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巷周边,北堂卿坐在街边小摊位上,他周边的人 已人散打听。
很快,大山回来:“主子,打听清楚了,有一个小摊主看到范开力和那个女人,但是地方离案发点很远。”
“他不愿意作证?”
“是。”大山轻叹一声,道:“他说他是平民老百姓,不愿意得罪官家的人。”
其实大山可以理解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是怕被报复吧。
民不与官斗,在京城中的老百姓对这句话了解得十分透彻。
”还有别的发现吗?”
“没事。”
北堂卿听到这里也明白事情比他想像的要棘手,出事的巷子平时很少有人走动,来来往往的人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在那里杀人。
想要救袁霸,还要另行僻径才行。
“范开力那边呢?”
“那小子从出事后就窝在家里不出来,显然是想躲着不动了。”
宣威侯是权贵,想要抓这小子除非有明确的证据。
北堂卿轻抚着玉佩,眼中若有所思。
这时候,前方马蹄声哒哒入耳,抬头瞧见前面的人时有些讶然。
过来的人正是周棵,他没有想到他刚被调回京城就见到了北堂卿。
自从小舅子死后,他的岳父虽没有拿到证据,却对他有了意见,渐渐疏离于他。
这一切都是北堂卿的错,周棵凝视着他的眼神冰冷无情。
他正想上前讽刺北堂卿几句,谁想对方转身就走。
大山睨了周棵一眼,轻声道:“主子,周棵怎会在这时候被调回京城。”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不死在江南。
北堂卿冷哼:“周棵能力还是不错的,到底是肖亮女婿,自然会提拔。”
他相信肖亮定然早就对儿子的死存疑,如若发现真相,周棵绝对会被收拾。
周亮霸道的个性绝对不会让一个这样狼子野心的人留在自己身边,更何况还有女儿。
“切。”
大山十分不屑,这样的小人,谁与他为伍谁倒霉。
接下来的一天,北堂卿得知的消息并没有多少,目击证人除了被刑部保护起来的那个,还真没有。
范开力在缩在家里没有出门,周子美就买通他平时要好的朋友,想法子引他出宣威侯府。
只要这小子落在手里,真相如何一清二楚。
出乎他们意外的是,这小子抵住了诱惑,拒绝了朋友的邀请。
坐在秦王府后院凉亭内,北堂卿望着满院秋色,心中思绪万千。
玄霆从身后将他搂入怀中,亲了亲他的耳垂,语气温柔道:“伏谦的人查到有人给范开力指点,让他别出家门。但你放心,我已给刑部施压,他们会寻范开力。”
北堂卿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对方想透过这件事情拉垮我们。”
朝中之事瞬息万变,稍有差错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北堂卿转头望向玄霆,严肃认真道:“等皇帝亲政后,你退下来做个闲王吧。”
伴君如伴虎,也许年轻的玄正浩正直英明,但不代表后期的他不会注意到子雅。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子雅的权力过大,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玄霆凝视着他眼中的担心,心中被暖意包围:“我知晓的,待静民亲政,我会慢慢放权。”
扶着他刚毅冒着些许胡刺的下巴,北堂卿轻叹:“我是怕你握权久了,反而将来舍不得。静民将来当皇帝再厉害,他也先是君才是你的侄儿。万一有一天他觉得你碍着他的路,只怕会对你下手。”
古来有多少臣子被帝皇削掉,就算他知晓你不会害他,为了他的皇位也会朝你下手。
昂头吻上他的唇,玄霆温柔似水道:“不怕,我有分寸,我希望将来和你长长久久。”
他希望和三娘永生永世在一起,为了三娘,他可以放弃别人眼中重要的权力。
有什么比和心爱之人相携一生来得重要。
傍晚时分,北堂卿跟着玄霆前往刑部,提见唯一的证人。
证人是个妇人,长相平凡,只一双倒三角眼让人看得刻薄。
见到坐在上方的大官,特别是俊美尊贵的玄霆时,女人吓得瑟瑟发抖。
不小心瞥到俊雅绝美的北堂卿时,惊艳睁大瞳眸。
玄霆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眸光冷沉:“你说看见袁霸杀人,郭氏,你可要想清楚,如若作假证,可是要判刑的。”
他的话冰冷骇人,吓得郭氏身子微微颤抖,忙磕头:“青天大老爷, 我,,我去的时候就看到男人在拉那个女人,我吓坏了。”
“那他手里可有凶器?”
“我没看见,当时见到那位公子还踢了尸体一脚,看着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你确定?”
北堂卿望着女人肥胖的身体,眸光微眯,半分不相信她的话。
他的话明明很温和,却让郭氏心一紧,眼珠子乱转后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谎。
玄霆脸色一沉,语气骇人萧沉:“本王看你就是在说谎,来的时候说什么袁霸手握凶器,,现在又说没有,看样子不上刑你是不说老实话。”
听到要上刑,郭氏抖如筛子,颤抖着声音磕头:“大老爷,官老爷,我当时真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
刑部马大人一拍桌面,怒道:“看走眼了你还言辞肯定的说看见了,如若发现你做假证,小心本官大板子伺候。”
此话一出,妇人吓得大哭出声。
玄霆挥手让人把她押下去,望向马大人道:“本王看她根本就是想拿赏金,说的话根本不足为证。”
马大人捋着胡子,面色严肃道:“下官派人查过周边百姓,并没有发现新的证人。倒有百姓见到宣威侯公子范开力和那被害者,却没有人能证明是范开力所杀。”
玄霆有些不悦:“为何不提审范开力。”
这时候,还等什么。
马大人见他发怒,忙道:“下官派人前往宣侯府,无奈宣侯府老夫人拦住,咱们愣是寻不到人。”
北堂卿冷笑:“据我所知,自从发生命案后,范开力根本没有出过府。”
马大人脸色一沉,起身朝着玄霆行礼:“秦王放心,下官定然会将人擒拿归案。”
范开力故意躲起来,这就证明命案与他有关。
刑部现在是他负责,如若一个小小的范开力他都搞不定,秦王绝对会把他乌纱帽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