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利后头跟着的是空玄。
不过空玄这状态可不咋好,直打哈欠揉眼睛。
他出去的这些日子,属实比较辛苦。
统御群狼看着风光,其实个中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真劳神劳力呀。
狼毕竟是野兽,再是管理的好,也是野性难驯。想把它们管听话了,实在是太费心神了。
所以空玄自打回来,精神头不足,就睡个没够。
这会儿也是被刘胜利给硬拽来的。
刘胜利进门就说:
“你们说的,我在外屋都听见了。
哼,小小的一个清江好,胆敢抓我徒弟,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让我去会会他们。”
陈秀秀一听这话,吓得都站起来了。
师父的身体可一直没养好,真要是出去了有个啥意外,自己可咋对大荒子交代。
于是忙摆手拒绝:
“师父,我们暂时还能应付着,真不到让您出手的时候哇。
峻岭那孩子虽然被抓了,但据说现在也还好好的,我们正在想法子营救他们呢。
师父您千万别着急,救他们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啦。”
刘胜利“哼”了一声:
“你们商量你们的,我是等不及了。
如果我刘胜利的徒弟被人给抓走了,我还能待得住,不吭不哈的,江湖上的人都得笑话死我!
啥也别说了,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我就是来知会你一声。
省得我走了,你找不到我该抓瞎了。
再者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去,我跟空玄俩搭伴儿去。
空玄你还不知道吗?
他那狼群可厉害着呢。
行了,废话不多说,我们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陈秀秀在后头紧着喊:
“师父,哎,师父你听我说呀——”
刘胜利和空玄哪有那闲工夫听她说呀,完美地阐释了啥叫不听不听,不理不理。
俩老头儿撒丫子就跑没影儿了。
拦都拦不住。
王老虎一看,嘿,他俩能去,那我也能去。
在后头撒丫子就撵,边撵边喊:
“哎——老爷子,老爷子等等我呀——哎,你俩别跑那么快呀,等等我——”
三荒子一拍大腿:
“哎呦我的娘哎,这可咋整?这咋都跑了呢?万一他们仨再让人给逮住可咋整啊?
啊这这这,你们说说咋就这么愁人呢!”
四荒子打外头进来:
“哎我说大嫂,他们仨这是要干啥去呀?跑得那个欢实呦。
王老虎在后头,嗓子都快喊劈叉了,前头那俩老爷子,愣是不肯等他,也是怪好笑的,哈哈哈——”
陈秀秀一扶额:
“哎,老四啊,可别提了,提起来就上火。
那啥,赶紧点齐人马,准备出发去汪洋镇吧。”
不去不行了,老的小的都跑去了,再不去那可真成笑话了。
再说刘胜利和空玄这边。
这俩老头儿功夫可深着呢。
空玄那就不用说了,他打小作为加加罗的实验对象,给整的不能以常人对待。
后头又跑到佛寺里学了一身的功夫。
这么多年,又一直在外头闯荡,正经厉害着呢。
便是刘胜利,别看他只是当个三不留派的幌子帮主,没啥大成就。
可刘胜利也曾经是名震江湖的六指神偷。
甭管藏的多严实的东西,他都能给偷出来。
甭管多厉害的机关暗道,他都能出入自由。
所以最起码他这轻功肯定了得,再一个跑路的本事也厉害。
所以俩老头儿这脚程快的,一般人根本就撵不上。
王老虎在后头追来追去,就把这俩老头给追丢了。
到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独自回到山寨,跟陈秀秀的大部队一起出发去汪洋镇。
至于刘胜利和空玄俩人,健步如飞,跑出好有二三十里地,才歇一口气,吃点干粮,喝点泉水。
接着又跑。
常人需要两三天才能到汪洋镇,他俩一天一夜就赶到了。
赶到了俩老头儿也没敢露面。
怕一露面,让汪洋镇上的人看见了,再提前防备上他们俩。
所以选择晚上天黑的时候,进了镇子。
刘胜利是个惯偷,地形啥的稍微一看,就知道咋回事儿。
擒贼先擒王,想救曾峻岭等人,找清江好大当家的马宝贵准没错。
很快就摸到马家。
摸进去以后,绑了个看大门的,就把马宝贵具体住哪里给问出来了。
马宝贵正搂着九姨太快活呢。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弟弟马宝国,已经被陈秀秀给抓起来了。
如果知道,肯定快活不起来。
为啥快活不起来呢?
实在是马家哥俩感情特别特别的深厚。
他们哥俩其实是同父异母兄弟。
马宝贵是马父原配生的,马宝国是填房生的。
但马父这填房心眼子好使,进门的时候马宝贵才三岁,填房对他跟对亲生孩子一样看待,照顾得极其周到。
即便后头又生了马宝国,也没错待他。
感情都是相互的,处着处着,跟亲母子也没差到哪里去了。
结果幸福的日子实在是短暂,遇到灾荒年,先是马父和填房,为了节省粮食给弟兄俩吃,先后饿死了。
兄弟俩从此只能相依为命过活。
跟着一大帮乡亲们逃难。
逃难的路上,马宝贵生了一场大病,好悬就死了。
马宝国这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听人讲故事,说割肉给亲人吃了,亲人的病就能好。
忍痛硬生生从自己大腿上剜下来一块肉,煮给马宝贵吃。
也不知道是真的吃肉好的,还是马宝贵命不该绝,反正马宝贵病好了,又活过来了。
可马宝国却因为失血过多,差点一命呜呼。
从此后,马宝贵待这个弟弟,那是当眼珠子一样看待。
疼宠得很。
宁愿自己受委屈,都半点委屈不让马宝国受。
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得排在马宝国后头。
就说感情有多好吧。
再说刘胜利和空玄,窜到马宝贵屋子顶上,把瓦片揭开一看,“呸”,这马宝贵和九姨太,玩儿的花样还挺多,简直辣眼睛。
就不是刘胜利这老光棍和空玄这老和尚,能看得下眼的。
俩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药,点燃了往屋里一吹。
片刻功夫,马宝贵和九姨太就晕过去了。
俩老头儿跳进屋里,互相瞅么瞅么,不约而同发出一阵闷笑声。
纷纷从兜里掏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