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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至极!

段凰从未想过,这样肮脏的勾当竟也会出现在军旅中。

一想到她的将士在阵前拼死血战的时候,有人在背后用这样阴狠的心思算计他们,她就恨不得将那人剥皮拆骨。

“方文卓跟此事有什么关系?”相比起段凰,澹台衍要冷静很多。

“莫天风如此行事,燕京之中,必有靠山。”

“方文卓是吏部尚书蒋墨钧的学生,与中书令王霈贞有姻亲之谊,你怀疑谁?”

“兵部尚书,霍宥拓。”

申远弗的酒醒了大半:“你的意思是,方文卓放着两大靠山不用,私底下和霍宥拓暗渡陈仓?可有证据?”

段凰从胸前拿出一封信。

一封神武军统制莫天风和兵部尚书霍宥拓相互往来的私人信件。

“这封信你从哪拿到的?”

“莫天风的营帐。”

“他知道你拿走了这封信吗?”

“知道。”

段凰说的轻巧,但如此要命的把柄,莫天风怎么会让她轻易带走。

从岭南回燕京这一路上,必定处处埋伏,处处在劫难逃,于莫天风而言,怕是宁愿担着谋害郡主的嫌疑,也要阻止她将那封信带进宫。

申远弗扫了两眼信上的内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郡主在这个节骨眼潜进六皇子府,怕不是只想给我们递个消息吧?”

段凰勾了勾嘴角,眼中杀意尽显:“寻常皇子府,哪会有南北两衙的禁卫军值守?”

只可惜莫天风安排的人,怕是尚且不了解燕京中的情势。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静默,于是夜色掩映下的细微声响便变得愈发清晰,远处,有激烈的打斗声传来。

等到世界重归平静的时候,段凰站起了身:“走吧,带你们去个地方。”

……

夜深人静,两匹马悄无声息地出了城门。

澹台衍和段凰各骑一匹,酒还没醒的申远弗则被段凰反手按在了马上。

“哎呦,哎呦喂,你慢点骑,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颠。”

“慢点,再这样,我可吐你身上了。”

“段凰出身军伍,不懂尊老爱幼那一套,申老还是慎重些。”

申远弗下意识捂住了嘴,另一只手死死抓着马鞍,在风中痛苦得呲牙咧嘴。

……

“到了。”

起初,澹台衍和申远弗没有意识到段凰带他们来了什么地方。

漆黑夜色下什么都分辨不清。

直到申远弗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粘腻的东西。

“不会踩到狗屎了吧?”他骂骂咧咧地移开脚,就看到了一个蜷缩的手指状的东西。

段凰吹亮火折子,凑近一瞧,是一小截断了的胳膊。

而申远弗踩中的,恰恰是腕骨处,准确地说,是一滩粘腻粘连的煮化的肉。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看向四周,遍地焦尸。

像是被大火烹熟之后又冷却凝固的油脂,令人作呕。

“这里是?”

“东郭村。”

……

他们继续向前走,像是三个误闯鬼蜮的活人。

申远弗粗略验过尸,神情凝重:“死后焚尸,将将死了两个时辰左右。”

东方天际已经隐隐破晓,东郭村内,却再不见金鸡报晓的声音。

“春闱在即,很多进京赶考的学子都会在此处歇脚讨口茶喝,等到天光大亮,东郭村就再也无法保守秘密。”

届时,当天下大乱。

“我无召回京,不能公开露面,你被罚幽禁,同样不能透露行踪,要在天亮之前调来足够的人手将此地圈禁,谁去?”

申远弗吗?

以他这副破衣烂衫、酒气熏天的模样,怕是会被赶出去。

换做任何人,都没有深夜半夜出城来到此地的理由?若届时有人问起要如何回答,梦游吗?

“有一个人可以。”

……

太阳升至半空,越来越多赶路进京的人经过东郭村,进村的小路上放了木栅子,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在那,虎视眈眈地盯着过路的行人。

没有人敢走上前看热闹,但空气中散发的腐臭味却不停撩拨着路人的心弦。

被大火炙烤之后的尸体,又经过太阳的暴晒,啧,幸好只是仲春而非盛夏。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严防死守的小村子里,一定发生了大事。

“哎,景邡,你看那个人,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在一众披甲执胄的士兵中间,混了一个身穿水青色襕袍的小姑娘。

被唤作景邡的年轻人停下脚步,眯着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

时间倒退回两个时辰以前。

顾北柠裹了一件薄披风,赶在日出前敲开了顺天府尹陆放的家门。

当陆放睡眼惺忪地听顾北柠说完情况后,过了好半天,他才将那些字词串联成句,意识到自己刚刚睡了了接下来几个月唯一的安稳觉。

“你是说东郭村被屠村?”

“没错。”

“可是姑娘如何得知?”

“梦到的。”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被吵醒的不悦、大祸临头的烦躁、如此荒唐的解释,几乎要把他气笑。

陆放正要开口训斥,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蝴蝶。

那只蝴蝶将顾北柠引到了大庆殿,阻止了那场火灾,延缓了事态的发展。

既然先前有蝴蝶示警,那么梦中降下启示好像也并非不可。

“如此,我便先随姑娘去瞧一瞧。”

“没有时间了,陆大人要么找京畿守备曹守成借人,要么找贺侯请调禁卫军。”

陆放强忍着怒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姑娘口说无凭,陆某实在无法百分百相信你的话,一旦只是一场乌龙,随意调遣京中守卫,你可知是何等罪名?”

“可如果事实果真如我梦中所见,陆大人明明早已得知,却未能及时封锁,致使东郭村惨案暴露于人前,大人届时,又要承担何等罪名?”

“……”陆放心中暗骂一句,明白顾北柠并没有夸大其词,横竖都是一死,那不如死的痛快些。

于是在日出破晓前,京畿守备曹守成被陆放拽出了家门。

顾北柠当然没有做预言梦的神通,段凰郡主故技重施,翻了东阳侯府的院墙,爬了顾北柠的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