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珞点了点头,想问饶玺,有没有摄政王的消息,但转念一想,好像白天刚问过,白天问完晚上问,人家肯定会烦的。
而且饶玺这人设,一看就不是有耐心的大暖男,到时候随手给她一个哑药不就糟了?
之前饶玺就把她毒哑过,后来她喝了整整两天半的苦药汤子,才能说话。
饶玺静静听着女子心声,想起之前宫里给她下毒,确实有些后悔。
他柔下了声音,“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本座给你带回来,或者让人专程送回来。”
楚珞吓了一跳,[他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不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肯定要给我下毒!]
饶玺郁闷坏了——毒毒毒!在她眼里,他除了下毒就不会干别的?
想着,饶玺本来还算温和的表情,冷了下来,“怎么,本座对你好,你不乐意。”
楚珞满脸警惕,“乐意归乐意,不过总得有点原因吧?原本你对我各种鄙夷歧视下毒,现在却要送我东西,你不说清楚原因,我是真慌。”
饶玺咬牙切齿,“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爱?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就当占了便宜。”
“拜托,便宜哪是那么好占的?天下哪能掉馅饼?你没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的意思是,本座是黄鼠狼,你是鸡?”
“就是一句谚语,用得着往自己身上套吗?”
“你……”饶玺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本座这两天这么忙,还怕你无聊,抽时间来陪你,你就这个态度?”
楚珞掏出绣样,“多谢饶教主,但您多虑了,最近我绣花绣得正上瘾,一点不无聊,我觉得半个月内应该不会绣腻,你放心吧。”
[半个月后,估计摄政王就来接我了。]
饶玺这个气,如果是从前,早就一把毒药撒过去,听女人惨叫。
但现在……他还是舍不得。
“好,你不是喜欢绣吗?慢慢绣吧,本座不来自讨没趣。”饶玺放了狠话。
楚珞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好的,饶教主慢走不送。”
“……”
饶玺这个郁闷——这臭女人是听不出他生气了?就不能哄哄?
他手上有最少几十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却又不忍心对女子用,看着女子有恃无恐的表情,无计可施。
楚珞故意气他,“怎么还不走?难道你还是想让我送?如果我送的话,我们走楼梯行不,别跳窗,我跳下去回不来。”
“你……”饶玺真是要气疯了,“用不着,本座自己走。”
说完,一个纵身便跳出窗子。
少顷,人走了。
楚珞拿了一条抹布出来擦擦窗台,“哎,从窗子进出确实方便,就是容易脏,看吧,把窗台踩得都是土。”
擦完后,又开始绣了起来。
一边绣一边想——她是看不出饶玺的意思吗?怎么可能?接连几个人对她表达好感,她明知道自己也许估计可能大概有了桃花运,还会认为饶玺半夜跑来毫无目的?
她用膝盖骨猜猜,都能猜到点什么。
但不行,先不说饶玺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只说,她还想回家呢!
那些穿越女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她怎么能为了个男人放弃回家?
甩了甩头,楚珞清空大脑,继续开始蹩脚的刺绣。
突然,一个男人的身影飘入脑海。
她皱了皱眉,随后放下绣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起来我,把我接回去……”
……
一晃,五天过去。
实际上,在楚珞和饶玺深夜见面的第二天,饶玺就离开了天岭山。
大清早饶玺去阁楼和女子告别,但从大门进去,爬上三楼,却发现女子绣了一夜的绣品,此时正呼呼大睡着。
没办法,饶玺不忍心打扰女子好眠就离开了。
然后接下来的五天,楚珞就继续坐吃等死、看风景做绣工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能连绣半个月,却没想到,才五天的时间,她就绣腻了。
是夜。
弦月,繁星。
夜空中璀璨星河美得迷离。
楚珞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数着星星。
突然,一阵熟悉的疾风袭来,紧接着楚珞面前一暗,就有人跳上了窗台。
那人穿着暗色衣服,身材消瘦颀长,因为姿势的原因,楚珞只能看见其穿着夜行衣的身体,以及白皙消瘦的下巴。
楚珞第一直觉是饶玺,“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来?”那人一俯身,钻入了窗子,露出一张俊美又邪肆的陌生面孔,“南晋国太女殿下,您不仔细看看在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