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林长温盯着傻笑的凌度,满脸怀疑,这就是耍了一代又一代李家村人的人?
“可能是我爆炸符炸掉了他一部分魂魄,导致他变傻了?不过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沐矜一脸神秘,点燃了一支香,将白烟扇到了凌度身上,“只不过这法子只有拿香的人才能听到。”
林长温手里也拿着香,凑到了凌度旁边,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竟然有关系!”
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响声。
屏息凝神间,一道力量直奔凌度而来,沐矜手腕一转,那道力量顿时扑了个空。
“谢文婷追上他!”
林长温瞧见沐矜扔出了什么东西,再看那道黑影,不就是先前容七家的那个女鬼吗?
他刚想追上去,结果就被拉了回来。
“走,去截堵他!”
他还来不及回答,就被拽着瞬移,一阵眩晕过后,他晃了晃脑袋,才发现又回到了屋子周围。
一道白影和一道黑影争相追赶而来,他看了看远处的沐矜,和四周包过来的纸人,喉结滚动,只觉得浑身冰冷,呼吸不自觉的急促了起来。
那道白影越来越近,明知有陷阱,但因为谢文婷,不得不冲了过来。
他选择了最薄弱的地方。
沐矜皱着眉看着阴人朝着呆愣的林长温冲去,她的每一步伐犹如鬼魅。
“纸人封魂!”
她大喝一声,将从林长温身旁掠过的阴人发出一声叫喊,化成一缕烟,飘进了他身上的一只小纸人里。
林长温手里捏着小纸人,眼神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你什么时候放我身上的?”
“就在刚刚。”沐矜直接拿过小纸人,转身走向四周的纸人,唇角勾起一个似是嘲讽的弧度。
“我看阴人要跑,就怕纸人甩你身上了。”
“……”
“嗤——”谢文婷不屑地笑了声,嗅了嗅被封的小纸人的气息,转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瓦屋,笑容咧到了耳根,“沐矜,你想不想知道最近和这个阴人接触过的人?”
“丑死了。”
谢文婷顿时收敛了笑容。
“哼。”她用仅两人能叫到的声音缓缓道,“你是不愿面对事实。”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现在胡乱猜忌,也没有什么用。”
“切,随你。”
除手上的小纸人,其余都被烧毁,沐矜站在风中,暗夜中背影透着萧瑟,孤零零的,只有一鬼作伴。
“我还有些事,这边交给你了。”
林长温刚回一个“好”字,沐矜与谢文婷身形一闪,齐齐消失不见。
火红的太阳从山的另一边爬出,晨间的气温还有些冷,林长温坐在台阶上,无意识地揉了揉鼻子。
下一秒,门突然打开,他直接头朝地地摔了下去,呲牙咧嘴地看着旁边的鞋子。
“林长温?”
他抬头看了看来人,打着哈欠,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衣服上的尘土。
“你没脚步声的吗?”
云焱愣了下,“有,可能是你睡太熟了。”
“沐矜呢?”
林长温揉着头,又按了按脖子,“她说有事。”
“有事?”竹官感受到沐矜,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没有转头,只是看着远处的风光。
“几年前和我们一起上山的,是你?”沐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竟然有些希望竹官说出“不是”二字,明明那第五个人要是竹官,很多问题或许就能得出答案……
“不是哦。”
听到这个回答,沐矜不知为何,松下一口气来。
“那你在这里,是又有阴人跑出来了吗?”
竹官摇了摇头,“只是发现了一些对你可能有帮助的信息。”
沐矜不知道她在吊什么胃口,索性沉默。
“先讲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她有一个很要好的竹马邻居,整天几乎都粘在一块。”
“后来,她偶然间发现竹马竟然在研究禁术,小女孩没有声张,而是利用竹马的信任,将那些书籍阵法全部销毁。”
“但她没有想到,阵眼就是她,不过,幸亏阵法还没有完成,布阵人成了活死人。或许是求生欲望太强烈了,小女孩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以魂魄的方式成了神,那年,她17岁。”
“成了活死人的竹马更加疯狂,只不过不再是研究原来那个禁术,最终,他去到了另一个法则世界里。”
沐矜眸光一沉,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出所料,他被发现了。他在那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临走前杀了很多人,并且……”
竹官侧头看着沐矜,“他将这一切都嫁祸给了天道选定的界中人。”
“……什么意思?”一开口,沐矜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晦涩无比。
竹官眼中无任何情绪,平静得无一丝波澜,唇角勾起的弧度似是天生的。
“你同我说这些,就不怕,因果报应?”
“你没有发现,风不吹了,草不动了,时间停止了吗?”
沐矜瞳孔骤缩,那隐隐约约的水流声果然消失不见。
她似乎毫无反抗力地被竹官拍下山崖,眼前陡然一黑。
“原本该受的苦,不该受的苦,全都受了……”竹官拨弄着棋盘,手中的黑子迟迟不下。
她看向了对面紧闭双眼的沐矜,像是自嘲般说了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怜悯你?”
那双灰褐色的眸子中仍旧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