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卿睡得朦胧间,感觉浑身滚烫,头痛背后更痛。
呻吟着醒来,北堂卿一摸额头发现很烫。
他仍趴在榻上,背后盖有被子,旁边还有暖炉,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轻声唤外面的大山:“大山,大山。”
他的声音十分嘶哑难受,仿佛喉咙正在被火烤。
大山推开门,来到榻间,见到他满脸通红,暗道不好。
手放在他额头,烫手得紧,忙道:“爷,发高烧了,我去叫人。”
他背上有伤还高烧,一定要尽快请大夫。
大林被叫醒,听到北堂卿发高烧,迅速穿好衣服往外走。
大山拿来凉水,浸湿毛巾放到在后脖。
他背上有伤,不能仰躺。
北堂卿烧得越来越厉害,感觉如坠冰窖。
“大山,我冷,再给我盖被子。”
“爷,等一下。”
大山跑到隔壁房间,把纱布拿来,先给他的背再抹一层药膏,再用纱布缠上。
拿来一张被子再给他盖好,发现他仍是喊冷,顿感不妙。
大夫很快就被拖来,得知他受伤又淋了雨,迅速给他开药,让人煎了服下。
二人扶着北堂卿勉强坐起来喝药,再小心翼翼放他躺下去。
谁想刚躺下,药立刻全部吐出来。
北堂卿感觉整个人都在火上烤,痛不欲生,微喘着气,感觉自己要被烧没了。
大山没有办法,只能再去煎一幅。
喝下去后,高烧渐渐退下,却仍有些低烧。
凌晨时分,北堂卿再次烧了起来,大山没办法,只能迅速报告给北堂多叶,让他快些请御医。
贺氏听到儿子发烧,也顾不得身体不适,和北堂多叶来到北堂卿的院落。
见到儿子被烧得满脸通红,背部纱布浸出血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三娘,三娘。”
坐在床边,轻声唤着他。
北堂卿被烧得晕晕沉沉,听到母亲的声音想抬眸,却发现眼睛睁不开。
北堂多叶道:“昨夜可有请大夫?”
大山点头:“请了,服下药后退烧,刚才却烧得更厉害,太夫的药也不管用。”
北堂多叶微皱眉坐在床边,眼神透着焦急。
贺氏接过毛巾放在他的后脖,眼泪滴落:“三娘,三娘,你别吓母亲,别吓我。”
滚烫的手握住她,北堂卿轻声孱弱道:“母亲,没事的。”
握着他的手,贺氏红着眼道:“娘不该打你,是娘的错,是娘的错。”
这可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她当时怎么就下得去手。
御医很快就被请来,看到伤口有些不好,忙为他把脉。
北堂多叶上前着急道:“乔御医,如何?”
乔御医捋着胡子道:“他身上有伤还淋了雨,伤口已有发炎的症状,如果烧退不下来,怕真的不好。”
贺氏忙道:“那就快些给他下药退烧啊。”
乔御医点头,来到桌边写方子
一副药下去终于退烧,众人还未松一口气,下午北堂卿烧得更厉害,这会子连话都说不出。
北堂卿感觉自己烧到要冒烟,嗓子痛到说不出半个字,人也晕晕沉沉。
贺氏望着又高烧起来的儿子,此刻才知晓怕。
乔御医再次被请来,当看到北堂卿发炎的伤口时,眉头紧皱。
贺氏着急道:“乔御医,这怎么会又高烧了呢?”
“他伤口来抹些药就好,可冲了雨水,加上风寒,这病麻烦啊。”
北堂盈忙道:“乔御医,钱不是问题,请一定要帮家弟退烧。”
都烧了一天一夜,再烧下去人都会烧傻。
“他情况有些特殊,我只能尽力而为。”
现在的方子不能用,乔御医只能开过另外的方子。
秦王府内,玄霆正在忙,明松大步而入。
“主子,刚才接到消息,北堂卿接着连请了两次御医。”
玄霆抬上,讶然道:“可知是谁病了?”
“未知,但看情况,十分危极。”
玄霆想到北堂卿的信:“看样子是北堂夫人,什么病,竟要一天连请两次御医。”
看了看天色,明松道:“要不,属下去北堂府瞧瞧”
“你去拦住乔御医,问北堂夫人得的什么病。”
“是。”
明松点头,转身往外走。
没到半个时辰,明松急急推开书房的门,大声道:“主子,是北堂公子出事了。”
玄霆眸光一凛,语气瞬间阴沉:“怎么回事?”
明松喘着气道“贺夫人知晓了您和公子之事,将公子打了一顿又罚他跪在庭院内,刚巧淋到了雨。昨天公子就在高烧,用药根本退不下,今天早上乔御医开药服用后退烧,下午烧得更厉害。乔御医说是伤口碰到水,加之感染风寒,公子烧到昏迷不醒。”
玄霆顾不得其他,大步往外走:“竹影立刻入宫,把所有御医全部请到北堂府。”
北堂府内,北堂卿的情况越发严重,药下去不但没退烧,他还流了鼻血。
贺氏吓得扶住他,哭道:“三娘,三娘,你别吓我。”
大山边擦着鼻血边道:“只怕是邪气入体又高烧不退引起的。”
“快,再去请乔御医。”
贺氏望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中悔恨万分,紧紧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
北堂多叶见到儿子危急,也没心思处理公事,和北堂盈守在屋子里。
北堂卿身子开始微微抽搐,北堂多叶和北堂盈忙拿针先给他放血。
放血后北堂卿仍没有退烧,眉头却未舒展过
他身上有伤,再难受也只能趴在床上。
碰,门在此刻被人从外面踢开,玄霆大步迈入。
“王爷。”
北堂多叶惊讶,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收到信息。
玄霆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北堂卿,再看到被纱布缠绕的背部,瞳孔紧缩。
无视床边的贺夫人,玄霆凝视着北堂卿的眼里满是担忧。
贺氏见到他就来气,指着外面吼道:“你给我滚出我家。”
玄霆冰冷的眼神望着他,语气透出寒霜:“你该庆幸自己是他的生母。”
不然的话,他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北堂多叶忙和贺氏道:“儿子都生死未卜,你这个时候还发什么脾气。儿子躺在这里是谁的错,你自己不清楚嘛。”
贺氏听到丈夫的话,扭头抱住北堂多叶低声泣哭。
玄霆抚着他温度过于烫的肩,心揪得生痛。
很快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全部被请到北堂府,望着晕迷不醒的北堂卿,都在商量医治之法。
情况特殊,最后大家决定扎针,放血,服药三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