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来找你,有两件事相托。其一,想在你这暂且住上一段时间;其二,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叶鹰神色平静,声音沉稳地说道。
“好!大帅您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对于叶鹰的话,李鸢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一口答应下来,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忠诚。
兄弟堂的高层们都知道堂中来了一位神秘客人,只见堂主李鸢对这位客人恭敬有加,态度极为尊崇。这位神秘客人平日里深居简出,每日的吃食都是李鸢亲自送进去,整个兄弟堂中,也只有堂主李鸢和副堂主向问天见过此人。
堂中众人虽对此满心疑惑,却都深知帮中规矩,没有人敢去打听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位神秘客人就仿佛从未真实存在过一般,悄然隐匿在兄弟堂的深处。
在兄弟堂所有人的印象里,这个神秘人物自从来到堂中居住后,似乎从来没有外出过。然而,以叶鹰那高超卓绝的身手,想要瞒过这些帮众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兄弟堂,倒也并非难事。
“我要出去办件事情,此行或许极为凶险,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倘若我七日之后还未归来,麻烦你让人将这封信送回颍州,交给诸葛英。”天刚刚擦黑,叶鹰将李鸢叫到房中,神情凝重地递给他一封信。
还没等李鸢从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叶鹰的身影已然如鬼魅般迅速从房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茫然又满心担忧的李鸢,呆呆地站在原地。
李鸢心中五味杂陈,他能深切地感觉到叶鹰即将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这件事的棘手程度,恐怕就连身为金陵十二帮之一的兄弟堂,都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此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既为叶鹰的安危担忧,又因无法为其分担而倍感无奈。
司马休乃是六品上境的武者,即便在高手如云的司马家族里,其武艺也足以跻身前五之列。在大宁众多六品以上的武者当中,他更是少有的精擅射术之人。曾有一次,在激烈的战场上,他于很远的距离之外,张弓搭箭,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射死了对方中军的主将。刹那间,敌方阵营大乱,士气崩溃,最终不战而败。
这些年,像司马休这般的高手,司马家族平日一般不会轻易动用。然而当下,司马家深陷内忧外患的困境,司马休也不得不开始为家族事务奔波。就比如前些日子,家族特意安排他亲自前往滁州一趟。
司马休有个独特的爱好,那便是钓鱼。不过,他垂钓的时间并非选在阳光明媚的白天,而是静谧深邃的夜晚。尤其是那种没有星星闪烁、不见月亮踪影的漆黑之夜,对他而言,才是最为美妙的垂钓时刻。
想要成为箭术高手,首先得拥有一双异于常人、敏锐无比的眼睛。所以,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垂钓,对旁人来说,无疑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但对司马休而言,这不仅不算困难,反而能让他在黑暗的磨砺下,眼力变得愈发锐利。
每一次外出垂钓,司马休都会带上他那支特别的护卫队。这支护卫队可不简单,队中甚至有五品高手坐镇。以司马休自身卓越的身手,本无需这些护卫保护。可他偏偏是个极为讲究排面的人,每次出门,都享受被众多人簇拥服侍的感觉,这似乎也是金陵城中那些达官贵人们共有的喜好。
除了护卫,随行的还有不少丫鬟婆子。在他垂钓之时,丫鬟们为他轻轻捶背,婆子们则适时奉上新鲜的瓜果、飘香的香茗。这般惬意的享受,对司马休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满足。
今日,司马休像往常一样来到河边垂钓。然而,运气似乎格外差,他已经在河边静静坐了许久,鱼线却始终没有丝毫动静,竟然没有一条鱼上钩。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司马休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这不同寻常的安静,让司马休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安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表面上看,他似乎在假寐,可实际上,他正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每一丝风吹草动。以他如今的武功境界,方圆数丈内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出来吧!”司马休忽然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朝着河面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威严地说道。
听到司马休这话,一直侍奉在周围的众手下顿时一脸茫然。他们瞪大了眼睛,努力在黑暗中四处张望,然而,除了那平静的河面和朦胧的夜色,他们什么也没看见,根本没有在黑暗中发现哪怕一个人影。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之时,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紧接着,水面上开始冒出一个个黑影,一个……两个……三个……,最后,足足十七八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这些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劲装里,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冷冽气息的眼睛。
这些黑衣人刚一露出水面,没有丝毫犹豫,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恶狼,第一时间便朝着正在不紧不慢准备挂鱼饵的司马休迅猛冲去。
“暗血堂玄级杀手,原来是你们动了老夫的鱼儿。”看见向自己扑来的黑衣人,司马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平淡地轻轻说了一句,随后便继续专注于手中穿鱼饵的动作,仿佛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杀手和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要知道,能够成为暗血堂的玄级杀手,那必定得是四品武者才行。能够一次性聚集这么多高手,放眼整个江湖,恐怕也只有暗血堂有这般惊人的手笔。
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却并没有如愿冲到司马休的身旁。司马休的护卫们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如同一堵坚实的城墙,牢牢地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