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操场那一边的喊声越来越大,颜抒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耐,只好将手中东西,也就是那瓶和项星阑一模一样的矿泉水递给了陈雯,然后便跑向了另一边。
陈雯呆呆愣愣,莫名其妙地就接过了颜抒手中的矿泉水,紧接着,白兰就听见了陈雯的碎碎念:“这人谁啊,怎么突然就把颜抒叫走了?”
“她给学霸当球童,我给她当书童是吧?”
“笑得想死,你可以再大声点。”白兰忍俊不禁。
陈雯扶额,反正她一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体育活动,并且也从来不在体育课上学习——赶作业除外,想到这里,她干脆就拉着白兰,在原地看项星阑打乒乓球好了。
项星阑的技术纯熟,哪怕就是从颜抒走了开始计,她也大败了黄鹤两次。
黄鹤见自己输得感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项星阑适时发现了黄鹤的反应,她转过头,对着那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说:
“你们两个要来试试吗?我要休息一会儿。”
“你去吧,你会不会打乒乓球?”白兰对着陈雯一阵推推搡搡。
陈雯扭捏了两句,但也接受了。她笑嘻嘻地走了过去,接过项星阑递过来的拍子,说道:
“用了大学霸的拍子,你说我下次月考会不会考得更好!”
尽管项星阑面带微笑,但是她还是十分客观地评价了一句:“这个难道不是和个人的学习情况有关吗?”
她说的那么真诚,那么不考虑陈雯。
项星阑此刻休息,也就和白兰站在一起。她拿起刚刚放的水,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下去。
白兰看了一眼,好家伙,项星阑居然也有这么强大的豪饮鲸吞的能力,水已经喝到了一半的位置!
黄鹤虽然战不过项星阑,但是她拿下陈雯还是轻轻松松。
也就是三把功夫,黄鹤就以风卷残云之势,制服了陈雯。
陈雯耷拉着眼皮子,十分垂头丧气地向项星阑、白兰二人走来,她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不玩了,不玩了,我是运动白痴!”
“没关系,反正都是要多练习——”出于礼貌,项星阑居然安慰了一句。
她怎么就觉得这些话听起来不一样呢?刚刚颜抒不会,陈雯觉得项星阑的意思是不是想教颜抒打啊?怎么到了这里,项星阑就是一句轻飘飘的鼓励带过?
不过,陈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大不了她也把快乐建立在痛苦之上。
陈雯尴尬一笑:“是的,我会和颜抒一起好好练习的,当然,主要是她好好练习。”白兰在旁边目瞪口呆,果然,按头还是得你吃陈雯上啊!
项星阑听到颜抒名字,似乎是凝滞了片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接过了球拍,继续和黄鹤打。
乒乓球台有好几个,只要是同学之间,大家都互相流窜打听,这不,就有好几个同学过来和陈雯、白兰以及黄鹤说话了。
“哇,陈雯,你真的是不显山不露水啊。”李倩贼兮兮跑过来说了一句。
陈雯的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你好,你是在说我打了三场三场一颗球没赢过吗?”
李倩捂嘴偷笑,不再说话。
陈雯感觉自己有点渴:“不行了,我要去喝水了,我刚刚下场就应该去喝水的!”
那几瓶水放在花坛矮墙的上面,规规矩矩地放在了一起。
陈雯的水是一瓶运动型能量,她刚刚放下的时候,是在颜抒的矿泉水旁边;现在她拿起喝了一口,因着“便利”的原因——当事人后来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具体的情况,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当颜抒匆匆回来,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细密的汗珠已经从她的额间渗出了很多。
“呼,呼——”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似的,颜抒现在胸口起伏得厉害。
她刚刚一跑到这个地方,便把校服外套脱下,露出里面大剌剌地无袖短t来。
项星阑、陈雯、白兰都记得这件衣服,正是那天颜抒表演被拍下来发到网上的时候穿的那件。
还有那熟悉的银质双头斧吊坠,上次是在霓虹灯下闪耀,这次便在日头下熠熠发光。
“我水呢?是这瓶吧?”颜抒脱下外套后,便单手抱着自己衣服,随性将头发往后面一聚拢,在花坛矮墙边弯腰。
颜抒的记忆力很好,她记得陈雯喝的是一瓶运动型饮料,她也记得,自己刚刚一口气把水咕噜咕噜灌了一半。
所以,本着对自己记忆力的超强认知,颜抒并没有片刻的迟疑。
她只是粗略看了一眼,那瓶绿色包装的运动饮料旁边的半瓶红色矿泉水——不疑有他,颜抒取过,拧开瓶盖,便是喝了一口。
“?!”陈雯和白兰,俱是用一种惊恐无比的表情看着颜抒。
颜抒这次喝得不多,她敏锐发现刚才那聒噪、叽叽喳喳的两个人不说话了。
她停了下来,把瓶子拿在手上,看着那两个人——她们两个,现在可以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俩干嘛?”颜抒皱眉。虽然她知道自己个人魅力很大,但是也不至于她喝瓶水就爱上她了吧?
最重要的还是,主要是同学们之间都认识,不要用这么见外和生分的眼神看她啊。
“不是,不是......”李倩这个时候也在旁边,她刚刚清楚看见了陈雯放水的全过程。
这个时候,距离下课时候没有多久了,黄鹤打完最后一颗,便提出不玩了。
项星阑本来也不是恋战之人,另外颜抒也跑回来了——种种原因加持,项星阑也放下了拍子。
她一回头便看见三三两两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颜抒,颜抒手上拿着一瓶水。
那规规矩矩摆放着的四瓶水位置,有一瓶空位——
她的矿泉水没了。
在颜抒手上。
项星阑的眼神,也变了——她略带惊诧地看着颜抒。
终于,陈雯的面部出现了变化,她尖叫:“啊啊啊啊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嘛!”
看着项星阑面上风云变化,颜抒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僵硬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
“没关系,球童小姐,一辈子很短的。喝了她的水,可就要听她的话哦——”
*
颜抒:???感觉被陷害了
项星阑:。
陈雯: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白兰:嗯嗯,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