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崔世桦紧紧抱着她,压着,吻着她。
最后,他蹭蹭她的颈窝,平复呼吸,这才道:
“我等了你好久,你再也不肯主动来找我。”
“若我不给你写信,怕是你能乐不思蜀,彻底忘掉我是你夫君!”
周秀绒:“啊?”
这人画风转变的飞快,快的周秀绒都转不过脑子。
怎么突然就像是吃了醋的小媳妇,在抱怨长久不回家的小相公?!
周秀绒想了想,磕磕巴巴的说:
“我……我这人虚荣拜金得很,那你又不能混成个天下首富让我享清福,那我不就只能自个儿赚嘛。”
“赚钱的人,哪里有闲心,偏安一隅,局限于小情小爱,那你要是打仗去了,你也不会分心还总牵挂我吧!”
崔世桦冷哼一声,心里恨不得建一个笼子,把她直接关进去。
瞅瞅这没良心的说的话,他就不该指望和她谈天增进感情。
还是直来直往,感情来的最快。
崔世桦豁然从床上起来,他自顾自地解开了身上的铠甲,挂在衣架上后,这才伸手去解周秀绒身上的衣带。
“哎……你别脱我衣服啊……”
“我不想脱衣服,我想休息……”
可惜,她的阻止并不起作用。
片刻之后,衣带全部解开,崔世桦把她的外衣脱掉,自己也脱了衣服。
一把将周秀绒打横抱起,就来到帐内的屏风后。
此时,帐内那一面黄花梨木透雕花鸟屏风后早已是雾气蒸腾,夹杂着旁边的冰盆冷气,冷热交替,便汇聚成了雾气。
崔世桦将她放进浴桶里,这才一件件的扯掉她身上的剩余裙衫,待跨入浴桶时,二人俱已赤裸。
周秀绒的皮肤猛地浸入水中,肤色不由得变的粉润,她大半个身子跌入香汤之中,只剩一张小脸,和那半边雪脯扣在水面。
那浴桶极大,二人泡在里面,还能轻松转身,周秀绒还没享受一会儿,她猝不及防地惊叫。
继而,她的声音很快被吞噬了。
浴桶的水面卷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飘荡在水面上的花瓣也被震荡出浴桶边沿,整个浴桶剧烈的抖动摇晃,每每即将翻倒或者炸裂开来,可偏偏又稳稳地立在原地。
这次倒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可周秀绒却疼得浑身冷汗。
崔世桦把她抱出了浴桶,心疼的搂在怀里,亲吻她哭得染了薄红的眼皮:
“乖,别哭了,是我莽撞了……”
崔世桦其实一直在克制着自己,若是要周秀绒完全不疼,那只有不做。
她还是在哭,崔世桦便轻轻吻着她的红唇:
“对不起,我下次会轻一点。”
周秀绒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抵抗,可心里是不舒坦的,心里不舒坦,脸色就不好看。
而这时,崔世桦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继而在她耳边道:
“我一会儿要会客,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周秀绒顿时恼羞成怒,她控制不住地瞪大双眼:
“我都成这样了,你还……”
周秀绒刚刚想摇头说“我不想去”,话未说出口,崔世桦就道:
“你得多粘着我,我才不会被别人抢走了。”
周秀绒懒怠地翻了个大白眼,他估计又要唱大戏了,这男人城府颇深,带她去会客,怕是不得不如此做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崔世桦,你他娘的、心眼子实在忒多!”
周秀绒抱怨出声儿。
却还是被男人拿了一套新做的水蓝色衣裙套在身上。
这衣服,很是具有异域风情,配套的,还有流苏腰链,看着也挺像西域舞姬的舞蹈服饰。
“乖,穿这身衣服,就跟在我身边。”
“我答应你,今晚绝对不碰你,让你好好休息。”
周秀绒拒绝无效,只能任由他施为。
崔世桦还拿了一个衣服配套的面纱,给她遮住了面容,层层叠叠堆积的裙纱穿在她身上,崔世桦满意极了,他甚至不愿带她出去了。
可想到接下来的局面,也不得不这样做。
崔世桦将周秀绒打横抱起来:
“安心在我怀里,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做,别人问什么,你也不要接话。”
周秀绒恹恹地点了点头。
崔世桦抱着她出来时,军帐外站着程颂和孔浩,以及卫所里的数名戍卒。
大家伙纷纷不敢抬头望向崔世桦怀里的人,程颂开口道:
“那幕僚齐渊已经等候您许久,大人,现在可以过去了。”
崔世桦点头“嗯”了一声。
周秀绒倒是第一次听到幕僚齐渊,她不认识这人,也不晓得是哪里的幕僚,更不想多加了解,只能安静蜷缩在崔世桦的怀中。
崔世桦抱着她入了一处更大的军帐,这军帐,才是刘指挥使从前居住过的帐子。
帐内空间宽敞,萦萦丝竹之声绕耳,周秀绒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见齐渊怀里正抱着一个舞姬,看到崔世桦进帐,他率先打了招呼:
“崔指挥使,好久不见,近来如何?”
崔世桦回:“多仰仗林郡守和齐大人,在下一切安好。”
二人还未再说些什么,没过多久,仆固楚和四个乌桓人便带着亲兵,赶了过来。
还没靠近主帐,他们便被孔浩和程颂拦住,他们语气强硬,让乌桓人,统统摘下盔甲和兵器。
乌桓人彼此交换一个眼神,把盔甲和兵器卸掉。
程颂和孔浩又道:
“诸位的亲兵,也不能全部进去。”
后面的几个乌桓人眉头倒竖,作势要发怒。
“你们沙洲卫就是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们是前来拜访崔指挥使大人,也是前来请罪,崔指挥使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但拦路的程颂毫不畏惧,语气更坚持:
“请各位大人,听命行事。”
双方一时剑拔弩张。
乌桓人此次前来,一是听闻扶风郡郡守,也派人前来沙洲卫,那他们过来,也就不显得突兀。
二是为了假意请罪,顺便也给沙洲卫新任的指挥使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