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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天坐在一处池塘外等候着程悦,这里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郝天已经观察这个小地方一阵时间,对路径略有熟悉。池塘的外围是银色的特质金属护栏,用来保护行人。但其实,即便是不幸落水,池塘的底部也装有人体感应装置,会自动改变水的密度,令人体上浮。

暗星文明对于人的保护,可以说是做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这还仅仅是魅力城下街的一块偏僻之地的公共安保措施而已,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只有一个奇怪的青年,在无事的思考着一切。

“嘿,沉思先生,你又在琢磨什么事情呢?”远处向他走来的程悦,每天都会换不同的衣服。但在郝天看来,她几乎每天都是同一个样子。

他们一起在池塘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提出了他一直以来想要问的话:“你为什么想赚那么多的奉献点呢?”“这个嘛,因为我想让自己,在这个集体上,发挥一点价值啊。”

但是,程悦的工作,却是让郝天很不理解:“价值?那种工作也算价值?”他质问和鄙弃的语气,令程悦感到了侮辱。从他们第一次在魅力城的巷子中碰见时,程悦就知道,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而这位女士回答的方式也很奇特,她的情感不像郝天那般强烈,那般愤怒。他知道郝天是注定要飞上暗星天空的那一批人,自己是注定沉在暗星土壤上的那一批。既然高处的人,难得想慰问下低处的人那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她语气平和,以自己的视角去问:“既然这种工作是没有价值的,那为什么委员会还让它存在呢?”

“那是因为委员会错了!而我和我的集团,就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才工作的!”郝天的保密,隐忍,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当腐朽的势力,即将被根除之际,暗星最底层的居民,却对他们的拯救者一无所知。这是郝天所不能接受的。

在他的价值中,如果自己的一切都只换来个无名英雄的称谓,那自己的下场未免也太过可笑。

他满腔热血,像古代那些充满爱国情怀的将领、文人一般;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像程悦一样,管理自我的情绪,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居民各司其职,只有组民才有多余的精力去组织和管理集体的事宜。

暗星这个以星球为集体的文明,就这样度过了很多年。

“那说明,你是个英雄。我祝你,前途光明,同学。”程悦没有带嘲讽的语气,郝天就站在她的面前,是怎样就怎样;不会因为她的否句话而被改变。所以,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祝愿罢了。至于郝天会如何理解这番话,那是郝天的事情。

我是个英雄吗?英雄。

“等等!”他知道他们之间快到了分别的时刻,于是郝天终于提出了那个问题,“程悦同学,你过得幸福吗?如果不幸福的话,你觉得又该去怪谁呢。”

程悦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这些问题,可能会启迪以为伟大哲人的开端;但是对于自己,却毫无价值可言。她要说的话,已经说过,不想再赘述。当郝天看着这位初学同学的身影,消失在下街的某一个通道中时,他没能从实践中总结出任何的道理。心里,乱糟糟的。

继续留在这里无济于事,郝天想着,是时候离开下街了。

就在他离开下街时,经过了某个村口,一扇石头砌成的方门,立在村口;而石门之下,坐着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当郝天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故意伸出一只脚,想要绊倒这个陌生的路人。在这个世界上,以此为乐的人有。

只是郝天敏捷的身手,以一个利落的前空翻,将那个邋遢者的脚给避开了。当郝天转身,用他那冰冷的眼神,望向躺在地上的那个邋遢者时。那个男人很不分场合的笑了起来:“哦!身手敏捷啊!”

他的笑声和行为,让他显得如同精神失常的病患;因为这个时代是不存在乞讨者的。乞讨者,已经在暗星高度发达的生物技术,将暗星人的消化和代谢系统进行改造时,就被消灭了。不需要进食也能生存,暗星人获取能量的方式,已经从传统食物的摄取,转为了各种可控能源的转化。

目前能够利用的,包括以光能为主和各种热能量为辅;宇宙之中的各种新型物质,所蕴含的能量,只要处于暗原子网能够解析的范畴,都可以称谓暗星人的生物能。这让他们在获取能源的环节,与人造人没什么分别。他们将这称之为一种进化,因为这种生物技术的诞生,人类完成了曾经的一项天方夜谭:不用吃饭。

生存成本大幅度降低,但是暗星的人口,却不见得再增加。这个实际上的变化趋势,和文理上的人口增长规则恰恰相反......

“哼。”郝天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思考着自己的道路。就在此时,郝天的机会到来了。

天空中的云层在短短的数秒内,从正常的灰白,变成了血液般的鲜红。天际的一场爆炸,星舰瓦解的肢体伴随火焰缓缓坠下。染红天空的现象,是星舰内储氧仓和粒子源混合爆炸后,与云层中的化学元素相互反应而产生的。那艘星舰在暗星的坠落,标志着另外一个热门话题的兴起。

两天之后,郝天被父亲郝千宏召回,并以集团一员的身份,参加了一场极为重要的会议。

诗意城会议。

不知道是暗星王权利之间的角逐终于有了什么结果,还是说外太空针对其他星球的战役出现了什么端倪。郝天此时的内心,更在乎是有关魅力城那种令人烦恼的性交易什么时候可以停止;这种东西的存在,就像是对郝天的一种侮辱。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弟,很显然他还在和自己保持冷战状态,郝天和他相互把视线,转向正前方,扮演着两个第四纪元的古代骑士。

当委员们陆续入场,一张圆桌被几个集团划分开来。第八代暗星王李克难,以及他身边的纪元人颓唐;负责整个巨大星舰群体的最高权利指挥舰长,同时也是委员会的委员之一,燕长际。他们的父亲作为整治界的新星,似乎并没有什么沉淀的分量,这让郝天的心中,不禁产生一种自卑的心理。无需多言,就是感觉这个会场中的一股气场在将自己往外排挤。

好在,有父亲挡在前面。

会议从开场到交流,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中他们的话,都是些郝天听不懂的名词,郝天看到同样坐在父亲郝千宏身边的弟弟郝心,聚精会神,不时记录;他的眼神里难免出现不甘,但是,自己听不懂是事实。而郝心之所以能够听懂这些大人物们的话题,是因为在初学时他所选择的道路,和自己不一样。术业有专攻,与此而已。

于是,他想一块被带在身上的石头一样,静候着这场会议的结束。

当枯燥的话题,终结于燕长际舰长的战况群时。这时的郝天,小声的对着郝心耳语:“我可以提问吗?”“只有委员才能在会议上提问,我们只是集团的附属,没有提问资格。”郝心对哥哥的无知,体现出十分烦恼的表情。

“嗯。”郝天故意喘着粗气,压缩到只有自己听得见的程度。

因为他没能听懂刚才那位燕长际舰长所描述的战况,不知道在和其他星球的战斗之间,他们是处于优势,还是远远被打压。所以他表现得非常好奇,难以抑制。可很快,郝心的话令他明白了,自己或许不适合待在这种“文理”所在之地。除了瞌睡之外,自己根本无法起到任何的作用。唯一让他感觉到内心欺起伏的,可能还是对星际战争现状的分析。

他希望有一个,说白话文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试试将舰长的话,翻译给自己听。

“既然先前的事情都决定好了,那么我再补充一件。”燕长际在大会上,公布了一项具体的任务,“在百褶轮星系的这个位置,我们发现了颛间。也就是颛间力陨石获取的唯一地点,而这种陨石提取物,是黑恒的主要原材料。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在这一次,尽可能多的获取更多的原材料。”

这种进入颛间非同小可,需要暗星委员会的授权,才能够执行。并且在往日的章程里,进入颛间并不是临时可以决定的事情。

颓唐委员像是应和般的提出了发言,以及自问自答式的推举:“但是采集员的人选似乎害有些缺口,在这里我认为有一个适合的人选——组民,郝天。”

当委员们的目光,向自己聚焦时,郝天感受到了自己在这场会议上的重视。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郝天对整治界的规则一窍不通。他不明白整治界大人物们的规则,也不明白这些人一步棋下,后面代表的几步棋。

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确实令郝天感觉到了,一种兴奋。被人需要的感觉果然还是比一个人待在自己的世界中,要好太多。他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兴奋的站起身来,面对颓唐委员的推举,作出回答:“没错,我能!”

郝心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如跳梁小丑般,站上舞台。不知如何是好,而更令他奇怪的是,整个会场的氛围,也诡异到了极点。怎么说呢,似乎没有一个人觉得,郝天的大呼是一件不雅观的事,可,事实上,这应该是不被委员会的规则所允许的才对。

按照规则,郝天会被驱逐出会场,更符合逻辑。郝心看看会场,没有谁表现出异议;他看看父亲,父亲的脸上也没有一丝阻挠郝天的决意。

没错,我能!不就是驾驭装甲吗,我知道,只有我才能使用五边形装甲。进入颛间是最安全的,这就是我的价值......我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变得和程悦一样了?

郝天觉得他人的工作没有价值,而自己,不管背后利益真相,只管做事的行为,就称得上是有意义了吗?难道,因为黑恒作为武器,比起一个下街的女性居民更能发挥价值?谁的价值?

一个念头的出现,让郝天忽然燃气的心火,被自己浇灭。这种不灭不燃,断燃不定的态度,牵引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你的想法呢,郝天组员。”预备暗星王郝千宏,对郝天展开了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