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绒面带冷笑,她握着冰棱子,使出全身力气朝那群老货们丢去。
刹那之间,犹如火树银花般爆炸出“轰”的一声!
抛出去的冰棱碎裂四散,还带动几排冰柱,来势汹汹地冲着大门口飞去。
哗啦啦地由冰化刃般停在几个婆子的脚跟,地上被刺到裂开,足以可见力道之大。
崔世桦看的分明,那管事婆子身上,甚至被碎冰划开几道口子。
厚实的棉袄烂掉,血珠子不断滴落下来。
崔家小院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这是什么精怪使出的妖法?
一个千户的媳妇儿竟有如此神力?
目睹了那一场冰棱化刃的威力,崔老太吓得裤子都尿湿了。
刚刚真的有一枚冰刃朝她眉心刺来,幸好躲过了。
“好看吗?我是不是不够大方,要不要再给你们看一场血刃雨?”
周秀绒感到痛快。
这都归功于末世的生存,但在这大燕朝,水系异能需耗费的力量极大。
“不……不用了,秀娘啊,把桃桃送到孙家,也能多拿点钱给桦哥儿治腿,我也是为你们好!”
“喔噢,还有功夫解释,说明冰刃雨不好看,我这就……”
小娼妇妖里妖气的,不知从哪学会的手段。
那冰刃怪吓人,要是真插到心窝子和脑壳上,崔老太觉得自己肯定一命呜呼。
“别……别……秀娘,我们这就走,你千万别激动哈。”
崔老太对孙家的几个婆子使了眼色,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赶紧逃。
周秀绒微微一笑,一群欺软怕硬的老货!
她上前抱起桃桃,这才把院子里的大门关上。
转过身,就看到安氏一脸震惊的模样,而崔世桦倒是平静。
“那个……我手冷,你给我暖暖手!”
周秀绒的语气略显霸道,可安氏一时又笑的开怀。
看着儿子一动不动,安氏连忙接过桃桃,顺便拉着周秀绒的手,放到自家傻儿子的手里。
“说的对,就得让你相公给你暖手,大暖炉一个,晚上也让他抱着你睡,就更不冷了。”
于是,安氏赶紧抱着桃桃进屋,可不能耽误小两口培养感情。
“哥哥耳朵红了,羞羞羞~”
巧合的是,桃桃注意到崔世桦的神态,充满童趣的话语逗得周秀绒顿时没了拘谨。
她的右手食指灵活地在他掌心画圈圈。
崔世桦有点臊,无奈地清吐出一句“顽劣”。
*
崔老爷子崔耀进,年轻时在采石场服役。
他爹崔帆连累的全族被贬,他一瞬间从东都的丞相之子变成服役的罪籍。
心理落差之大,就连娶的原配也在流放途中去世。
后来到桐溪村,才娶了目不识丁的续弦赵氏,也就是现在的崔老太。
原配诞下长子崔立春,娶妻安氏,生一子一女,崔世桦和崔桃华。
而续弦赵氏共孕育三子一女——崔立夏、崔立秋、崔立冬以及崔立暖。
因着赵氏后进门,她嫌崔帆那辈就住着的老宅晦气,便让崔老爷子新盖了房子。
目前,只有崔世桦一家子住着老宅。
夜晚,小院一片寂静。
周秀绒还没睡,听到屋外似乎有撬锁声,八成是贼人想偷盗财物。
她看了躺在炕上的崔世桦还睡得好好的,于是小心翼翼地起床。
走向窗户旁,将薄透的窗纸戳开口子,正好看见一个大黑影在灶房门口弓着腰。
那贼人的影子一晃一晃,周秀绒看到他手里还拿着匕首。
难道是孙家派来的人报复白日的不满?
周秀绒一时不安。
她随手拎起粗壮的门闩,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屋里
在周秀绒起身的一刻,崔世桦其实也醒了。
他自是没有忽略外面的撬锁声,于是,撑着床头的拐棍,一瘸一拐地靠近屋门口。
只是,透过门缝看到那熟悉的汉子身形,崔世桦不禁皱皱眉。
是他?
也就一瞬,崔世桦还来不及阻止,那门闩豁地敲到那贼人的后脖颈。
贼人酿跄了一下,却没倒下。
他转身看到周秀绒瞠目结舌的惊讶面孔,结结巴巴地回了句:
“贱……婊子!”
贼人手里银光一闪,刀刃已经瞄准周秀绒。
崔世桦见状吓得失魂,他大声厉喝道:
“住手!”
而周秀绒直接将手里还握着的门闩又抡过去,“梆”的一下朝着贼人的面门砸去。
“崔世桦——”
“他想杀我——”
看到男人的出现,周秀绒猛地躲过去寻求安慰。
西屋的睡房亮起烛光,安氏拿着一把镰刀走出来。
崔世桦正拥着怀里假装受惊的人,手掌放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拍。
周秀绒的内心:
爽,摸到古人腹肌,老娘就是人生赢家ξ(?>??)。
“桦哥儿,我听到秀娘的声音,你们这是怎么了?”
刚从被窝出来,安氏冻得直哆嗦,她还以为看错了,小两口在院子里你侬我侬嘛。
那刚刚的声音……难道是她听错了?
“娘,你看!”
崔世桦带着周秀绒挪到一边。
贼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安氏看到后,惊奇不已。
“这……这不是崔立冬吗?他……他大半夜的当贼偷东西?”
“我如今伤重,他定是惦记家里的钱财!”
崔世桦回想起崔立冬的杀意,他狭长的眼眸陡然间深不见底,阴鹜如冰。
霎时,安氏极为愤怒。
“这个贼小子,又偷鸡摸狗,竟还想残杀侄媳?”
安氏气不过,她拿起葫芦瓢,舀了一勺冰水浇在崔立冬的头上。
“啊——谁——”
崔立冬睁开眼就看到安氏站在跟前。
“大嫂。”
“大半夜当贼好玩不?”
安氏毫不客气的嘲讽小叔子。
“大嫂,我没偷东西,我来你们这弄点吃的,就看到这女人鬼鬼祟祟,她还拿木头打我一棒子!”
果然,安氏一听这话更加怒骂道:
“你鬼话连篇的,不问自取视为偷,给我滚,以后别来老宅!”
崔立冬确实心虚。
可又想到傍晚、大嫂的侄子拿着卫所的赏赐,他亲眼看见那钱藏到灶房的!
随即,崔立冬诡辩地顶撞:
“我真没偷东西,要说偷鸡摸狗,也是你这儿媳才对,她和几个百户打情骂俏,还有猎户给她送吃送喝;
鬼知道背地偷了多少人,就欺负咱们桦哥儿老实,眼下桦哥儿瘸了,她肯定想跑路,你们还留着她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