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欧阳舒提着青粮酒敲开宅院的门,巧的很,晚饭刚端上桌。
天居道长还没有回来,吃饭的两个人变成三个人。
欧阳舒放下酒坛,坐在北堂卿对面笑道:“看样子,我来得正巧。”
北堂卿闻到了青粮酒的酒香,心情愉悦:“欧阳兄深知我意啊。”
“不然如何与你做知己。”
欧阳舒把封口打开,亲自为他倒酒。
玄正浩还小,自然不能喝酒,但闻着酒香就知这酒十分的醇厚。
欧阳舒望着北堂卿一饮而尽,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滑动的喉结上,眼神瞬间灼热。
垂眸端起酒杯小抿一口,温热的酒如滚烫的熔浆让他的心顷刻间融化。
阿卿,越与你相处我越发不可自拔,让我如何是好?
他原想着离他远一些,谁想缘份如此奇妙。
你越想逃离,上天就越将他推到你眼前。
如此,他何不顺心而为。
“你来的正好。”北堂卿手剥龙虾,淡淡道:“你可知今天发生的事情?”
欧阳舒点头:“自然知晓,整个台海城都传遍了。”
想到什么,欧阳舒笑道:“外洋海盗猖獗已非一两日,这里的百姓十分害怕,如若海盗没有杀上门,官府就不会管,谢钟带领的驻军十分懒散。”
之前百姓所言,欧阳舒的话,让北堂卿彻底明白台海城真正的情况。
望着杯中透明渗香的酒,北堂卿无奈一笑:“怪不得。”
怪不得子雅不批台海城的补给,原来如此。
玄正浩把虾壶放到旁边小碟上:“如若要查,只怕我不能再轻易出门。”
北堂卿赞同:“谢钟一定认得你。”
想到来河中翻船凶手未抓到,北堂卿心中浮起一个计划。
正当几人吃饭半饱时,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步伐声,紧接着天居道长惊慌失措推门而入。
“救命啊!”
他跑得飞快,仿佛后面有鬼追一般,声音都透出恐惧。
众人仍未明白怎么回事,一道人影翻墙而入,手中的剑袭向天居道长。
“有刺客。”
侍卫出现在天居道长眼前,手中长剑挡住来人,将她逼得往后退数步。
女子眼神一狠,飞身上前和侍卫再次缠斗,她一人对五个侍卫竟然绰绰有余,可见武功之高。
北堂卿一看竟然是个长相艳丽的年轻女人,看模样应该三十左右,浑身杀气腾腾,一双凤眼锐利逼人。
看天居道长那眼神,不知情的还以为天居道长灭人满门了。
很快,女子渐渐不敌。
天居道长忙摆手:“别伤到她,别伤到她。”
北堂卿微皱眉,扬手:“都停下。”
从天居道长的语中不难听出他认识对方,很有可能还是故人。
北堂卿话刚落下,侍卫同时收手,齐齐退回到他和玄正浩身前护住,以免对方再冲上前。
指着侍卫身后的天居道长,胡骄戾声道:“天居你个混蛋,是个男人别躺在身后。”
天居道长探出头,胆怯说道:“我知道你心悦我多年,但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长得俊美不是我的错。我与你是不可能的,请别再纠缠于我了。”
北堂卿想起之前天居道长说心悦他的女子,想来就是眼前这位。
性格如此泼辣,怪不得天居道长受不住。
胡骄扬起手中的剑,怒道:“天居你个混蛋,有本事你出来。”
天居道长语重深长道:“胡骄,你还是走吧。我们这里哪此多人,你又打不过。我说过,这辈子咱们无缘。”
胡骄怒瞪他,咬牙切齿道:“只要你把他的下落告诉我,我就不缠着你。还有,谁看上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不知道。”站直身子,双手环胸,天居道长嚣张扬起下巴:“我知道你就是暗恋我,才故意以打探他下落的名头来缠着我不放。我这辈子只有三清祖师爷,不会娶妻生子,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北堂卿看到胡骄握着剑的手都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上前一步,北堂卿朝着胡骄作揖:“前辈,有事慢慢说。如若您杀了天居前辈,就能解决您的问题了吗?”
胡骄冷哼:“你长得倒是美,叫什么名字?”
“晚辈北堂卿,和天居道长有些缘份,前辈有什么事不如坐下详谈。”
“哼。”没有理会他们,收剑,杀人似的眼神瞪向天居道长:“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拿不到我要的答案,你明白下场如何。”:
说完,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离开。
确定她走后,天居道长拍着胸膛轻舒口气:“果然,人不能长得太过俊美。”
此话一出,北堂卿等人再也忍不住赏他一个白眼。
欧阳舒失笑:“前辈坐下喝两杯吧。”
“好,还是你懂事。”
天居道长随意落坐,自己给自己倒酒。
北堂卿道:“前辈,你和这位胡前辈什么情况?”
“别提了。”不耐烦扬手,天居道长没好气道:“这个女人以前嫁过,后来对我一见钟情, 死缠多年,求而不得又开始胡言乱语。”
抚着自己的脸,啧啧摇头:“想我年轻的时候,只要露面就会被无数少女追逐,真烦啊。”
玄正浩没忍住翻白眼:“前辈,您也太有自信了。”
他说的话真不真不知,反正人家眼中对他的杀气,那是比珍珠还真。
天居道长没有半分尴尬,挥挥手笑道:“陛下,您还小,不知情为何物。等你再长大些你就懂了,她要心悦了我,岂会轻易罢休。”
众人无语,懒得再理他。
北堂卿望向欧阳舒,笑道:“不知贤兄可认识谢钟?”
“见过,不算很熟,但也不陌生。”
“那就好。”北堂卿放下酒杯,道:“我想与他结识。”
欧阳舒心下一惊,立刻拒绝:“不可。”
北堂卿很疑惑:“为何?”
“他男女通知,宅中更是有不少美艳的少年郎,在这里的但凡和他接触过的都知晓。”
“他敢对我下手?”
除非他不要命了,北堂卿觉得但凡做到谢钟这个位置的男人应该都有些脑子才是。
欧阳舒摇摇头道:“此人诡计多诡,又阴狠毒辣,可不是君子。”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贱惦记。
“那更好。”北堂卿扬起笑容,瞳眸浮起星星狡黠:“有弱点方好。”
有了弱点,才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