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顾言有些害羞，他手上的力道也逐渐有些收紧。
这个力道对于沈意很轻，再加上衣服的阻挡，顾言只能感觉到沈意的身体有些僵硬。
顾言的脸依旧埋在沈意的衣服里，说话含含糊糊的，声音又很轻，但沈意却听得很清楚。
“怎么发现的？”
沈意温柔地问着他。
顾言肯定不能告诉他，是因为陆璟说漏嘴，他才意识到沈意送的向日葵的含义。
“……不告诉你。”他傲娇地开口道。
他们这样说话有些不方便，而且沈意认为这样对话不太慎重。
他想要从自行车上下来，顾言却不肯放手，他认为这样说话挺好的，他看不见沈意的眼睛，沈意也看不见他通红的脸。
“顾言，手松一点，”沈意有些无奈，“我想看着你说话。”
“不——”
顾言大声拒绝，他才不想让沈意看见，他那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
也不知道沈意是怎么劝说的，自行车成功地停放在了路边。
寒风将光秃秃的树枝吹得碰在一起，顾言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意，他的双手更是紧张地攥在衣袖里。
“顾言，可能现在的场合有些不太慎重，我也没有准备好礼物，但我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了。”
沈意的双手握住顾言的肩膀，防止他因为害羞或者其他而逃跑，他知道现在和顾言告白可能有些草率，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知道顾言喜欢他的那一刻，那些不安，那些犹豫，统统都见鬼去吧。
只要顾言不厌恶他，不逃避他，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剩下的一切他都会解决好。
沈意没有让顾言选择，他知道在这段顾言以为的朋友关系中，顾言最在乎什么。
沈意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却又郑重地说着：
“在我眼里，你有千般万般的好，无论是优点，还是完全可以忽略的缺点，我都很喜欢，也全盘接受。”
“顾言，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允许我照顾你，陪在你身边。”
“在我面前，你不用掩盖任何脾气，你可以做自己，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我会永远陪着你，和你一起看你想看的风景。”
沈意的话很长，里面夸奖或者表明心意的话，顾言听得整个人都有些发烫。
他不自在地低下了头，身体也有些无意识往后躲。
但感受到沈意握着他肩膀的力度，顾言只能待在原地不动弹。
他忍不住心想，要不是沈意握着他的肩膀，让他走不开，可能没等沈意说完，他就立马跑开找一个地方躲着了。
好不容易等到沈意说完，顾言就急忙胡乱地点了点脑袋，搞得沈意像是在逼着他同意一样。
还好附近没有人，发现不了他的窘迫、害羞与开心，顾言庆幸地想着。
感觉自己这样好像有些不用心，但顾言也不知道正确的表白流程是怎样的，网上的教程也没有教这些。
思考片刻，顾言小声回答道：“……我听到了……好……男朋友……”
后面三个字可能是害羞，也可能是不习惯，顾言说得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沈意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没人知道他的紧张，沈意的额头上因为紧张都出现几滴冷汗，他的背后也被汗水打湿了，他放在顾言肩膀上的双手，更是颤抖得厉害。
“给我抱抱。”
沈意用力地将顾言整个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整张脸也立刻埋进了顾言的肩上。
顾言听到沈意在他耳边，动作小心，却又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
紧接着，顾言隔着两人厚厚的羽绒服，感受到了沈意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
顾言的心底瞬间泛起了阵阵涟漪，他想，这么久来，沈意一定很辛苦吧。
怀揣着对朋友的喜欢，不敢让他发现，也不敢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自己才这样几天，就感觉到很难受了。
顾言抬起手，想要回抱着沈意，给他安慰。
但是两人的羽绒服都有些厚，顾言穿得很多，再加上沈意抱得太紧，他的手有些够不上沈意的背部。
这就有些尴尬了，顾言无奈只能将双手放下。
呆站着很容易胡思乱想，顾言停滞许久的思绪，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沈意也喜欢他。
他向沈意表白了，沈意也向他表白了。
沈意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他，他前不久也意识到了自己喜欢沈意。
顾言偏着脑袋，隔着羽绒服帽子，轻轻蹭了蹭旁边沈意的耳朵。
他忽然很心疼沈意，也感到有些难过。
他想，他们两个真傻，明明他喜欢沈意，沈意也喜欢他，却生生拖了这么久。
“沈意……”
顾言轻声喊他，语气里是难掩的喜悦。
“我在。”
沈意闷声回答，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因为靠得很近，顾言甚至感觉到了他胸腔的震动。
“……男朋友……好喜欢你……”
他愉悦地说着。
这句声男朋友沈意听得很清楚，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代表着他对顾言的喜欢。
沈意环在顾言腰上的右手，以及放在他背上的左手开始用力，将顾言整个人揉在自己怀里，不留一丝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