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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满怀憧憬回乡。

时日,下午。

他与百官的对话,已经出现赵牧书房。

程处默表情凝肃,慎重,望向赵牧大气不敢喘。

近来,他派内卫悄悄监视韦昌山。

通过崔家铭,韩立生,恰好顺藤摸瓜监视朝廷好几名官吏。

搜罗出两名官吏的把柄,为内卫网络消息。

晌午,韦昌山等为裴寂送行,不久,送行者内有官吏面见程处默送来消息。

赵牧聆听程处默的汇报,面孔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背靠软椅,指间弹在书案。

针对他?

李渊联合百官针对他,挺看得起他啊。

书房再无他人,程处默摸到赵牧身旁,焦急的说:“赵牧,太上皇欲铲除你,你怎能笑得出来?”

收到消息,他快马加鞭赶来山庄,熟料赵牧似乎不当回事儿。

“为何不能笑?”赵牧猛地攥紧拳头。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程处默紧张的说。

太上皇,皇帝斗法。

赵牧无端卷入其中,若坐实赵牧造反的话,他身为神武军系统的人,肯定无端牵连其中。

此事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

“呵呵!”

赵牧端起茶杯轻抿,冷声询问:“长安有何变化?是否传出风声?”

“风平浪静。”

程处默相信,所谓的平静,也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若冲突爆发,他们均没法独善其身。

闻声,赵牧轻轻揉着鬓角询问:“长安,是否有名叫法雅的僧人,目前是否与太上皇来往?”

法雅。

葬送裴寂仕途的人之一。

不过,他的到来改变大唐历史走向,赵牧不确定法雅是否仍在长安?

“法雅,问他作甚,昨日起,陛下禁止僧人进出皇宫,法雅被迫留在宫外。”程处默疑惑的询问,不明白赵牧为何突然提起僧人。

“好!”

“去黑市搜罗一批武器,设法藏进府内。”赵牧叮咛。

他不知道李渊,裴寂有何阴谋,但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使得李渊焦头烂额,与李世民父子争斗。

这...

程处默闻之惊讶,紧张的像紧绷的弓弦,急声说:“这么做容易露馅,何不为法雅藏些小物件,譬如龙袍。”

“龙袍?”

赵牧不禁望向程处默,赞许道:“你小子,有进步啊!”

闻声,程处默猛地仰起头,得意洋洋的说:“废话,也不看看谁执掌梅花内卫,没点过人之处,怎能搜罗天下情报。”

此前赵牧赠予他两本情报学的书籍,他花费心思苦读,简直受益匪浅,北伐时,神武军作战,梅花内卫搜集情报,尽管没有神武军那般显赫,依然功不可没。

“马上去安排!”赵牧叮咛。

“等我好消息?”

梅花内卫越来越成熟,网络各路人才,包括擅长做些鸡鸣狗盗,偷鸡摸狗之人。去法雅府内藏件龙袍简直毫无挑战性,再公然揭发出来,擒获法雅,必能牵扯到李渊。

他再反戈一击,必能把李渊拖下水。

“去吧!”

程处默踌躇满志离去时,赵牧突然叫道:“等等。”

“大将军,你还有何吩咐?”程处默问道。

赵牧掏出柄步枪扔给程处默:“拿着,送你了。”

步枪?

程处默接过步枪来回轻轻抚摸,不可思议的询问:“给我,真的给我吗?”

杀进定襄城时,他亲眼目睹赵牧枪杀突厥兵勇,比长弓,强弩不知厉害多少倍。

皇帝对枪爱不释手,苦口婆心讨要,赵牧不厌其烦才勉强赠送,今日赵牧毫无征兆的送给他。

“一柄枪而已。”

赵牧满不在乎的说,掏出十盒子弹扔给程处默:“好好练枪,过阵子再送你些子弹。”

“好好好!”

程处默大喜过望,拍着胸脯说:“放心,两日内,法雅人头落地。”

一路小跑冲出庄园,程处默上马填充子弹,猛地对着天空射击,嘭一声,枪声震耳发聩,他闻着硝烟的味道,面孔露出享受的表情,拍马回长安。

隔日。

宫门处。

一名穿着袈裟的僧人,面色狰狞的冲着宫门守军怒喝:“谁给你们的权力,敢阻挡贫僧进宫。”

几日来多次尝试进宫,接二连三遭守军阻挠。

长安城风云骤变,裴寂一系官吏纷纷被贬低,陆陆续续拜访他问计,他急需进宫面见太上皇。

何况,李渊失势,他自身难保。

“法雅,陛下有旨,严谨僧人进宫。”守将厉声警告。

从前法雅深受太上皇宠信,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今朝堂形势巨变,皇帝禁止法雅进宫,加之裴寂被驱逐出长安,守将再傻也清楚长安的变化。

今日,无需再迁就法雅。

“你...”

法雅怒指守将,守将猛地拔刀,刀锋指向法雅:“死秃驴,再啰嗦,休怪本将以擅闯宫门之罪宰了你。”

咔嚓...

咔嚓...

咔嚓...

十余名守兵齐刷刷拔刀,森森刀锋指向法雅。

“你们...你们狗仗人势。”法雅何曾受过此等羞辱,剩余之余甩袖离去。

呸...

守将瞥了眼法雅,冲着地面吐口口水,朗声向守军宣布:“今后,谁再敢放妖僧进宫,老子加倍处罚。”

“喏!”

守军齐声高喝。

法雅听闻守将言语,气的浑身颤抖。

一路怒气冲冲回府,满腔怒意无处发泄,猛地抓起家里的瓷器砸起来。

砰砰砰...

瓷器破碎声此起彼伏,室内几名丫鬟,家丁见状,纷纷垂首静默,吓的大气不敢喘,生怕招惹法雅,惹来无妄之灾。

嘭...

当法雅再次摔碎瓷器时,破碎的瓷瓶内突然出现件金色衣物,法雅见状气恼的喝道:“可恶,那个混蛋私藏衣物。”

丫鬟,家丁闻声望去,当他们注意到法雅捡起的衣物时,扑通,扑通纷纷跪地。

龙袍?

法雅作为僧人,在家里私藏龙袍。

不禁僭越法度,更大逆不道,此事竟然发生在自己府内。

法雅拎起龙袍,浑身猛然一震,所有怒意散去,取而代之身体不寒而栗。

龙袍。

他府内怎会藏有龙袍呢?

法雅快速回忆,他从来没有收藏过龙袍啊。

是谁?

到底是谁陷害他?

急忙仰首打量四处,发现丫鬟,家丁目不转睛望着他。

一时间,法雅浑身惧意更甚。

若他独自知道,还能毁尸灭迹,但府内家丁,丫鬟看的清清楚楚,根本没有可能隐瞒。

何况他不知道何人陷害他,保不齐有人泄密,法雅急忙收起龙袍,冲着家丁高喝:“此事谁敢泄密,贫僧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是!”

丫鬟,家丁战战兢兢的点头。

法雅闻声,吼道:“还不快滚。”

毁尸灭迹。

他必须得赶紧毁尸灭迹。

否则,若丫鬟,家丁泄密,朝廷严查起来,他先下地狱。

几名丫鬟,家丁离去,法雅快步走厅堂,向守军低喝:“晚上,悄悄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