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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婚期将近,加上玄正浩想去海边玩两天,北堂卿让人打包好东西,从码头坐船离开淮水。

如若从河道上走,他们要比来时多绕几天路。

想到玄正浩未曾看过大海,北堂卿觉得也无所谓了。

从上船后,玄正浩就趴在船头,眼神定定望着前方。

“听闻大海一望无际,风都透着咸味,海鸥横行,波澜壮观,十分的美,是不是?”

“嗯。”北堂卿坐在船头,姿态优雅端着茶:“海面与天连成一线,那样的美景,没有亲眼见证根本无法形容它的美。”

他越如此说,玄正浩越心生向往。

晨阳缓缓升起,万千金线照耀河岸两边村庄,云雾绕山峦,美的如诗如幻。

船慢慢飘出淮水,船两侧还能看到鱼儿跟着船畅游,来往有不少船只,还有渔民划着小船满载而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傍晚悄然而至。

船上的灯盏盏点亮,河面上晚风微凉,吹的人昏昏欲睡。

夜越来越深,大雨倾盆而下,船内渐渐安静,除了守夜的侍卫,所有人都休息了。

午夜过后,船缓缓行过山脚处,周边山林破空声响起,有什么东西疾速而来,狠狠嵌入船身

剧烈的晃动让北堂卿惊醒,猛然坐起:“大山。”

外面的大山推门而入,急声道:“主子,船好像被什么撞到了。”

他的话一落下,船身朝着左边倾覆,北堂卿直接差点从床上摔落。

“怕是船底漏水了。”

北堂卿顾不得其他,利落穿好衣服,有些踉跄往外跑。

刚出房门,差点和冲过来的玄正浩撞上,眼明手快扶住他。

船晃得玄正浩根本站不稳,大声道:“怎么回事?”

外面侍卫浑身湿透进来,颤抖着声音道:“二位公子,咱们的船船底被刺破,再不走船就要沉了。”

北堂卿脸色一变,拉着玄正浩往外走。

刚走出船舱,冰冷的大雨扑向脸颊,冷的人直打颤,往后一瞧,船尾已慢慢沉入河中,桌椅哗哗往河里掉。

大山道:“主子,咱们的东西怎么办?”

北堂卿扶住柱子大声道:“立刻跳下水,把不会水的扶上岸再抢救行李。”

他们的东西都放在船舱里面,并不难取。

北堂卿说话,第一个拉着玄正浩跳下河,带着他往岸边游去。

玄正浩不会游泳,紧紧趴在北堂卿的背上,雨水扑打,起伏间冰冷的河水灌入他鼻腔。

河流十分的宽敞,水流有些湍急,北堂卿游出没多久,感觉呼声入鼻,抬头见到船桅朝着自己砸来。

暗道不好,奋力往旁边游起,船桅激起巨大的水花,北堂卿一个没注意,漂流来的桌子直接撞到他额头,痛意让他眼前一阵发黑,本能抱住桌面。

刚稳住身子,身后的玄正浩突然一下子松了手。

“静民。”

北堂卿往后一捞拉住他的手,让他先趴在桌面。

玄正浩声音里有着痛意:“兄长,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北堂卿忙往他的脚下摸,扯出一大把水草:“没事,只是水草。”

玄正浩抬头,有些慌张开口;“ 怎么办?”

“不怕,有桌子在不会往下沉,等机会上岸。”

趴在桌面往后瞧,发现竟然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可以上去的浅滩。

雷声划破天际,隐约传来大山和侍卫们的声音。

北堂卿大声朝着他们的方向喊:“大山,下流方向,我们在下流方向。”

雨越下越大,水流更加湍急,带着他们二人越飘越远。

飘了差不多两刻钟后,雨势渐小时,北堂卿二人飘到一处浅滩处,搀扶着往岸上走。

抬头往去,四周一片漆黑,除了雨,半分月光都不见。

坐在岸边歇了会,一道惊雷劈开黑夜,北堂卿立刻睨见不远处有两棵蕉叶。

“咱们先寻个东西挡雨。”

没有雷电的话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能等天亮才能寻路离开。

真在这里淋雨到天亮,非生病不可。

来到蕉树旁边,北堂卿利用身高和力量推倒一棵蕉树,扯断长而大的叶子。

二人用蕉叶遮在头顶,紧靠在蕉树后面静静坐着。

玄正浩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有些担心:“兄长,咱们不会发烧吧。”

“现在是夏季,我们是男子,应该不会如此轻易高烧。”

庆幸的是他们不在冬季,在冬季的话真的够呛。

玄正浩又再道:“兄长,上次皇叔来寻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北堂卿知晓他们叔侄二人谈过话,倒不知说了什么内容。

玄正浩往他身边靠了靠,缩紧身子道:“皇叔说我觉得你如何?”

北堂卿来了兴趣:“你如何回答?”

玄正浩靠在他肩上,笑道:“我说你虽不入朝为官,却胸怀天下,博学多才又不缺城府,手段,明白皇叔为什么喜欢你了。”

当得知皇叔喜欢一个男子时,他很震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觉得兄长很好。

坐在这里无聊,北堂卿有感而发:“其实我没有龙阳之好。”

“什么?”玄正浩看他一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笑了笑,北堂卿把手上的蕉叶往他头顶靠了靠:“想不想知晓我如何与他结识?”

玄正浩立刻双眼发亮,脱口而出:“想。”

北堂卿思忖片刻后,就将他们如何相识,相知,又相爱的事情娓娓道出,听得玄正浩啧啧称奇。

听着天边雷声阵阵,北堂卿道:“如若不是招财,我想这辈子都不会知晓有人与自己的灵魂如何契合吧。这个,就是缘份。静民,将来如若有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无论男女,定要爱她,怜她。记住一件事情,如若真正爱一个人,是无法和别人近身的。”

玄正浩想到自己的身份,有些无奈:“我的皇帝,从我登上皇帝那一刻,就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这句话,是皇叔在我登位那天亲口与我说的。”

不管如何,在他心中,江山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情情爱爱什么的他也不懂,也觉得没有必要懂。

他每天上朝,批折子,和大臣们议事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去爱别人。

想到皇叔为了兄长变得不像自己,他觉得还是爱自己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