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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躯也在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与昨夜的血气枯竭,完全是判若两人。

邱云山张开双眼,扫了眼年轻了许多的躯体,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而且,在昨夜,他重新修炼了「大千天衍经」竟是一度突破了武宗境,踏入了武宗行列。

他起身,又郑重拜倒。

“少宗主,老夫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未来的「白玉京」定会比梦中的更为真实,更为庞大,更为强悍!”

……

洪州城西城,玄袍身形从月色下出现。

张安平用神识横扫付氏家族的大宅,剑眉拧起露出不悦。

“此地怨气冲天,付家像是条盘踞起来的毒蛇,他们害人不浅。”

方才用神识扫视,发现付家地下深处有密室暗牢,血煞阴气经久不散。

“碍眼又碍事,使得文宛的气运都被分走了,留着只是祸害,离开前顺手灭了吧。”

他再度踏出一步,身形出现在大宅主厅。

主厅内人数不少,烛火通明,华丽明亮。

上首位置端坐着身着紫袍,武宗境修为的男子。

许是保养有术的原因,他的面相年轻俊朗,不显老态。

虚空微颤,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厅里,并气定神闲的直视过来。

紫袍男子脑海里马上闪过了废物儿子提到的‘武王前辈’四字。

他双目一亮,起身让出主位,恭敬鞠身喊道。

“晚辈付昌河,拜见武王!”

众多的付家亲族,门人眷属等,亦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

见家主行礼,才是反应过来。

“妾身\/晚辈\/小人\/拜见武王前辈。”

几十位男女老少跪在厅中,多半正值壮年,且身穿锦缎,佩戴金银饰物。

从凡人视角来看,付家有不弱的氏族力量。

张安平环视了众人,没有见到文宛,才拧眉说:“文宛呢?此女何在?”

“还请前辈上座,晚辈这就让人去请。”付昌河温和有礼,谦卑恭顺。

张安平玩味投去目光,付昌河的表象是温和君子,但他脚下的付家地窖里却是充斥着血腥罪恶。

武王境神识一扫之下,再多的掩盖也没用,一样会纤毫毕现。

“嗯,去吧。”

他惜字如金,慢悠悠穿过人群,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

付昌河唤来管家,吩咐了几句。

等管家出门,他亲自来斟茶。

姿态沉稳温和,脸上挂着崇敬。

“付家主似乎有很多问题,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张安平饮了茶,似笑非笑的审视付昌河。

“前辈有命,晚辈自当遵从,请问儿媳文宛是与前辈有旧吗?”

张安平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非也,本座是途径此地忽然心有感应,你倒是不必多想。”

付昌河闻言,心底的兴奋不减反增。

此前他不懂武王前辈为何会对文宛感兴趣。

现在才知文宛是资质不俗,不然也不会引起大修士瞩目。

文宛要能成为武王的弟子,自此以后洪州城里里外外,谁还敢对付家造次?

想必都会巴结付家,从而期许获得武王前辈的好感吧?

想到此处,他心底一阵暗喜。

没想到那不成器的懦弱儿子带回的女妓,竟是非同寻常。

现在他倒是恨不得文宛马上出现了。

张安平抬头扫了眼后,猜到了付昌河的小九九。

他心底泛起冷笑,搁下茶杯道:“付家阴气极重,更有血腥味经久不散,看来付家主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啊。”

付昌河的脸色一板,心跳差点骤停。

他感到莫大的压力从空降下,喜意被冲的干干净净。

“晚辈也是为了保护家族,绝非滥杀无辜之人,还请前辈明查。”

他谦卑的弯腰,抱拳低头,身子微颤。

“修武者最忌讳心口不一,付家主下次要想好了再说。”

张安平兴趣盎然的笑了笑,收回视线不在做理会。

付昌河感到肩头压力消散了。

但他不敢直起腰。

因为他听出武王前辈对付家很不满。

想到此处,他难免诚惶诚恐。

他却是不知,付家染上的业力早被张安平看的清晰,已经在盘算炮制付家的方法了。

“家主,文宛带到了。”

管家带着一席盛装,妩媚端庄的文宛,走进了厅内。

文宛见到上首位置端坐之人,迈开大步走过来,并即刻拜倒了下去。

“文宛为前辈请安。”

张安平随手一招,虚空生力,轻松把她搀扶起来。

“上前来,本座要细看你的资质。”

“遵命。”

文宛轻生应答着,迎着付家人士的目光,内心忐忑难安。

赵平被杀后,文宛被先锋军护送回付家。

往日里总用异样眼神打量她的付昌河,亲自许下承诺让付少爷明媒正娶迎她过门。

短短半日,文宛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在付家有了地位和名分。

而这一切是拜眼前武王前辈所赐。

不过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文宛垂着头乖乖的走过来,并跪在张安平身边。

张安平毫不犹豫的探手,按在文宛的头顶上,催动体内气运,双眼里闪过虚无古蛇的行迹。

“果然不对劲,此女的气运急转直下。此前的气运,应该是机缘巧合下掠夺来的。”

文宛的气运线,呈现出灰白色。

按照张安平的经验来看,此女会在贫贱中度过一生。

文宛是被他救走的,虽然说脱离了蛮夷,但很快又落入付家恶少手里。

数月后,她和付少在洪州外得罪赵平。

按照那赵平的行事风格,文宛很难保住体面,就算是不死,也很可能被变卖成奴,落得潦倒窘迫的局面。

张安平两次出手后,逆转了些气运走向,看上去是文宛转运通达的机会,但实际是昙花一现而已。

除非文宛再有奇遇,否则难以改命。

“如果我不出手抹灭付家,文宛能衣食无忧,安稳度过一生。”

“但气运难测,她是经不起变数的命运,这种人不可能被大气运降身。”

张安平沉默不语,脸色凝重。

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付昌河把一切尽收眼底,暗道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