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绒被崔世桦大力勒紧的力度,箍的有些呼吸不过来,她有点不高兴了:
“所以,你在发什么疯,想要勒死我啊!”
崔世桦声音冰冷地质问:
“为何制止我?
“难道,你期待被别的男人幻想?”
这毫无缘由的迁怒,让周秀绒内心极度无语。
“你有病吧?狗皮膏药粘上就跑不掉,你刚刚只要露脸,往后别想过安稳日子。”
崔世桦嗤嗤的笑了起来:
“狗皮膏药?”
“剥了他的皮,哪还会有膏药!”
“绒绒啊,怎么办,我想杀人了。”
崔世桦故意用那个、让周秀绒反感的名字叫她,周秀绒浑身一个冷颤,这男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闭嘴,狗屁的绒绒,恶心死了。”
“怎么,崔世杨叫的,我就叫不得?”
崔世桦抱着周秀绒的腰,又用力收紧两分。
周秀绒简直被这样无理取闹的男人给整疯了。
“秀娘,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是我的妻子啊!”
“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崔世桦好心的提议道,颇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
周秀绒无奈了。
这男人,真是一言不合就杀杀杀、砍砍砍,活脱脱的杀神降世。
“崔世杨是书院里读书的举子,他要是死了,真查到你身上,你得坐牢!”
“而且,他平日的形象伪装的道貌岸然,没有证据,就别轻举妄动,免得沾一屁股狐狸骚。”
周秀绒严肃的警告崔世桦,并且,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给予他安慰。
崔世桦顺从地应了声“嗯”。
周秀绒以为,他就此作罢。
却没看到,崔世桦背对着她的那双眼睛,里面充斥着阴冷狠厉。
以及不容置喙的决绝!
*
大年初二这天里,周秀绒和崔世桦都没有出门。
崔立秋夫妇曾来过家里,让他们去隔壁屋子吃饭,被两人拒绝了。
出了崔世杨和吕凤儿那档子事儿,周秀绒是一点都不想再看见那恶心的人。
崔世桦自那日后,也闷闷不乐的。
表面虽然还是待她如平常体贴,但周秀绒总觉得,他心里正在酝酿着一个大阴谋。
大年初三这日,安大鹏上门来,单独叫崔世桦出门,周秀绒一猜就晓得,肯定是商量他和季婉的亲事。
她才懒得多管闲事,便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看画本子。
刚刚翻过一页,就听见了敲门声。
难道忘记带东西了?
俩大老爷们出门,还能忘记啥啊?
大冷天的,她还得从被窝里钻出来,真是要她的命,周秀绒皱着眉头去开门,抬眼一看,脸色就不好了。
“你来干什么?你桦表哥刚走,你要追过去,现在还来得及。”
说完就要关门。
吕凤儿的速度也快,脚一下子就伸了过去,把门挡住。
“我不找桦表哥,我找你!”
周秀绒看了看眼前的吕凤儿。
人瘦巴巴的,但穿的干干净净,尤其那双眼睛,极为不安生,眨眼眨的贼快,还到处乱瞟。
不然,也不能和崔世杨野地里苟合,干那事儿。
然后,她不情不愿地说道:
“进来吧。“
周秀绒说完这话,就走到堂屋,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她双手抱胸,一副东道主的样子,不屑地翘着二郎腿摇晃。
吕凤儿进了院子,转身把大门关上后,就看见周秀绒坐在堂屋。
她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身上的薄袄一看就是新做的,就连皮肤也那么白皙细嫩,脸颊上看不出一点沧桑劳累的影子。
甚至,她那么好看,比半年前和桦表哥成亲时,还要好看。
周秀绒看见吕凤儿进门后,就站在那望着自己发呆,不由得有点气恼。
这人,莫名其妙找她,还不说话,难不成指望自己,再给她端茶送水招待一番?
呵,想得美!
让她进来就不错了。
“找我什么事?我可跟你不熟,没那闲工夫跟你耗。”
吕凤儿听着这话,把心里的嫉妒和怒火压了压说道:
“我真的很喜欢世杨哥,从小就喜欢他,我……”
“哎哎哎,打住打住!”
吕凤儿还没说完,就被周秀绒给打断了。
“吕凤儿啊,你看清楚,我是周秀绒,我不是崔世杨,要告白的话,你找当事人诉说,出门左转,那间大砖瓦房里,有你的爱人。”
“慢走,不送!”
吕凤儿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愤怒的说道:
“周秀绒,你现在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当初呢?”
“当初,你和桦表哥成亲了,你不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今儿招惹个猎户,明儿撩骚个百户,这也就算了,都是些不相干的旁人。”
“可你臭不要脸的,还勾搭杨表哥,你现在一副撇干净的清高样儿,你勾搭杨表哥时,咋不端的清清白白避避嫌?”
吕凤儿的话刚落下,脸上就响起了“啪‘的一声脆响。
吕凤儿下意识的捂住脸,满眼震惊地看着周秀绒。
此时,周秀绒满脸的煞气,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
看着吕凤儿,狠狠的呸了一声。
“你个未成婚的小娘子,婚前就与人颠鸾倒凤,窝边草啃的比谁都香,你还说我不要脸?!”
周秀绒回怼后,也不顾对面吕凤儿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继续骂道:
“你说我勾搭崔世杨?”
“你睁大狗眼瞧瞧,你桦表哥个头高,能挣钱,人魁梧,还能打,哪一点不如崔世杨?我用得着勾搭崔世杨?”
“再说了,就算是那些猎户,那些百户,一个个也比崔世杨身板健壮,我要真勾搭野男人,不得找个厉害的勾,找个崔世杨那样的早泄男,软趴趴的有个屁用!”
吕凤儿听的傻眼儿了,她实在忍受不了,崔世杨每次找她干事,都要呢喃着周秀绒的名字。
还交待的特别快,她以为男人都是这样的,难道……崔世杨是不正常的?
还有,难道不是周秀绒勾搭他的,他才魂牵梦绕吗?
“吕凤儿啊,你娘都没教过你?找男人得找有个驴货物件的!”
“你找个早泄男,还敢嚣张地找我茬?谁踏马稀罕崔世杨,脑袋怕是被驴踢了!你可真是贱啊,巴巴的把个软趴趴的镴枪头当个宝!”
可心里的迟疑,也就一瞬间,吕凤儿被周秀绒说的心里不爽快了,从没人曾这样骂过她。
周秀绒也不过就是一个逃荒来的难民,死死地缠上桦表哥,还勾三搭四地不安分,周秀绒凭啥说她贱?
最贱的是周秀绒才对!
对,就是周秀绒贱!
就是周秀绒不要脸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红杏出墙,还不要脸地勾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