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唐大脑袋,安南珠这些话值不值得信任。
他用力点着头说:“你不知道,丫崔承宰就是个大变态,这丫头身上好多伤,新伤加旧伤……老惨了,哎!畜生啊!”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怪不得如此憎恨他!
想想也是奇葩,明明是院长的女儿,竟然被这么个男人拿捏住了。
再说她的父亲,我不信他一点儿不知道,怎么就能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在火坑里不出来?
真想不明白这些人!
我说:“看来安装炸弹最靠谱,我去和他们研究一下!”
“行,去吧!”
我下巴朝更衣间努了努,“交给你了!”
“不行不行!”他摇晃起大脑袋,“哥呀,真不行了,换个清淡点儿的或许还能重振雄风……这丫头太猛了,贼猛,受不了……”
我抬脚就踢,“你特么能不能别总想这点儿事儿?我就是让你看着点儿她!”
骂完,我转身就往外走。
他在后面急了,“嘎哈呀,玩儿赖是不?谁想了?明明是你让我睡的好不好?睡也是你,不睡也是你……”
我朝后摆了摆手,头都没回:“我可啥都没说,就是让你下来说(shui)服她,说服明白吗?!狮乌位——睡,多音字!说客!游说!不是他妈睡觉的睡!没文化太可怕了!”
“?????”这货急了,“武爱国,你生儿子肯定没屁眼儿!”
我憋着笑往二楼走,手机又震动起来,今天怎么了?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
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本地的手机号码,我接了起来。
“喂……武……”
是个男人,声音嘶哑,才说了一个“武”字,就听“啪”的一声,似乎手机掉在了地上,紧接着都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始终也没出声,听得十分仔细。
传过来的声音有些空旷,这是在房间里。
至少三个人在打人,骂的是韩语。
这时,传来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骂了句“西八”后,手机就被挂断了。
我回拨了过去。
好一会儿才有人接,是刚才骂“西八”的小伙子:“喂,哪位?”
我问:“刚才谁用你电话了?”
小伙子骂骂咧咧:“我正蹲着呢,一个精神病抢了我电话,现在几个人在打他……你他妈谁呀?”
“是在哪里的卫生间?我是他朋友,请问他长什么样儿?”
“滚蛋,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小伙子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他不接了。
谁呢?
这人说的是汉语,又说出了一个“武”字,肯定是熟人!
可他嗓子沙哑的厉害,根本听不出来是谁,我又拨了一次,对方直接开骂,骂完就挂了。
精神病!
我一边上楼一边琢磨,没想明白谁会在这边找自己,而且身手还这么菜,抢个电话没说上一句话就被打了。
大伙都没睡,召集起来聚在了那间没有窗的仓库。
按着灯,把事情说了一遍。
施丹咯咯直笑,说武处真有奇招,这招儿要是我们谁敢用,非得挨领导批评。
大伙都憋着笑。
“闲话少叙,你们觉得行不行?”我问。
胡子民举了下手,“我觉得没问题,既然她这么肯定,那就炸死他!这个崔承宰可没少给咱们添麻烦,更主要的是,他是未来掌控国情院的最大可能!”
老谭年纪最大,老成持重,皱着眉说:“这件事情太大了,一个弄不好……”
他没好意思多说,看了看大伙,又说:我的意思,是不是请示一下?”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真要炸死崔承宰,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什么后果,他们有顾虑是正常的。
我呵呵一笑,“有些事情,失败了叫叛乱,成功了叫革命!”
“事情如果成了,又救出了王妙妙同志,咱们还能全身而退,那就是大功一件!”
“至于说纠纷……”
我又是一笑,“一年到头儿纠纷还少了吗?只要没有证据,南韩方面就算说出个大天来,也等于放屁一样!”
“你们是借调给我九处帮忙的,一切责任都在我身上!”
“总之一句话,跟着九处干活,苦劳一起担,功劳一起分,责任由我武爱国扛着!”
马宇鼓起掌来,紧接着施丹和丁兰也跟着鼓,老谭和老巩对视了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我伸手往下压了压,“各位,谁能解决炸弹?”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胡子民。
高天琪指了指他说:“你还找谁?老胡就是咱们的炸弹专家呀!”
我惊讶起来。
胡子民笑嘻嘻地拱起了手,“承让,承让……”
这货,咋和老唐一样的二皮脸呢?
“老胡,不开玩笑,你真会制作炸弹?”我问。
他把厚实的胸脯一挺,“老师你就说要什么样儿的吧?除了核炸弹不行,剩下什么爆破炸弹、杀伤炸弹、燃烧炸弹以及穿甲炸弹都没问题!”
“至于说汽车炸弹,那更是小儿科!”
“什么电子式的定时炸弹、水银延时引信的、光热敏延迟线的、化学延迟剂的等等,老胡我更不在话下……”
说着话,他还用力拍了自己胸脯两下,啪啪作响。
看来他还真懂,连忙问:“现在能做吗?”
他眨了眨小眼睛,“现在?用啥?桌子还是板凳?”
“你需要啥?”
“我需要回家……”
我一拍脑袋,真是急糊涂了,制作炸弹哪儿这么容易,当然得回他自己地盘才行!
“远不远?”我问。
“开车一个小时吧?”
“制作需要多久?”我怕夜长梦多,今晚必须就把事情办了,明早就送崔承宰上西天!
“看你做啥样的呗?”
“遥控或者定时,能把一辆防弹的雅科仕轿车炸碎就行!”
“也是一个小时!”
“真的?”
他背起了手,肥下巴一扬,“老师,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
“好好好!”我看向大伙,“谁去看着安南珠,我和老唐、老胡去制作炸弹,顺带安装好,其他人安稳睡觉!”
马宇举起了手,老谭说:“你还得值后夜班呢,我觉少,还是我去吧!”
三个人很快开车上路。
半夜十一点,路上的车很少了。
我让唐大脑袋给先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打了过去,老唐说关机了。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俩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胡子民也试着拨打了一次,同样是关机,只好算了。
我问他:“老胡,以前没听说你会这个手艺呀!”
“老师不知道的多了……”他开着车,洋洋得意,没说两句话风就转了,“唐兄弟啊,这一千万赚的容不容易?”
唐大脑袋叹了口气,眼圈都红了,“幸好胡哥你没去呀……”
“不会吧?”他一惊一乍。
唐大脑袋扭头看我,“哥,钱啥时候给?”
“等我换一千万韩元的!”
“啥?!”这货差点蹦起来,“韩元?”
“你以为呢?”
“我他妈以为是欧元呢!”
“你就做梦吧!”
“……”
胡子民嘴里嘀嘀咕咕,“韩元也行啊,五万多人民币呢!”
唐大脑袋撇了撇嘴,“老胡啊,你是真不值钱!”
胡子民都快哭了,“兄弟啊,你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就咱俩这个奶奶样,真做鸭子都他妈得饿死!”
我哈哈大笑,笑完又把话题硬生生扯了回来,“老胡你觉得用什么方式引爆合适?”
“定时或者遥控呗!”胡子民说。
“说说!”
“各有利弊,区别是定时的不用操心,可容易误炸;遥控的精准,可有遥控范围,距离远了不好用!”
听到误炸两个字,我打了退堂鼓。
安南珠说了,如果伤及无辜,就算崔承宰死了,她也不会说出王妙妙在哪儿。
“遥控范围多远?”我问。
“250米!”
我一锤定音:“可以了,就做遥控炸弹!”
胡子民往外看了看,说:“没问题,那玩意儿一会儿就做好……二位,今天的汉城和平时可不太一样。”
我没看出来哪儿不一样,和老唐往外面看。
胡子民放慢了一点儿速度,指着一条岔路口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说:“这车是国际情报处的。”
我们开了过去,扭头往后看,那辆车熄着火,看车体和轮胎的间距,里面确实有人。
对面车道过去了一辆警车,很快又过去了两辆雪佛兰,胡子民说:“这两辆车也有问题,不过看不出来隶属哪个部门。”
唐大脑袋说:“院长闺女被绑票,这些人不冒出来才奇怪!”
胡子民摇了摇头,“阵仗还是小了!”
我问为啥?
他说:“东北话怎么说来着,就是得意……”
老唐说:“咋咋呼呼!”
“对!”他一拍大腿,“棒子最爱咋咋呼呼,出这么大的事儿,就出动国际情报处和国内事务处几辆车,这本身就不正常……”
是呀,确实是不太正常。
我突然有个想法,崔承宰绑王妙妙的目的,一是杀自己,二是换他哥,这件事情或许他并没有通过国情院,而是他自己派人悄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