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俯瞰A区,路上行人遥远,相隔层层高楼,宛如蝼蚁。
圣女魏缘音端坐椅上俯视城市:“李思越?你现在不该在这里。”
李思越搬来椅子坐下,他点上一根烟:“我只是来说说话。”
“嗯,”圣女依旧看着窗外,“说吧。”
“你是不是,”李思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不知道她的位置了?”
圣女柔和地笑着:“你在质疑吾?”
李思越摇头:“我只是好奇,毕竟你带来的神迹,我亲眼所见,不容置疑。”
“是的,吾失去了她的位置,”圣女大方承认道,“她没有踏上她应该走的路。”
“是我上次任务失败导致的吗?”李思越看向圣女。
“不,还要在那之前,她就偏离了既定的方向,”圣女摇摇头,轻笑到,“即使是你,吾也不会怪你。因为,你们对吾而言,非常重要。你,对吾而言亦非常重要。”
李思越陷入思考,吸入一口烟,缓缓吐出:“我,受宠若惊。”
“其他人呢?”圣女柔声询问。
“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李思越语气轻松了些,“不过,王霍去那家伙还在忙他那科技版'诺亚方舟',过会应该还要来找你,他在这方面真是格外执着,像只倔牛……”
“咳咳。”身后传来咳嗽。
李思越转头一看,正是当事人王霍去,尴尬起身:“王博士,好巧。你们聊,我先去休息。”
李思越迅速走出门外,整理好衣服离开。
“这家伙,”王霍去看着李思越的方向,“还真是……”
王霍去将手中一沓纸递与圣女魏缘音:“请过目。”
圣女推开,轻笑:“不必,吾已知晓,吾全部批准。虽然你不会听,但吾还是要提醒——没有必要将资料给吾,吾信任你。”
“嗯,”王霍去坐下,椅子还残存上一个人的体温,他有些不适,“我想谈谈其余的事物。”
圣女将手伸出,地面升起白色丝线,缠绕连接,形成一把新椅:“请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霍去站起,落座于新椅子中,“这次值得庆贺,你无需多少牺牲即可完成你的夙愿。”
“嗯,你说得对,吾确实不在意吾的妹妹,也和你猜的一样,吾之前的保护是另有所图。”圣女微笑着。
“你就这么承认了?”王霍去苦笑到,“你就不怕我做些对你不利的事情吗?”
“吾不怕,”圣女看向王霍去,“你还需要吾,需要吾来帮助你建立你的'诺亚方舟'。”
“你说对了,”王霍去后仰,靠在椅背上,“我不会做那些事。但——我依然想问,你真的打算把计划进行到底吗?你应该知道,那会使多少人受苦。”
“王霍去,”圣女闭上眼睛,“你知道吗?那些人离吾太远太远,吾早已失去对他们的感觉。百万?千万?亿?很抱歉,那对吾而言,只是一串数字,一串可能变化的数字。”
“但你们不一样,”圣女魏缘音睁开眼,“你们是吾身边的人,你们的离去会在吾灵魂上刻下伤疤。你们对吾来说非常重要,吾将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们每一个人。包括你,王霍去。”
“作为既得利益者,我无权反驳,”王霍去长叹,“但,我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那就不吧,”圣女看向窗外,“吾不强求。”
良久的沉默,王霍去只是看着圣女魏缘音的侧脸。
“你并不是因为我们重要才这么做,”王霍去摇头,“你是因为你自己。”
“嗯,”圣女魏缘音没有否认,“也许吧。但无论如何,吾都不想失去你们。”
……
旅馆倒是还有空房,可惜为了节约,几人只好挤在这一个房间,倒也方便了谈话。
魏缘音结束自己冗长的解释,陈啼鸟抱住盒子:“竟然还有这种事?”
“是吧,很扯吧?”魏缘音耸肩,“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所见,真实。”商人突兀接上一句。
“你,”陈啼鸟看向商人,“是能好好说话的,对么?”
卫庄扯扯施茜望的衣服,小声嘀咕了几句。施茜望对陈啼鸟喊到:“嘿!卫庄说,商人的意思可能是,魏缘音看见的,不是幻觉哦?是真的哦!”
“我觉得应该也是这个意思?”魏缘音点点头,“但是就算是真的吧,这里也有一个比这个还要严重百倍的问题。”
陈啼鸟转过头:“嗯?”
魏缘音两手一摊:“咱没钱。”
“我们的钱还够用一阵子吧?”陈啼鸟抱紧盒子,“嗯——想起来了,物价上涨,吃什么现在确实要好好想想。”
魏缘音摇头:“不止啊,咱不可能一直呆这里,要去找另一个我报仇,那么咱总不可能赤手空拳吧?咱不可能等她来找咱吧?咱不可能一直不会受伤、不会生病吧?”
陈啼鸟揉起额头:“压力这不就起来了么——罢了,我们接下来得找点活干,然后攒一笔钱,用来赶路。”
商人轻拍冥思苦想的陈啼鸟,陈啼鸟一惊,半开玩笑道:“你居然会主动找我么?我还以为你只是个Npc。”
商人递出一张纸,陈啼鸟接过:“嗯?地图,还挺复杂,哪里打印的?”
“让我看看?”魏缘音凑上前,“嗯?这个是……”
魏缘音心情低落,看向商人:“夜星写的,对吗?”
“哈?”陈啼鸟笑着,“人不可能那么精细工整吧?”
魏缘音只是看着商人,商人点头,魏缘音眉毛耷拉下来。
“居然真的是,”陈啼鸟看向盒子,“罢了,确实也不能把她当正常人看。”
魏缘音瞟了一眼陈啼鸟,无精打采道:“上面是什么呢?”
“嗯,让我看看,”陈啼鸟粗略阅读一遍,“是一个地方,似乎她放了些物资在那边,这是详细地图指引。”
“嗯?”魏缘音抬起头,“哈——,谢谢。”
魏缘音翻下床:“那咱明天去看看——我,先出去走走。”
……
傍晚,魏缘音在桌上捣鼓些什么,格外专注。
魏缘音放下手里的东西,长叹一声,陈啼鸟乘机问道:“在做什么呢?”
魏缘音挠挠头,举起手中的兔子玩偶:“我想,缝好它。”
魏缘音垂下脑袋:“但我的手很笨,有些困难。”
“需要帮忙么?”陈啼鸟抱紧盒子,站起。