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同一片夜色,另一地点。
楚珞兴致勃勃地绣着,心里想——难怪古代女子都喜欢绣花,这玩意是真上头啊!
只要开了个头,就想一直绣下去。
可惜了,这里没手机没音箱,如果一边听歌一边绣花,她可以再开心囚禁半个月。
突然,半敞的窗子一阵凉风。
窗子从外被拉开,楚珞吓了一跳,好在,马上就看清了窗外的人——饶玺。
夜幕一片紫蓝,饶玺深紫色的袍子与夜幕融为一体。
他未束发,乌黑柔亮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随着晚风吹拂,一丝一丝地飘着。
有几丝乌发略过瓷白面颊,为其本就媚相的容貌,增加了妖娆。
男人好像夜色妖精,每一个眼神,勾着人心。
楚珞,“不是,你连门都不走了吗?”
饶玺从窗子进来,“懒得走。”
一纵身,跳到地上。
他拿起女子绣了一半的绣品,狐狸眼中带着嫌弃,“你怎么整日绣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是……猫?”
“你就当是猫吧。”[傻瓜,人家叫比卡丘。]
饶玺——这么怪的名字,“是……怪物?”
“啊,算是吧,能放电。”
“电?”
“雷公电母的电。”[果然有代沟,聊起来麻烦。]
饶玺郁闷,“本座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看你,你就这么找茬?”
楚珞一头雾水,“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找茬了?是你来了就讥讽我绣得不好,问我是不是猫,我说是。你讥讽是不是怪物,我是说,能放电。你又问我电是什么,我给你解释是雷公电母的电。怎么看都是你讥讽我,我还耐心地回答你,现在就变成我找茬了?堂堂教主,好歹得以理服人吧?就这么瞪眼睛栽赃?”
“……”
饶玺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这人讥讽他,都是在心里。
他听见,却不能发火,因为她并不知道他听见她讥讽他了!
所以,他就要一边听着女人骂自己,一边装成没听见,和女子谈天说地。
原本他认为,能读到女子的心声,他占了便宜。
但现在看,他明明是吃亏。
饶玺抿着唇——他不是没挨骂过,但挨骂不能反驳、不能报复,还要若无其事,却是第一次。
楚珞挑眉,“怎么不说话?知道理亏了?”
饶玺咬牙切齿,“……算是吧。”
楚珞见好就收,也没得理不饶人,“知道就好,下回注意。”[可不能把这个变态逼急了,我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随便给我点毒,都够我喝一壶的。]
“……”饶玺郁闷——他怎么可能向她下毒?
但女子只在心里想,也不说出来,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楚珞把绣样收好,“这么晚来,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吧?”
“……”其实没急事,只是刚刚忙完,想来看看她。
饶玺冷着一张脸,努力掩饰着情绪,“嗯。”
“什么事?”
“按照你的计划,现在从虞城为起点,幻影宗采花贼一事几乎传遍整个南晋国,幻影宗的人也得到了消息,有秘报说,幻影宗开始排查门派人员。接下来如何把采花贼出自合欢门一事,还有如何将幻影宗引到合欢门,便是重点。”
楚珞赞同,“对!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露馅,否则让他们知道你挑拨,回头两个合起来对付你,更要命。”
饶玺不屑道,“本座怕他们?”
[又来了!现在不是千里寻鸡引崔命来屠门的时候了?刚找到个报仇方法,又飘了!我就是打不过这家伙,不然肯定把他吊起来一顿抽!]
心里这么想,楚珞脸上却一派诚恳,“对对对,没错的,什么幻影宗、合欢门,就是两个不入流的流氓门派,加起来也不足为惧。”
饶玺,“……”如果不是能听见心声,还真信了这女人的鬼话!
楚珞语调一转,“虽然两个流氓门派不足为惧,但我还是认为得小心行事,否则传出去,你们在江湖上名声多少会受影响。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能挽尊还是要挽尊一下。”
帮忙找了个台阶。
饶玺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子,“你说得没错,多谢了。”
“哪里哪里。”楚珞自认谦虚。
想到未来要做的事,饶玺阴险地勾唇一笑,“接下来的几日,本座有可能离开天岭山,亲自和他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