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法雅惊慌中,驱逐内院的丫鬟,家丁,护院,独自在内堂,书房,卧室搜查。
裴寂退出尚书省,有人在他府内私藏龙袍嫁祸于他,他得找出所有把柄,免得自己落难,百口莫辩。
一番辛苦的搜索,法雅分别在内堂与偏厅找到两件龙袍。
法雅抓着龙袍,双目充血坐在塌上,思绪彻底不淡定了。
陷害。
某人陷害他,针对他。
裴寂作为三公失势,他小小僧侣干涉政务,怕是要丧命。
逃?
离长安越远越好。
法雅猛然抬起头,下意识起身。
皇帝禁止他进宫,分明知晓他与太上皇的关系,没有太上皇的庇护,皇帝震怒,灾难随时降临。
法雅走到庭院内,却猛然止步。
天色已晚,城门关闭,他没法出城啊,借着李渊赠送他的令牌出城,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法雅气恼的甩着衣袖回府。
等。
必须等。
天亮时,再设法出宫。
何况,该杀掉府内知情的丫鬟,家丁,免得有人泄密,甚至有人是皇帝的密探,特意混进府内监视他。
法雅府内生变。
入夜,程处默即收到梅花内卫传回的消息。
“嘿嘿...”
程处默荡笑,换上便装,即刻领数名亲信前往法雅府外监视。
他坚信法雅见到龙袍,肯定沦为惊弓之鸟,慌张之余,必生歹心,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幸好内卫做了几手准备,即使法雅有所警惕,照样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午夜时。
法雅府内一声惨叫,打破黑夜的宁静。
不久,院内起火,把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大人,是否冲进去?”
有内卫望着法雅院内熊熊烈火低声询问。
冲进去?
此时起火,坊内更夫,巡逻兵,必然快速赶来,程处默不打算提前暴露自己,免得布局的迹象过于明显。
却也担心法雅毁尸灭迹,使得内卫的努力前功尽弃。
犹豫中。
府内突然敞开,一道黑影连爬带滚跑出来,慌慌张张的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随之,府内冲出几名持刀护院追杀。
果然杀人灭口。
这蠢货。
程处默得意的拇指划过唇角,郎笑着说:“走,去救人。”
正要冲出去时,一行巡逻兵赶来,逃命的丫鬟如抓到救命稻草,急声叫道:“大人,救命,救命,法雅私藏龙袍。”
见状,后方追杀的护卫急忙止步,快速朝着府内逃去。
程处默带亲信走上去,掏出令牌喝道:“内卫办案,各司配合。”
为首的巡逻兵打量着程处默,再瞧着他手里令牌,梅花,梅花内卫,徐国公设置,效忠于皇帝的机构,从前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晚竟然有幸见到了,急忙躬身道:“大人,法雅私藏龙袍。”
程处默收起令牌,喝道:“保护证人,生擒法雅,通报刑部。”
“喏!”
巡逻兵队长颔首。
几名护院逃回府内,法雅手持火把烧毁尸体,这时候,有护院急声叫道:“兵,外面有巡逻兵。”
闻声法雅表情一愣,随之丢掉火把向内院跑去。
身影尚未消失,程处默已领兵闯进府内,捡起地面的火把抛向法雅,嘭一声,火把砸在法雅腿部,火星四溅之时,法雅重重的摔在地面。
“拿下!”
........
程处默领内卫搜查府邸,轻轻松松在法雅书房内找出怂恿李渊复辟的折子,在卧室内找出新的龙袍。
法雅!
图谋不轨,铁证如山。
次日。
此事法雅私藏龙袍,怂恿李渊复辟,滥杀数名丫鬟,家丁,此事惊动长安。
刑部官吏上书汇报,李世民龙颜大怒。
与此,他恰好需要再清洗一波李渊的旧臣,直接将法雅事件扩大化,刑部对法雅严刑拷打,逼问出与法雅来往的官吏,半日间,朝堂内十余名官吏再度被贬嫡。
另外,李世民临时调遣皇宫禁军,撤去太极宫诸将,兵勇,把亲信调往太极宫,密切监视李渊。
一时李渊处境愈发艰难,好似困于笼中的金丝雀,几乎彻底沦为孤家寡人。
经过刑部一轮严密的审查,最终以谋反罪,杀人罪判处法雅死刑,当日李世民即刻批复,特意叮嘱直接拉出午门斩首,似乎有意叫板李渊,恶心李渊。
法雅被诛,旧臣被贬,李渊越发不容易与外面取得联系。与裴寂商议针对赵牧的计划,纵然几乎完美无瑕,却不得不早早搁浅。
韦昌山等被贬的官吏,少数侥幸留在长安的官吏不得不蛰伏起来。
黄昏,赵牧收到程处默飞鸽传书送来的密信。
一场危机解除。
赵牧却不敢掉以轻心。
李渊没有搬出太极宫,总有旧臣盼望李渊复辟,何况谁敢保证李渊不借助旱情之事,做最终的拼死一搏。
对赵牧而言,李渊乃困兽之斗。
时值六月,越来越燥热的天气,才是他的劲敌。
冬季,靠着地暖取热,火坑避寒,不受寒冬之苦。
炎炎夏日,气温暴涨,稍稍活动浑身大汗淋漓,除持续洗澡,游泳,制作寒冰,借冷饮去暑外,他着实没有办法子。
这日。
云裳坐在赵牧旁边,轻轻挥舞扇子为他去暑,岚萱为他垂着肩膀,奉酒,递冷饮。
赵牧享受双娇的服侍,望着香汗淋漓的双娇,不禁萌生其他的念头。
岚萱,云裳依然身穿长裙,纵然是丝绸制作的长裙,炎炎夏日依然显得臃肿。
赵牧好奇的询问:“穿这么多,不热吗?”
“热!”
岚萱,云裳异口同声回道。
室内已放置寒冰,冷冰散发的丝丝凉气稍稍降低室内温度,怎奈每日耗费冰块数量庞大,却是收效甚微。
赵牧面色无奈,询问说:“往年怎样避暑呢?”
以前有空调,风扇,夏日无需饱受酷热之苦,他想知道古人怎样避暑。
云裳加大力道,顺便递给赵牧把扇子,莞尔轻笑说:“夫君,有扇子,你歇着,裳儿继续帮你扇风?”
“那你不热吗?”赵牧问道。
“热啊,但夫君凉快。”云裳笑嘻嘻说,今年好歹有寒冰去暑,往年可没有这待遇。
赵牧拽着云裳拉进怀里,轻拍着她柔荑说:“半柱香还行,时间长了,你不也香汗淋漓,为夫可不舍得,得想办法少穿点。”
“啊!”
云裳掩口轻呼,秀眸望向赵牧,情不自禁想起他拿出内衣,撅起嘴幽怨的说:“夫君,你不许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