反应。
县令夫人松下一截,但见父亲只捂着一条腿,而另一条腿依旧毫无反应,刚刚宁兮儿也并未在另一条腿上施针......
宁兮儿解释,担心两边同时施针,老人剧痛难忍,只能分开执行。
不等县令夫人提问,宁兮儿便主动解释,说等明早就可以帮老人另一条腿施针。
县令夫人感激涕零,赶紧吩咐府上准备酒宴,要犒劳三位,同时让下人们准备客房。
宁兮儿似有难言之隐。
县令眉头蹙起,县令夫人赶紧询问。
宁兮儿便道,说自己和家人路过此地,财物被人劫掠,不便路上同行,想要在城中采买一些物资,明日好按时启程。
县令夫人一惊,宁兮儿赶紧解释,明早离开前,会帮老人另外一边施针,同时将扎针的手法和穴位书面留下,后续治疗方法,也会书写留下。
城中只要正经一点的大夫的,依照仿佛治疗,不到三个月,便可恢复如常。
听到宁兮儿这么讲,县令夫人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命令下人,让宁兮儿将需要的东西告诉下人,她安排吓人直接采买准备好。
宁兮儿婉拒道,说虽然财物被劫,但还是保存了一些,且需要的物资有点多,不好叨扰府上,只需放她弟兄自行采买,先行送出城即可。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县令的面色,已然变得阴沉。
他果然所料不假!
他们这一些人,早就被那些人盯上,若是这样大喇喇进城采买物资,又堂而皇之离开......
那些人势必认为他阳奉阴违,以后他吃不了兜着走!
郑业正欲离开,却被县令从身后叫住。
“等等!”
宁兮儿准备送郑业出去的腿,停在门槛上。
为难地回看向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此刻已经被父亲有希望被治好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完全不顾丈夫颜色,直接将他推到一边,吩咐管事道:
“管事,你给这位公子带路,带他去买他要买任何东西!”
“银子夫人管够!”
“哎呀,夫人!”
县令挣扎起身,正欲阻止,却被夫人又推回座上。
“走!夫人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管用了?!”
看到郑业出门,县令颓然地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